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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们去看看。”这是宜尔哈第一次正面回应这个孩子。
其实,宜尔哈知道这样贫困的孩子在京城并不少见,天子脚下寸土寸金也不是每个人的家里都能衣食无忧,她那个阿玛,就是乞丐cosplay的爱好者嘛!老话儿怎么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于是,宜尔哈就跟着那孩子到他家去了,而那个随身丫鬟,则拖住一个侍卫叫他去找这附近的乞丐了解一下那孩子的情况。
和亲王弘昼之所以能在乞丐圈里混的开,绝对跟他舍得花钱跟乞丐套关系有直接原因。别看和亲王是个死扣的财迷,可是对于那些乞丐小伙伴们,和亲王是相当舍得花钱的,反正乞丐们也很容易打发,但是得到手的消息可真是千金难买。如果说粘杆处得到的永远是精确的消息,那么乞丐们得到的就是第一手消息——真假不论。而宜尔哈作为弘昼的闺女,也是有她获得乞丐信任的方式,在了解市井小事这种事情上,乞丐们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跟着那孩子走了一阵子,就来到一间砖瓦房前,看着门面不像是穷的揭不开锅的样子,看到了众人的疑惑,小孩子主动解释:“家里就剩下这一间房子了,可是娘不让我卖掉,说是死了也要留点东西给我,要不是她病的重又没力气,她定然是要寻思的,她总说莫拖累我……”说着那孩子眼圈就红了,言语之中也有些哽咽。推门进去,就看见破败的窗户,想来是穷的买不起糊窗户的纸张,门上的楹联也是破旧不堪,看不清对联和门神的原貌。还没进房间,就听里面有人撕心裂肺的咳嗽。
还不待宜尔哈继续往里走,她就被丫鬟和侍卫拦了下来。“少爷,您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奴婢替您去看一下便是,省得您过了病气。”其实这丫头也不想进去沾染病气的,万一真有什么传染病不就完蛋了,可她更不能让自家格格进去,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一家子就算是被和亲王千刀万剐也陪不了卓博喇库宜尔哈的一根头发啊!
那小孩子把人带到院子里,听见他娘在咳嗽,也不去管身后的贵人们,急忙跑进屋子里:“娘,娘你怎么样?你要喝点水吗?你喝一点水压一压吧?”他不敢说他带了贵人来帮忙,万一人家不过是心血来潮,过来见识一下,并没有想帮他们的意思呢?他娘就要白高兴一场了,这种希望失望的事,还是不要他已经开始绝望的娘来承受吧!
恰巧,那个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了:“回主子,这孩子说的都是真的,听说这孩子还极为孝顺,只要能要一点点钱物,就都拿来给他娘买吃的、买药,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偶尔邻居们也会接济他们一下,可是救急不救穷,他家这样子,邻里街坊也是帮不了多少的。”
“去找个大夫来。”宜尔哈指挥着那个原本留守的侍卫,去寻个大夫,又示意打听消息那位说的再仔细点。
“这孩子还想过要卖身的,可是没有哪家主子要买一个天天要回家照顾老娘的仆人,或者学徒。这孩子就只能四处乞讨,维持生活。就是丐帮,也是不管他的。”乞丐这东西,不是你有个破碗就能要饭的,乞丐也是有组织有纪律,需要划分地盘的。随随便便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乞讨,是会被扁的哦!“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古玩店老板允许他在店门口乞讨的原因,这孩子只会在客人出店的时候乞讨,绝不会拦住进店的顾客影响生意,他甚至会在古董店收摊的时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宜尔哈听了回报,玩着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拍打在胳膊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一个有孝心,有眼色,又知恩图报的孩子……正在这时候,侍卫带着大夫回来,立即就进屋里去给那孩子的娘诊治去了。
诊治的结果是:哮喘病。并不是什么肺痨,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以这个家的经济实力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孩子见大夫拿着药箱进了屋,后头又跟着侍卫,就知道是跟他来的那位公子出手了。他不住的安慰着想要说什么却只能一直咳嗽的娘:“娘,你别担心,我们遇见好心人了,这就是贵人给你请的大夫,您放心治病,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贵人的恩情的!”
因为窗户纸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所以这孩子安慰他娘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了院子里人的耳朵中,卓博喇库宜尔哈的心中在这一刻有了决断,“小孩,你出来一下。”她对着窗户喊道。那孩子看大夫已经开始给写方子,而侍卫已经开始掏银子了,就知道他娘这回真的是遇见贵人,有救了,而现在贵人在叫他,哪有耽误的道理,立即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就给宜尔哈磕头:“谢谢贵人的大恩大德,您救了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但凡用的到我的地方您说,上刀山下油锅都成!”磕头带响,掷地有声。
“你,卖身吗?”宜尔哈问道,“死契卖么?”其实,宜尔哈知道,如果那妇人能顺利的说话,是绝对不愿意儿子卖死契的,否则也不至于宁可病死也要给儿子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卖!只要恩人您买!”这孩子为了给娘治病,早就研究过卖身的事情。死契比活契的身价高,也更得主子重用,月例银子自然也和活契的临时工不一样。可是,不管死契活契,他得照顾他娘,没人愿意买的。
“我可以让你娘能自理的时候你再进府,你娘看病的银子除了在卖身银子里扣,还要再月例银子里扣。”和亲王府不是慈善堂,当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但是要不要赔,赔多少,这种东西完全是看主子心情的。
“行!”月例银子要被扣,这孩子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他娘没有生存能力,没有银钱怎么过活呢?但是主子也说了,可以等她病好自己再进府,那时候,娘就能自己活下去了吧?
于是,写字据,签字、画押,从此这位叫王兴的孩子就是和亲王府最下等的仆人了。“身契照着市面上的价格给你二十两,不过现在看病抓药已经废了十两,你娘的病还要继续治,我再预支给你三十两,如果不够就到和亲王府来找我,记着,你现在已经是我和亲王府的人了,别想着跑,也别干给我府上丢人的事儿!”
王兴已经被“和亲王府”四个大字砸蒙圈了,和亲王是谁啊,除了皇帝以外最大的官儿了,街头巷尾关于这位纨绔亲王的传言还少么?自己,这就是王府的人了?据说和亲王府的狗,都比别人家的金贵,自己这是捡了多大的馅饼?虽然自己现在是奴籍,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在和亲王府干的好了,绝对比自己现在这样贫民的日子好过的多,更何况,和亲王府这棵大树是你想靠就能靠的吗?
“嗯?”宜尔哈皱眉看着眼前有点不知所措的王兴,“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奴才多谢主子赏识!”这孩子不仅识时务,为了卖身成功,甚至是偷师学过一些“奴才必备的礼仪课程”。
卓博喇库宜尔哈满意了,留下银子走人,而王兴只知道他是被和亲王府家的主子买了,他甚至不知道买他的主子是谁,但是他知道对方不会骗他,一,他没什么值得骗的;二,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敢冒充和亲王的,还真就没出生。
卓博喇库宜尔哈处理好了王兴的事情,带着人预备往家回,路过王兴家门口的时候,余光瞄到了一个蒙古少爷装扮的人,也没有理会,倒是身旁的侍卫悄声禀告:“从古玩店出来他就跟着我们了,但是没有任何动作,我们也就没有处理他。”宜尔哈知道,这人也就是好奇,想来没想到能有人真的帮这孩子一把,看就看吧,我们和亲王府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被围观。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刻,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德勒克认识和亲王府所有的阿哥,唯有这一位没见过,没见过,又扎着耳洞,敢以和亲王府的名头行事的人,想想也知道是和亲王的掌上明珠,和硕和宜格格啦。于是,一朵无忧花就这样被蒙古狼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