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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窦家别院的正堂里面灯火一直亮了很晚,圆弧大肚瓷瓶里头的冰冒着丝丝的凉意,镂空银莲小炉里则是放着驱蚊虫的香料,丫头和仆妇都侍立在门外,窗棂上的薄纱上倒映着是安老夫人到窦瑄等一家老小,屋中的气氛沉闷,让门边的丫头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窦瑄半靠在李氏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扭动着,偶尔偷瞄一下安老夫人和杨氏的神色,想起宫里头的传言,又垂下了头。
安老夫人半卧在铺着冰玉凉席的榻上,双腿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绸被,她眯着双眼,半点也不见疲态。即便身体已经累得慌,人却还强撑着。
杨氏挂心丈夫,加上一天的折腾,眼底一片青色。她见对面榻上的儿子窦庆,想到这个儿子的身子骨不健壮,觑了老夫人一眼,边轻手轻脚地起了身,低声道:“娘,都这么晚了,让孩子们都去睡吧,阿瑄今日个都受伤了,再熬下去对孩子的身子骨不好。”
安老夫人睁开眼,看过几个孙子孙女都是睡意朦胧,知道就算真出事了,孩子们在这儿也不顶事,便点头道:“也好,让他们都睡去吧。”
窦瑄兄弟姐妹几个依言和几个长辈行礼退出了门去,只是出了屋子睡意却没有了。一向话多的窦宁更是紧紧地抓着窦庆的衣袖抿着嘴,看来也是察觉到了长辈们的担忧。倒是窦和,因为牵着窦瑄的手,大概是没有感觉到窦瑄有什么紧张担心的情绪,他也和往日一样,还出言嘲笑窦宁:“六哥,你干脆今晚跟着三哥睡好了,看你将三哥的衣袖窦扯皱啦。”
窦瑄捏了下窦和的手,对怒目蹬着窦和的窦宁道:“其实是阿和今日想和阿宁你一道睡呢,他白日里和我说了,还不好意思和你说。”
窦宁立刻开心地笑了,得意地看着窦和道:“小七,你想和我睡一屋就说嘛,我不会笑话你的,哪个叫我是做哥哥的呢?”
两个小子说笑起来,顿时将之前屋中长辈们的情绪造成的紧张给一扫而空。窦庆斜眼笑看了窦瑄一眼,让丫头仆妇们先送了窦宁、窦和小哥俩先回去了。他和窦瑶、窦瑄信步走到了花圃边,笑得漫不经心,“女孩子就是想得多,就算城里传出的消息是真的,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一般的人家,就是想让小儿子越过嫡长子继承家业,也是要闹腾好一会儿的,更不要说是天家了。咱们家和太子又不是自己贴上去的,是陛下强行给塞上的,太子真的出了事,陛下也不会拿咱们家怎么样的。”
窦瑶双眼里都是钦佩的小星星在闪烁,嘴里说得却是抱怨的话,“三哥,你刚才为何不在祖母屋子里说出来呢?你看祖母、娘还有二婶婶都多担心那。”
窦庆立刻对妹妹报以鄙视的眼神,“阿瑶你这脑子,让三哥我说什么好?你问问阿瑄,她就知道我为何不说了。”
窦瑶立刻看向窦瑄,窦瑄笑着扯过一株美人蕉,摘了一朵花儿拧着,边道:“三哥不说那是因为他知道,祖母和伯母们也知道陛下不会把咱们家怎么样的,也迁怒不到伯父们。祖母和伯母们担心的是,来自敌对阵营的攀咬。”
窦瑶有些懵,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哥哥,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立刻沮丧起来,心里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窦家的孩子,毕竟哥哥们和阿瑄都很聪明,自己却这么笨。
“扶风窦氏立足朝堂百余年,也不是什么人想扳倒就扳倒的。”窦庆伸手揉了下两个妹妹的头发,“夜深了,去睡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窦瑶很信服窦庆的话,跟着丫鬟们离开了,窦瑄丢掉手里的残花,仰头看向窦庆,笑得格外天真无邪,“三哥,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呢。”
窦庆看窦瑄的笑容,心里莫名地瘆的慌,忙道:“阿瑄你说说看。”
窦瑄低声道:“我之前有次与阿和、阿宁在家里躲迷藏的时候,无意间听几个老仆说起了咱们家三十多年前的旧事,说是二老太爷尚未分出去前,涟大伯的生母的事。所以让我屋里梁妈妈的儿子长贵去找了当年在先二老太太院子里伺候的人,总算是寻到两个了。”
窦庆蹙了下眉头,看向窦瑄:“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你打听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