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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香笑道,“听琴声。二小姐心情不错呀。”
“不愧是名家之作,这音色比往日的果然更明亮。”荣儿赞扬一声,举步向前。
才进去中庭的洞门,正安院传来固氏生气的喝声,“来人啊!家罚!”
雪花在客厅后阶下面眺望洞门那边。见到荣儿来了,远远地向她行礼。
客厅里传来应从兰的哭声,“母亲。昨日下午我们的确是无意的。”
客厅里薜姨娘母女跪在地上,固氏面前放着那匹南方雪白绣锦,上面染了一大片乌渍。
荣儿经过她们身边,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看一眼应从兰,她刚好也拿眼角瞟自己,面上虽是哀容,荣儿却感觉那幽静的眸子下恨自己恨到骨子,令人心里发堵。再看一眼薜姨娘,她安静地垂着头,只是抹泪,也不出声,象座石雕,身上透出股很深的阴郁之气,令人心里莫名寒冷。
“娘。早安。”荣儿几步走到固氏面前行个礼,站到一边旁观。
“你们如此糟蹋,今日我无法轻饶!”固氏满脸黑线,很少这样动过大气。
应从兰哭着求饶,“请母亲宽恕。昨下午五表嫂来,看了固家送给我的礼物,放在桌上,二姨娘送罢五表嫂回来,我在桌边看着绣锦发呆,感叹这世上竟有这样好的锦绣,二姨娘坐我对面,坐下时不小心一只手按在绣锦上,一头飞起来打在我的脸上,然后落到地上,同时桌上的茶水打翻一地,所以绣锦就被不小心地弄脏。”
“为什么上面有踩踏的足印?还不只一处?”固氏指着地上的绣锦责问。
应从兰辩解,“绣锦掉到地上,我想去抱住没抱得住,它落到地上打散开,我们不小心踩到了。”
“这明明就是你生气故意踩的足印。嫌我固家送的不西是祸害!这事让你爹来评理,你们也是挨打的份。这上好的名家绣锦来得好生宝贵,我们家虽然有积余,就是侯爷都从没这么糟蹋的事。别说市场价会上四百两,固家二舅打着固家外祖父当年的人情,才以三百两的进价拿到两匹,一匹专门送给你,够你做两身耀眼的陪嫁衣裳!不喜欢它,给我拿回来也好。再不好,我赏给丫头们,都是好事。你们薜家有钱?就这样糟蹋?这么多年没弄清楚?你们活在安平府!”固氏非常生气,一声令下,“按规矩这等糟蹋上等物资,你二人各罚十杖!”
“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母亲宽恕。容我想法把绣锦清洗干净。”应从兰高声哀告。
前下午才挨了两杖,屁股上落下深深的血痕。今天又要挨十下,只怕挨不过五下,哪里吃得住十记杖棒?应家的杖棒可是重罚,不罚则已,一经处罚,绝没轻描淡写装样子的事。
“你洗得出来?这是上等雪白丝的手工货。若真洗得出来,我就不罚你们了,只把它拿回来,让人好生洗净放进库房。”
“我一定能想办法清洗干净。”应从兰大胆地请求。
缓兵之计?想拖到晚上侯爷回来后再求情从轻处罚?
谢氏站在左边,脸上春和日丽,和昨早上完全是两幅样子。荣儿和她目光一碰,谢氏眼里闪过一缕微笑,这是在看薜姨娘的好戏。
帐房的小厮来复在外面闪了一下。固氏看到那影子,对前面门口处的雪菊道,“雪菊让来复去给来金说,我这里处理完事就去帐房。”
雪菊去外面传信。
屋里气氛依然紧张。
荣儿心中已有经想好,对固氏道,“娘。刚才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现在大约明白一点。按安平府的规矩,这样糟蹋贵重物品是要挨重罚。大姐说她们是不小心的,又一再表示可以清洗还原,不如这样,杖罚先减半,让二姨娘和大姐长个记心,也警告大家平日一定要爱惜物品。大姐说能清洗出来,也许她真有办法。另外五记杖罚,待她清洗不出来后再打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