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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涵宇的尸体在三日后被找到。
听说,礁石海水已经磨烂了他的皮肤,凭着DNA检测才辨认出他的身份。
“不要……不要跳……薛涵宇……”
额上满是冷汗,白苏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守在她的身边,陆淮阳用热毛巾擦着她的额头:“苏儿,别怕,有我在。已经没事了……偿”
一手紧握住陆淮阳的手,白苏的眼里顿时氤氲了水雾。
轻声一叹,陆淮阳爱怜地将她抱入怀中撄。
已经过去半个月,陆淮阳除去不能剧烈运动外已经能如常地生活,可白苏仍然不能从那晚发生的事情中解脱。
接着好几日~她不但不能入睡,且睡着后还会陷入连连的梦魇,也找莫以亭好几次,可都没有明显的好转。
陆淮阳眼见白苏本就清瘦的脸更加清减,往日熠熠的眸子也黯淡许多,心头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当时如果我将他抓稳一些是不是他现在也许还能活着?”靠在陆淮阳的肩头,白苏无力地说道。
抚摸着白苏柔顺的发,陆淮阳安慰道:“别说傻话,这不是你能左右的事。”
“不,我早该想到的。如他那般自傲的人,非生即死……在他最后跟我说那番话是我就应该想到的。”白苏说着越来越激动,泪水又止不住的滑落:“我想过他无数的结局,可我从没想过他会死……薛涵宇死了……”
趴在陆淮阳肩头,白苏嘤嘤地哭个不停。
对于白苏失控的情绪,他很理解。毕竟,薛涵宇最后过激的做法,连他都忍不住心头震撼,更别说曾与他有过一段过往的白苏了。
良久后,白苏抬头,红肿的眼睛仍是包裹着泪水:“阿阳,这些事都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一场梦一样,是不是只要我醒了就没事了?一切都能恢复如常……”
“苏儿,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内疚。”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陆淮阳又道:“再则,他在最后愿意放开你,也是希望你能继续好好的生活,苏儿,从今以后我们应该更应该珍惜时光,努力在一起。”
无声地看着他,最后白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后,用力地点点头。
环住陆淮阳脖子的双手叠合,白苏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心生感触。
这半个月里陆长谨也接受了第一次化疗,值得庆幸的是没用严重的排异反应,饮食上也不错,故而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拎着白苏炖的汤,陆淮阳来看望住院的陆长谨。
走廊上,陆淮阳远远就看见站在小窗台边发怔的颜青。
这段时间,她照顾陆长谨也可谓是尽心尽力,出于这些陆淮阳罕见地问候道:“下午好。”
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战兢,颜青猛然转头,捂着心口处慌乱,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过来。
可待她看清来人是陆淮阳时,颜青才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淮阳你来了!你父亲现在应该睡醒了,你可以进去。”
陆淮阳微皱起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如果身体吃不消,我会安排其他人来照看他几天,你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说完,他也没等她回答,就进去了病房。
听这话颜青又是一愣。
刚才,他是在关心她?
颜青几乎不可置信,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
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再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心头欢喜着,可转瞬又开始忧虑起来,她倍感疲累其实也并不全是照看陆长谨的原因,每晚的噩梦才是真正元凶。
虽说她连薛涵宇长什么样子都快不记得,可每晚她都能梦到他站在悬崖边,凶狠地咒骂着她且不停地说,是她害死了他,是绝对会让她偿命。
陆淮阳走进病房时,薛长谨正捧着本闲书带着老花镜看着。
“今天状体挺好啊!”陆淮阳把保温壶放在床头,坐下。
陆长谨见他进来,赶紧放下书:“来了,那丫头又炖汤了?”
“拦不住,听说我要来看你非闹着炖上一锅,待会儿你就趁热喝了。”陆淮阳说着,眼里尽是宠溺。
轻叹着,陆长谨说道:“那丫头最近不是状况不好?怎么还让她整这些,你安排的那个老肖,手艺很不错,我每餐都能吃许多,以后啊就别让她再动手了。”
“也要我拦得住,比起来她对你倒是格外费心。哼,真正该巴结的人她倒是不太上心。”陆淮阳倒是有些不满。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老子,你亲爹,她不该巴结、讨好我?”陆长谨也开始吹胡子瞪眼,
“瞧把你给得意的,那些汤我都喝腻了,你以为她是怎么的才有时间给你做饭炖汤?”
“个臭小子,瞧把你给能的……”
自从白苏失踪的事件发生后,他们父子二人的交流慢慢多起来。又因陆长谨在白苏失踪那几天也多位费心,陆淮阳亦是也对他不由的生出几分感激,这段时间你来我往的,之前冰冻的关系逐渐开始缓解。
还有,虽然他俩两人都没点明,可无形中陆长谨也似乎是默许了白苏。
“得了,我得去上班了,你好好休养,有空我再来看你。记住,好好听医生的话。”在病房留了快十分钟,陆淮阳说着站起来,跟陆长谨互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来,颜青已经迎上来。
“有事?”陆淮阳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
犹豫了片刻,最后颜青还是慢吞吞地说道:“白苏那孩子我很是喜欢,听说最近情况还是不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