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该不会是想让爷吻你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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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经》起,形容起美人的玉手,就是手如柔荑。

柔荑,白茅的嫩芽,洁白而柔滑,而美人的手,却比那刚刚发芽的嫩芽还要在白上几分,嫩上几分,滑上几分。初读这首诗时,她还在惊诧古人的审美能力,竟把那十指纤纤看作是白茅的嫩芽,但是多读上几遍,却忍不住赞叹。试想阳春三月,春风习习之景时,洛水湖畔,嫩芽初吐,白嫩幼滑,临水而照,如美人鞠水,鱼鳞波底寒;而暖风微拂,稚嫩芽点头微颤时,又似女子胲首,不胜娇羞,犹如雨落惊蛰,激起满春的喧哗。这般美景,可不如那美人抚琴诉相思,一弹一拨一存心么?这样想来,似乎世间再无柔荑二字再能承担起这似柔似俏的美来。而谢云澈的手,就担当的起“柔荑”二字。

那手,长而细,嫩而滑,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她的手尽管也算是绝色,但是同他的相比,终究是多了份人间的赃泞之气,添了几分人间的辛酸和苦涩。而他的,更像是供奉在佛祖面前的白玉,聆听佛的梵音,沐浴佛的雨露。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背人细捻垂胭鬓,向镜轻匀衬脸霞。澈澈啊,你这根本不是手,压根就是一件艺术品好吗!幸亏爷没有那什么特殊癖好,不然非要把它供起来,每日花大价钱养着,不让它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

公子言说这话时神情虽带着一份吊儿郎当,好不正经,但是那双恍落星云般的眼眸里,却满载着认真和肃穆,隐约间,还透着份柔和,仿佛他现在手里捧着的真的不是一双手,而是他的一抹执念。

谢云澈被心底的这种想法给惊愕住,尽管保持着面上的平淡,但是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波澜。见公子言还在垂首盯着自己的手看,如同一个孩童一般爱不释手,却又无一处不流露出小心翼翼,心底一颤,一句话突然脱口而出:“万一它···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纯洁呢?万一它早已布满了污秽···”

“这世间又有多少东西是纤尘不染的呢?就连刚生下来的婴儿不一样全身污秽?”公子言握着他的手,慢慢地抬起头“人无完人,世间本来就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地狱,我们在地狱中起起浮浮,得到的同时必然会失去什么。如果你执意于从完美中寻找信仰,那么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快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或许爷的这般话称得上三观尽毁,道德全无,但是···只要爷喜欢,这人这物在爷心里就是圣洁完美的存在。至于他究竟像不像表面那般···爷不能给他一个纯洁无瑕的自己,那么爷就不会要求他一定要做到圣洁高贵。简单地说···”

公子言一点一点的看尽眼前之人深邃毫无尽头的黑眸,脸上的表情突然凌傲而又张狂,语气也变得霸道而又不容抗拒:“只要爷喜欢,就够了,其余的,爷不在乎!”从这熙熙攘攘的凡尘中能找到自己心爱之物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又何必计较于他的过去和他的背后?斤斤计较的结果只能是郁郁寡欢,死过一次的她珍惜这世间的所有欢乐,所以她可以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忽视所有的肮脏和污垢。

不在乎······

如阳光割破厚重的乌云,在早已泥泞不堪的沼泽地里洒下层层暖意;如花苞初绽,点点幽香飘进一片死寂冷漠的坟地。谢云澈怔楞着看着眼前眉目柔和,眼眸明亮的男子,恍惚间似乎明白为何这人总能唇间含笑的看待世间风云,沧海桑田。

表面上吊儿郎当,猥琐流氓;实际上却是笑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

“言兄,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智者。”

“切!老子不过是不愿意想那么多罢了!”公子言头一瞥,脸上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神色“想得多烦心的事就越多,有时候做个傻子,其实挺好!”

“做个傻子······”谢云澈喃喃自语“没错,这世间就是有太多人想做一个智者,反而成了一个傻子。像言兄这样的人,这世间···能有几个?”

谢云澈的语气惆怅中透着么感慨,公子言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就又听他说道:“其实···傲雪国的定山王还有那传说中的第一公子,就算是一个。”

公子言眉角一跳,随后略带玩味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难道澈澈不认为那两个人···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罔顾法理么?”

“呵呵。一群愚人而已。”谢云澈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一抹讥讽和轻嘲“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傲雪国这几年全靠着那个定山王撑着,不然早就被那大秦给吞了。而那老皇帝却把他排斥在皇位候选人之外。民间传言说是耻于他的童年经历,可是···没有那个男人何来傲雪国的昌盛?他做皇位,名副其实!”

“那···公子言呢?”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抹专注。

“我没见过他,不过听说过他的传闻。以前觉得他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但是后来听说他帮助定山王夺位之后,反而觉得他是个人物。”

“这话怎么说?”公子言歪着头看着他,手依旧轻轻的握着他的手。

“慧眼识金,看中了定山王;无视陈规旧律,敢陪着定山王一起造反。现在或许人们唾骂他,但是后人,哪怕是几年之后,所有人都会崇拜他。乱世存活,不仅要有脑子还要有勇气,公子言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他以后···绝对比现在更有所为!”

“哈哈哈···澈澈啊!老子就绝对你对老子的口味!不过···”公子言摸了摸下巴“你貌似对朝政之事颇为了解啊!你不是一个商人么?怎么?决定转行了?”

谢云澈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就算是商人也要关切各国朝政,毕竟我们的命运掌握在那些人手里。”

“听澈澈这么一说,看样子你家族还不小哦!啧啧···老子貌似无意见抱了一条大粗腿啊!澈澈,以后老子要是走投无路了,就来找你!你可不能不理老子啊!”公子言趁机双手握住手中的柔荑,来了场光明正大的揩油虎摸。

谢云澈嘴角狠狠一抽,想要抽出手去却被那人给狠狠的拽住,无奈之下只好笑着点头:“言兄有难,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你会有那么一天么?

有公子言存在的地方,似乎满满的都是奇迹。

明明刚才相谈甚欢的是自家王爷,受排斥的是他本人,怎么用个眨眼儿的功夫,受冷落的就成自家主子,相谈甚欢的就是他了呢?还握着人家的手不放,哎呦我去,说自己思想纯洁···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特么的这还思想纯洁?没看见谢公子的仆人蠢蠢欲动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么?没看见某位王爷快要自焚了么?

公子啊公子,头顶的太阳还在,爬墙爬得这么光明正大···你是真的不准备和王爷你侬我侬共处一室了么?

墨白墨羽这样的疑惑,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下午。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住宿的客栈就在眼前,自家王爷的脸色已经基本看不清楚五官,公子言的一声惊讶突然传来——

“什么!又剩下两间上房?本公子想独处一室怎么那么难!”

公子言看着店老板一脸抱歉的样子,心情郁闷的鼓了鼓腮帮子低下头,片刻后,突然一脸明媚的看向一侧面无表情的谢云澈:“澈澈啊,看样子今晚本公子只能唔唔唔——!”特么的!谁捂住爷的嘴了!我靠··那是爷的胳膊!不是木桩子!

“客人···这位客人···”店老板看着眼前柜台前的少年突然被一个黑脸罗刹捂嘴扛起,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刚想出声制止,一个冷面男子突然朝他面前丢了一把利剑——

“登记!”

“······”

“小狼啊,我们俩就这么干看着,真的好么?”小虎看着自家主子像是麻袋一般被定山王连揉带捏的扛在身上上了楼梯,婴儿肥的娃娃脸上满满的都是纠结。

小狼闻言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家主子消失前投给他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俩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那个人的了!”哄好了一切都好,要是没哄好···

“哥们儿,万一兄弟我明天挂了,每逢清明十五,别忘了给兄弟我上三炷香,烧点纸钱啊!”小虎勾住墨羽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悲切又凄凉,听的墨羽嘴角直抽。刚想开口为自家王爷辩驳一下,那边小狼突然递过来一个银元宝“还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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