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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如先前所料,陆岩被江明远逼着卖掉了百分之八的股权,而江明远现在握着陆氏地产百分之二十三的股权,已经超过了秦海洋,成为陆氏地产的第二大股东。
除此之外,江明远以股东的身份,对陆氏融资,并且四处奔走,解冻了之前垮掉大楼的问题,推平了先前的工程,准备重新动工,陆氏地产在短时间内逐渐恢复元气,股价连连上升,令人则身。
很快,新一轮的招商投资展开,信丰投资作为首要考虑的对象,接到江明远的邀请,陆氏地产的高层会议,而我作为陈深的私人助理,跟着他一起参加会议,袁浩则留在公司处理其他事务。
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当即跑进陈深办公司,恳切道,“陈总,我认为我的工作经验和各方面的阅历都不如袁助理,这次陆氏地产的会议您应该带上袁助理,我留在公司较为稳妥。”
当时陈深正在签一份文件,秘书站在他桌子旁边静静等着,等签完合上递交到她手里,秘书离开时朝我笑了笑,微微点头。陈深将钢笔扔在桌上,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淡淡道,“周助理,你在害怕什么?”
“陈总,我只是实事求是------”
“如果你是担心去陆氏地产会遇见陆岩,那大可不必,从你决定踏入我公司工作那天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信丰和陆氏会有长期合作,你作为我的助理经常跟陆氏往来是必须的,你不该是现在这个状态。”陈深盯着我眼睛说。
我一时语塞了,心想的确如此,我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陈深会安排得如此快,又或者说,我没想到陆氏恢复元气会这么快。我潜意识里是怕见到陆岩又想见到的,我更怕我如此快速加入陈深公司,江佩珊的注意力未曾消减。
“若棠,呆在我身边做事,我会照看好你,你的担忧都可抛在脑后,江佩珊有她的手段,只要你和陆岩保持距离,我的员工,我有能力保护。”陈深一言戳穿了我心里的担忧,定定地锁着我视线,给我勇气说,“其实你勇敢迈出这一步,才更娇江佩珊无可奈何,明白吗?棋高一着,别总往别人防备的地方去想。”
我悻悻地点头,“是,陈总。”
当天下午,我和陈深踏入陆氏地产。前台还是以前的前台,就连秘书室的助理也还是方涵,茶水间爱喝茶扯是非的还是那几个,一切好似都没变,除了我已不是陆氏的总裁秘书。
我们刚踏入公司,一位身穿白色OL职业装的妙龄女子上前迎接我们,没等自我介绍,陈深已然和她招呼起来,“伊娜小姐,好久不见。”
伊娜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八颗牙齿,一颗不多,一颗不少,波浪卷垂在胸前光泽照人,吸引人不由地往她高耸的胸前瞄去,伊娜笑道,“陈总客气了,我刚回到岗位上,以后和您接触的时候还很多,希望陈总多照顾。”
原来,她就是陆岩先前的秘书伊娜,虽然离开岗位一年多,但毕竟是熟练工人,三两下就恢复在正常状态,姿态的确很适合总裁秘书。
“那是当然。”陈深浅笑道。
伊娜的眼光紧接着挪到我身上,那目光有点意味深长,我相信她知道我曾经顶替过她的位置,知道我是谁,但她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便引着我和陈深去了会议室。
沿途路过工作区,许多员工都注视着我,对我议论纷纷,我都一笑带过,跟着陈深进了会议室。踏进会议室时,大多数人都到了,坐在位置上等候,主席位上陆岩不在,我舒了口气,镇定地站在陈深身后,伊娜指引了位置,陈深坐过去,我把文件夹放在陈深面前。然后方涵来给我们送茶水的时候,惊讶地看着我,叫了声,“周小姐,是你。”
我淡淡一笑,小声道,“方涵,好久不见。”
方涵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出去,我便跟陈深告假悄悄从侧门出去,我俩往走廊角落里去,方涵着急问我,“周小姐,你怎么跟陈总在一起?你真不来公司了?”
“我已经从陆氏地产离职了,对了,我之前的东西,帮我收拾收拾,我给你个地址寄给我?”
方涵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那个------你的东西,陆总已经处理了,我不知道哎,要我帮你问问吗?”
“处理了?”我眉头一皱,难不成陆岩一怒之下把东西都给我扔掉了?这霸王!
“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然后陆总把伊娜调回来接替你的工作,现在我是伊娜的手下。”方涵说,“你和陆总不会------”
“我和陆总已经分手了,方涵,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现在在信丰集团做事,几天是跟着陈总来开会的。”我微笑着,轻拍方涵的肩膀说,“虽然咱们不在一个公司了,但还是朋友吧?我在陆氏可就只有你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你还认我么?”
方涵会心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当然认!我电话你有的,平时有事没事多联系,你知道我很爱玩的。”
“好,常联系。”
“我就说江小姐怎么最近天天来公司,原来-----”方涵话没说完,背后有人喊她,她赶紧应答了说,“马上来!”然后对我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得去准备会场了,有空聊!”
说毕,方涵轻快起跑回会议室,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她欢快的身影,不由地笑了笑。
“周若棠?”忽地,背后有人喊我名字,我转身看,竟然是秦海洋,他一身休闲西装,还是往日里风流潇洒的模样,手上端着杯热咖啡看我,惊讶又欢喜的模样,他走向我,确认地说,“还真是你?”
“秦总您好,别来无恙。”我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招呼着。
秦海洋轻哼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上下打量着,“你不是已经------”
“秦总,我现在是信丰集团陈总的个人助理,我和陈总来陆氏开会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便主动回答了。
“哼,周若棠,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有大好的机会逃离是非之地,还回来搅这趟浑水干嘛?你是不是嫌现在还不够乱?”秦海洋咬着唇看我,不解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秦海洋阳光俊俏的脸蛋,迎上他满是不解和疑惑的眼神,我忽地笑出声儿来,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他,他只能不断往后退,往后退,退到最后面碰上雪白的墙壁,杯子里的咖啡洒了些出来,他赶紧把被子挪开,我站定在他跟前,他有点不知所措了,“你干什么?”
“秦海洋,你以为我傻呢?我都被江佩珊逼走了,还能回来搅浑水?我做陈深的助理,高薪又体面的职位,凭什么要考虑你们的处境如何?我和陆岩已经断了,你们就别抓着我不放了好伐?”我深吸了口气,伸手沾上他衣服上洒着的咖啡渍,扬起手指捏了捏,笑道,“不过你理解成我专门找了个好位置看好戏也没错。我现在就想要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平平淡淡的生活,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秦海洋勾着唇,伸手推了我一把,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了声,然后从我身边侧身而过,淡淡说,“也是,你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我二哥已经没可能了,多余的担心,毫无用处。不过周若棠,我还是劝你,能走多远走多远,别给自己找麻烦。”
秦海洋重重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了发呆,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碧如洗,偶尔有小鸟飞过的痕迹。我仰望着灿烂无比的阳光,觉得懒洋洋的。
等我回到会议室时,基本上所有位置都坐满了,我悄悄从侧门进去站在陈深身后,稍稍一转身便迎上了右侧一抹怨怼的目光,江明远。我鼓足勇气和江明远对视,他鹰隼般的眼睛瞄着我,淡淡扬了扬眉毛,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而站在他身后的陈熙,则疑惑地看着我,秀丽的眉头微微蹙着,轻哼一声,冷冷地盯着她。
忽然会议室被推开,陆岩一身藏蓝色西装大步走进来,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冷漠得如同木偶情绪无丝毫变化,陈扬跟在他身后,目光一下子扫到我身上,陈扬眉头紧蹙时,陆岩往人群中扫一眼,一下就看到了我。
那种天然的默契真是要人命,我镇定地收回视线,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抓着衣服下摆,使劲儿告诉自己,镇定,镇定。
我眼神一闪躲,往旁边看,却被乔江林抓住视线,他冷淡地看着我,微微点头,我也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在场会议空了一个位置,会议开始时,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那个空缺的位置到底是谁,议论纷纷,陆岩手一扬,陈扬便拿了名单上前给陆岩,陆岩翻开看了看,漠然地把文件合上,“不等了,现在开始吧。”
大家对这个缺席的股东似乎兴趣很大,陆岩说了一通,大家还没有投入进去,直到陈扬打开幻灯片,将新开发区的项目承建资料呈现在荧幕上,灯光一灭,大家的目光才重视在荧幕上。
重新启动的项目,很多东西和以前基本一模一样,建成后的效果图也和之前的一模一样,3D效果展示图一放出来,仿佛回到了从前。
幻灯片一边展示,伊娜一边讲解,听她的讲解,我才发现自己从前很多东西实在不足,不由地唏嘘。
然而,再坐的高层却不像我一样唏嘘,他们认为新开发区的项目已经暴露了,我们的建设方案很多公司已经研究了,没有了保密性,没有了吸引大众眼光的神秘感,以江明远为首的一些人主张重新设计,重新规划。且他们是有备而来,已经做好了PLANB,直接向众人展示。
而巧妙的是,江明远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图和陆岩的其实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把游泳池挪了位置,在原先游泳池的位置设计了摩天轮等一系列娱乐项目,而大楼的设计值修改了略微,我作为外行人不太看得懂,只能保持沉默。陈深一直也没说话,在认真听陈熙的阐述。
会后,没有当即决定采用那一套方案,只是向各个投资商和广告商放放风,我一直没明白江明远为什么这么做,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散会后大家陆陆续续走了,我满腹疑问,陈深笑吟吟说,“你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陈总,我们是投资方,不是决策方,这场会议不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会议吗?我们只要看结果决定投资与否便可,为什么让我们参加这一场会议?”
陈深淡淡一笑,恰好有人叫他,便说,“晚点回公司说。”
“好。”
而后陈深和人攀谈去,我慢悠悠地收拾文件,然后发现陈熙还没走,也在收拾东西,我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抱着文件离开会议室,陈熙赶紧跟上来,走在我身侧说,“周小姐。”
“有事?”我冷冷道。
陈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你现在没必要恨我,我------”
“陈熙,我的确不恨你,我就觉得我讨厌你而已,诚如你所见,我和陆岩已经完蛋了,我现在是陈深的个人助理,和陆岩毫无关系,所以,你没必要来跟我解释,”我笑了笑说,“或许,你想说的这些话,去告诉陆岩。”
陈熙语塞,拧着眉头看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周小姐,你这个态度,以后合作怎么接洽?”
我拧了拧眉头,陈熙却看了我一眼,走开了,江明远和一众股东在一起,她跟了上去,走出了公司。
“莫名其妙。”我嘟哝道,话音刚落,陈扬便站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我捂着胸口顺气,陈扬却冷眼看着我说,“你好周小姐,夜晚七点半在西陵饭店,陆总和陈总的饭局,请提醒陈总。”
我抱着文件夹点头道,“好似陈总今天的行程没有这一项,您稍等,我查一下。”
还未等我翻开手机,陈扬便说,“您不用查了,陆总和陈总临时决定的。”
“哦------”
陈扬漠然地转身,一秒都不想多看我似地。
我朝着陈扬背影撇嘴,总感觉哪里有束目光在看着我,可我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看到,我觉得是我自己多思了。
下午三点半,我和陈深离开陆氏地产回信丰,路上我坐在副驾驶,陈深坐在后座看今天会议上两份企划案,看得认认真真,我都不好意思打搅了。
忽地他喊我一声,“给我咖啡。”
我赶紧从小冰箱里拿出瓶装咖啡递给他,他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淡淡说,“晚上西陵饭店,你陪我去陆岩的饭局。”
“陈总,这饭局我能不去吗?我------”
“袁浩跟我请假了,苏秘书出差,你不去谁去?”陈深忽然有些严厉地说,见我悻悻的,又说,“今天下午不平安过了吗?你不要草木皆兵,淡然应对才好。你躲着说明你心里有鬼,若无其事才证明你毫不在乎,懂么?”
“哦------”我只得答应了,“那陈总,我先前问您的那个问题,现在能告诉我答案吗?”
“晚上你就知道了。”陈深闭着眼睛靠在座椅背垫上小憩。
“是。”我悻悻地回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事物,好奇极了。
夜晚很快来临,下班后陈深便带着我去西陵饭店。西陵饭店位于市区最好的地段,是北城非常有名且有代表性的一家饭店。由于下班高峰期,我们在路上堵了足足四十分钟,到西陵饭店时,已经七点四十分。
服务员领着我和陈深去了包间,陆岩和秘书伊娜已经在里边,服务员正在上凉菜,将红酒倒入小壶中。
陆岩脱了西装,只穿着里边藏蓝色的衬衣,领带也松开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手上的表,修长好看的手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手指尖烟雾缭绕,他迎上前来,和陈深扣拳头,笑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陈深淡淡说。
伊娜上前来跟我招呼,然后领着我坐下,这位置安排得特别奇怪,伊娜挨着陆岩,我挨着陈深,而一侧却是陆岩。我坐下后,陆岩手上的烟慢悠悠地飘过来,我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一丝烟飘进喉咙里,我有点呛到了,陆岩看都没看我一眼,倒是陈深说,“你往这边一些。”
我点了点头,起身后服务员便把椅子往陈深那边挪了些,我落座时,发现陆岩手里的烟已经灭掉了,剩下长长的一截躺在玻璃烟灰缸里。
才陆陆续续上了,服务员帮我们倒好酒,淡然站到身后去等着服务。
“你怎么打算的?今天的企划案你可是拿走了的。”陆岩举杯敬陈深,深邃如潭的眼睛掠过我看向陈深,仿佛我是空气一般。
陈深捏着高脚杯,他头顶有一盏灯光,照在玻璃杯上,里头暗红色的液体显得格外好看,他轻轻晃动杯子,淡笑着看陆岩说,“你说呢?”
“我觉得你会站在我这边。”陆岩挑眉说。
然后陈深和陆岩互相对视,两人的眼神里都有我看不清的东西,特别神秘,特别复杂,像是在对弈,谁也不肯让一步,就那么僵持着,僵持了好久,久到我和伊娜都有些不自然了,陈深忽然哈哈大笑,伸出杯子去同陆岩碰杯,笑道,“我会站在钱这边。”
陆岩哼了声,陈深又说,“信丰是做投资的,当然要看实力和班底,我不可能拿着一两个亿去开玩笑玩过家家,背后有我爹盯着,董事会股东盯着,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策的。但我们都会站在钱这边,这是无可厚非的。”
“早知道你这个答案。”陆岩扬了扬手,身后的服务员上前给他斟酒,灯光下他刚毅硬朗的线条没有丝毫柔和,一本正经地看着陈深说,“两个方案的改动不大,唯一区别是增添的娱乐设施,他想在百货商场附近增加主题公园的建设,但地皮完全不够,这个项目在我那块地根本行不通。”
“可你不能否认他这个想法是好想法,百货商场周边有主题公园,会互相带动发展,那么不论是百货商场还是主题公园,年收益都会蹭蹭往上涨,那些人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到钱在招手。而今天会议上的投资方,眼光会更锋锐。”
我有点蒙圈了,既然那块地不可能做这么多,那江明远为什么要在会议上提出来呢?没有结果的提议,不是浪费时间吗?我犹疑地看了一眼陆岩,被他盯住,赶紧收回视线来。
他说,“的确是个好想法,说得我都心动了,”他忽然把杯子放在桌上,表情有些严肃地说,“可这个想法,他并不打算用在我的地上。他今天来,是在我的地盘拉投资的。”
陈深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一清二楚,装懵呢。”
我忽地明白过来,江明远之所以在今天的会上提出新的提案,是冲着今天会上的所有投资商和广告商去的,他是打算撬走陆岩项目的投资商,用自身的优势来挖走投资。很多公司在确定一项重大投资时,都会千百般考虑和比对,两个类似的项目,自然要择优取胜,而江明远今天提交的项目明显比陆岩的项目具有优势。
陆岩拍下的那块地因为占地面积有限,除了广场和停车场以及百货大楼以外,只能多一块游泳馆,而江明远拍下的那块地,虽然位置稍微偏远一些,不如陆岩的地地理优势,但是那块地面积大,完全可以建起一个主题公园,一旦有了主题公园和百货商场相互呼应,营业额绝对往上涨。
我下意识地说,“可他不是准备把那块地盖写字楼吗?”
问完大家都看着我,我偏偏迎上陆岩的视线,他淡淡瞄了我一眼说,“兵不厌诈。”
嗯,我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然后我慌张地抓起面前的杯子喝水,却不小心拿错了,拿着红酒杯,喝进去一口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在一边,可此时大家都举起杯子,我不喝吧,太不合群了,我喝吧,还是个孕妇呢。然后我就举着杯子怔怔地看着大家,陈深淡淡撇了我一眼,“你怎么了?”
“我------”我放下杯子,悻悻地说,“我最近身体不好,可以不喝吗?”
“周小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就别推辞了,喝吧。”陈深没说话,陆岩倒是积极地举起杯子,逼着我喝酒。
“我真的------”
陆岩不屑地瞄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喝干了,我若不喝怎么都说不过去。
一杯一杯下肚,我脑袋都晕了,然后上来一道烩羊肉,一闻到那腥膻味儿我胃里便忍不住翻江倒海,我极力地忍着,好不容易那道菜离我远去了,陈深又给转了回来,那股味道在我鼻子间一转,吸一口气,立马稳不住了,我忙不迭推开凳子,对陈深说,“陈总,我失陪一下,有点反胃。”
陈深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儿吧?”
我摆摆手,问服务员洗手间怎么去,赶紧冲出了包间往洗手间飞奔。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有羊肉的腥膻味,许久不呕吐的我忽然翻江倒海,亏得我机智,没敢看陆岩,没露馅,否则肯定惹人怀疑。我抱着水槽吐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都吐干净了,我拧开水龙头把污秽冲走,捧了口凉水漱口,这才舒坦了不少。
等我擦干净嘴巴回头时,发现陆岩倚靠在墙上,有些颓然地看着我,把我给吓了一跳,我支支吾吾说,“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岩对我冷冽一下,当即便感觉我身子颤了颤,闪躲了一下,他迎上前来,一把扣住我下巴说,“戏演的不错。”
“嗯?”
他深邃的眼睛散着寒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距离很近,我闻得见他身上好闻的木质与柑橘混合的味道,他捏着我下巴,冷哼道,“千杯不倒的人两三杯酒就灌吐了,装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