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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如此狂妄,难道此次明太妃真正针对的人是我?突然想到那日在锦承殿与祈星的对话南月一直在场。她肯定已将我嫁祸祈星之事说出,怕是连我是馥雅公主之事都已合盘脱出。那么,若皇上真的要与她作对,明太妃定会拿我的身份要挟祈佑。可是,她太不了解祈佑了!
祈佑能弑父杀母,早已经有秦始皇之风,他不会受到威胁的。如今若有人敢向他的威严皇权挑战,他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明太妃太糊涂了!
“心婉、莫兰、浣薇,本宫要去养心殿求见皇上。”
“皇妃可使不得。”浣薇惊慌失措的阻止道,“这明日就是大婚之日,若您与皇上见了面会不吉利的,万不可鲁莽啊。”
“可是,我必须见皇上。”祈星于我有恩,我于祈星有愧。如今他已仙去,我万万不能让他的亡灵受到一丝损伤。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
终于,在她们多次劝阻未成之下,我摆驾去了养心殿。在养心殿外的游廊前,却被一脸冷漠的弈冰与几位侍卫拦下,他冷冷道,“皇妃,明日是大婚之日,您若现在与皇上见面,会影响天子之威严。”
我心中多了几分焦躁不安,生怕再晚见到祈佑后果不发不可收拾,口气自然厉色许多,“让开!”
并未因我的怒气而惊煞,依旧不让路,“为了皇室的威严体统,还请皇妃回昭凤宫待着明日大婚。大婚后您想什么时候见皇上都无人阻拦您。”
我把脸色一沉,“如果本宫一定要见皇上呢。”倒不是因他的阻拦而不快,而是因眼前阻止我的人是弈冰。以往,他从不敢这样对我说话,而今,虽说是因他不识我,但心中还是十分不快。
“那就莫怪臣无礼。”气愤冷的有些古怪,而心婉则怯怯的轻扯我的胳膊,想劝我回去。却被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本宫倒想见识弈大人您如何无礼。”
他的脸色禁不住就是一变,朝左右侍卫使了个眼色,“请——皇妃回宫。”那个‘请’字格外森冷。
“且慢。”韩冥的出现及时阻止了两位欲将向我动手的侍卫,只见他刚从养心殿内出来,好象刚与皇上商量完事情。
一见到韩冥我就安心多了,“冥衣侯,本宫要见皇上。”
“看上去侯爷与皇妃挺熟络,那此事就交由侯爷处理。这规矩您是懂的!”他冷睇韩冥一眼,再瞥向我。丢下一句话便领着手下离去。
待他走远我才收回停留在他背影上的目光,无奈的吐出一句,“好大的架子!”看的出来弈冰对韩冥的敌意,怕是同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所以相互不满所产生,那他对我为何也有这么大的敌意?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韩冥平淡的对我解释道,“他与静夫人一向交好,可说是静夫人在朝廷上有利的靠山。”
静夫人。难怪对我颇有敌意。弈冰他什么时候也甘愿沉沦在这拜高踩低的朝廷,甘愿成为一名权臣吗?权臣的下场是什么,他知道么。
没错,做权臣很风光,也没有何错,但是他万万不该勾结后宫妃嫔成为一名权臣。若将来我对付静夫人,必定要牵扯于他。若输于静夫人,我无话可说,你可以继续成为你的权臣,但是一旦我赢了她,你就再不能如今日这般风光。
“明太妃之事……”
“这些朝廷之事,皇妃还是少插手为好。你知道的,历代后宫不得干政,干政者没有一个好下场。”淡漠的语气将话语拉得格外悠远绵长,“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杜芷清。”
我全身一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因身边的奴才们在场,所以未将话说完。
他的脸色依旧不变,将视线投向漫天皑雪花浮,晓色清天苑,凌烟金碧,霏微凝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皇妃请回,明日,大婚。”
“你我都欠了晋南王,若皇上连明太妃也要诸杀,你良心得安?”
“是明太妃在逼皇上,她在自寻死路!”声音苍劲有力,微带一丝无情噬血之味。
我淡笑一声,欲启口再言,却见养心殿紧闭的紫檀雕龙金赤木门倏得被人拉开,发出沉重厚实一声,我们齐目望去。
一脸阴郁的祈佑立在槛门内,渺茫的神色略带寒戾,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进来!”
我还未因此时突然其来的转变而缓神,他变已遁进灰暗一片的大殿,我与韩冥对望一眼。挪动着步伐朝里面走去,心中更夹杂着彷徨。
由于冬日的阴暗之色,将原本金耀的大殿印的有些阴沉,四壁皆点亮了朝凤赤龙红烛。流金般的光芯在风中摇曳,香气陶然,萦绕在鼻间。里边只有我与他,每走一步变会有回音来回飘荡,不断回响,略显阴森。
祈佑一直背对着我,双手置放于身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格外孤傲不桀。我低唤一声,“祈佑……”上前几步,望着他的侧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你此次前来,是为了祈星。”柔中带厉的声音让我心生寒意。
“你打算如何处置明太妃?”
他倏的转身面对我,薄笑中含着阴冷,“不识好歹的人,杀无赦!”
我一阵轻笑,“一定要用血来解决一切吗?”连我自己都不晓此刻为何要笑,“我真的不想用一场杀戮来成全这场大婚。”
他许久都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多种复杂之色闪过。我有那一瞬间的窒息,唇畔扯出苦笑,“如果有一日,馥雅影响了你的皇权,请皇上告诉臣妾,您会如何处置臣妾。”说的倒似云淡风清,心中却暗紧,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却是犀眸一沉,闭口不答。
我等着等着,心也逐渐下沉,除了失望更有了然。早该明白的,帝王,怎会容许有人侵分他的皇权,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犹自一笑,转过身即要离去,一双手臂却紧紧从后箍住我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