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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雁容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韩紫烟和书砚各立一侧,手足无措。眼下许公子生死不知,严公子又重疾未愈。
原就是寒冬里,再加上本身身子就不适,韩紫烟忧心忡忡,从火炉上端下煎了一天的汤药置于桌上,都快凉了。
良久才轻声走过去,伸手放在简雁容的被子上:“严公子,先起来将药喝了,才好继续寻许公子。”
语气哽咽凝重,听者无不心神俱伤。
许久,只见简雁容探出头来,一张俏脸毫无血色,飞快起身,连鞋袜都没有穿,“药呢?药呢?”
韩紫烟忙将碗端了上去,看着简雁容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心里略微放了心。仇人之子一死,也算是大仇报了一半。
只是一碗药下去,简雁容并没好转的迹象,还未走到床边就昏睡了过去,韩紫烟和书砚相视一眼忙奔了去。
朝廷之上,气氛庄严。
朱竮危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立于左侧的许临风,将手中的奏折扔了过去。
许临风一惊。
“许相,”他似笑非笑的将身体前倾,“你可知许庭芳已经为国捐躯了?哦,不对,是下落不明……”
“臣不知!”许临风由大.惊.变为大骇,许庭芳失踪了?自己在京并未接到消息啊,正思忖着如何开口。
“皇上,许相公子……”程秀芝将炸堤之事前后叙述了个尽,隐去了自己派人做手脚那段,将责任悉数推去许庭芳身上,现在没有他的下落自然是死无对证。
许临风心里却觉得蹊跷,许庭芳自小做事临危不乱,有条不紊,怎会如程秀芝所说那样刚愎自用?
只是皇上此刻是有意偏向程秀芝的言论的,许临风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低头等待皇上苛责。
程秀芝一双风流眉目快速扫过有些疲倦的许临风,心中快意十足,只是不能当场治他死罪,实在是可惜。
“许相,你有何解释?”朱竮坐在高位,朝堂中的一切看的甚为清楚。
只是许临风并未回答,直直的跪了下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当务之急是找到许庭芳,他就那一个儿子。
“一切都是成考虑不周,以致酿成大错……”
朱竮和程秀芝看了看伏地的许临风,心中不解,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将责任揽至自己身上。
念在他为自己操劳多年,许庭芳又下落不明,朱竮良久才开口让许临风回府听旨。心中主意已定,虽只是小小惩戒,可也算是在掰倒许临风的路上迈开了小小一步。
退朝后的朱竮见郭媗跟在自己身后,忙收起一脸的喜色,严肃的问道:“郭卿何事如此不悦?”心中暗忖该不会郭太后那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臣担心曹太后若是知晓许庭芳失踪,会不会……”话没说完,朱竮已大叫一声“不好”,撒开腿丫跑了起来,他跑在前,陈擎跑在后,宫女太监垫底。
几步下来,他养尊处优惯了,一半下来已经气喘喘,撑着膝盖在那气喘气,心又不甘,忙吩咐正不知为何要跑的陈擎去拦下程秀芝。自己方才在朝上得意了一把,倒忘记了正事。
曹太后正在园内看着一地的菊花,心里莫名的烦躁。
“母后,”朱竮慢步进来,见到发愣的曹太后,心里又嫉妒起许庭芳。然不动声色的走进道:“花园露重,母后身体还要多注意才是。”
曹太后见是朱竮来了,忙慌乱擦净脸上的泪痕。
“母后何事伤心?”
曹太后摇了摇头,“只是心疼这一地的菊花罢了。”
昨晚霜重,地面净是菊花叶。
看来太后还未得知许庭芳失踪的事,朱竮心里略放下心来。他虽嫉妒许庭芳,可更不愿意曹太后郁郁寡欢。母子俩闲聊一会,朱竮思量着陈擎应该拦到倪润之了,稍作片刻离了去。
步伐匆匆,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