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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密集射击……”邓升回首大吼道,“把北疆人给我射出去,杀死那些蛮子。”
霎时间,长箭如雨,遮云蔽日。
张南远远看到北疆骑兵向大军两翼急速杀来,急忙下令各部停止前进,以“圆月”战阵迎战,嘴里大声高喊着:“传令各部,结阵死守,给我拖住北疆骑兵,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张南的军队主要承担佯攻牵制之责,但他担心自己推进太快会失去高干的支援,被人数占优的北疆军趁机分割包围,所以他的推进速度并不快,距离本阵也不算太远。
当徐荣和副将冯青各带一军杀近敌阵时,蓦然发现这个攻击位置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强行攻击受挫,大军一时半刻未能突破敌阵,很容易遭到本阵援军的夹击。
“吹号,吹号,告诉冯青,暂时不要进攻,先绕阵骑射,震慑敌军。”徐荣匆忙下令,“举起双兔大旗,请杨业将军率军急速来援。我们现在需要步骑联手强攻,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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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劭望着从车阵内仓惶逃出的士卒,望着渐渐松动的战阵,望着前方气势汹汹杀来的北疆骑兵,脸色铁青,嘴里骂声一片,全无半点名士的风采。
“孔才先生,车阵要失陷了,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向高将军求援?”副将心惊胆战的问道。
“你想死在这里啊?”刘劭瞪大眼睛,冲着他抬手就是一鞭,怒声道,“要想活命,就要即刻突围,要想即刻突围,就要马上冲出去。现在北疆军包围兵力不足,而其他战场上的军队又无法脱身,正是冲出去的好机会。如果等到其他战场上的北疆军全部支援过来,我们就彻底完了,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了。”
“先生,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没有援军,大军马上便会崩溃,逃亡的士卒掉头狂奔,会对中军造成巨大冲击。大军军心一旦涣散,全军覆没在即,我们插翅难飞啊。”副将摊开双手,沮丧的说道。
“不要援军,我一样能挡住北疆军。”刘劭咬咬牙,恨声说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拼了。”
刘劭虽然是一个名士,但其实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他的五维属性都不错,统帅75、武力60、智谋78、政治79、魅力70,这样的一个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不缺乏拼死一搏的勇气。
副将惊讶的望着杀气腾腾的刘劭,眼里露出一丝喜色,问道:“先生有何对策?”
刘劭没有回答副将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火油在哪?装载火油的辎重车在哪?”
副将立即明白了,说道:“先生,没有火油,我们晚上怎么办?没有火油等于是瞎子,后果不堪设想。”
“北疆军已经冲进来了,他们的骑兵马上就要杀进来,大军马上就要一败涂地,等不到天黑我们就要死了。”刘劭冷眼望着副将,一脸嘲讽的说道,“后果?还有什么后果比全军覆没更糟糕?你留着火油干什么?自杀吗?”
副将呆了一下,连忙说道:“听你的,烧了,都烧了。”
说完,副将转身就跑,边跑边对传令兵下令道:“传令各部,把装火油的辎重车推到前阵,把所有能烧的东西全部烧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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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军从四个方向攻击车阵,眼看突击部曲就要突破车阵最后一道障碍了,这时前方敌军辎重车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势迅速扩大,并渐成燎原之势,接着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呛人的烟雾在短短时间内便弥漫了整个车阵。
“撤,撤……”蓝玉大惊,连声惊呼,“鸣金……快撤……”
突入车阵的士卒们掉头便跑,唯恐陷入火海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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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看到北疆军鸣金后撤,非常兴奋,纵马在阵内来回狂奔,大吼道:“快,把车阵其他地段的冲车、辎重车都给我烧了,快……”
突然,他想到什么,拨马冲到了刘劭面前,担心的问道:“先生,现在大火能挡住敌人,但这些冲车、辎重车烧成灰烬后,我们拿什么阻挡敌人?”
“如果这些东西烧完了,我们还没有突围,那就只有等死了。”刘劭叹了一口气,仰头苦笑。
副将抬头看看西边天空上那轮逐渐变红的太阳,刚才的喜悦立时不翼而飞。
天近黄昏后,西凉军势必要撤,他们打了一天,损失惨重,士卒们精疲力尽,已经没有实力救援右翼战场上的袁军。
西凉军一撤,北疆军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大军旦夕败亡。
看样子,这次活命的机会非常渺茫,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