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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先后落入谷底,谷底是潺潺的雪水,虽然可以让他们免遭伤害,但是寒冷刺骨的雪水顿时让他们冻得直打摆子。划破的伤口,倒是可以止血,但疼痛感加剧。
许小豹的肩伤看来还不轻,加上这一滚翻,伤势加重;但奇怪得很,他的肩伤无大碍,他滚到冰水里第一个站了起来。那两个半天还挣扎不起来,还要许小豹拉起来他俩,特别是块头大的袁心罡,摔得鼻青脸肿,全身多处挂伤、擦伤,从冰水里拉起来,牙齿咯咯打着战,额上、脸上、下颌直淌着血水,甚是狼狈。伊敏虽然年轻,但也好不了那里去,他也是血肉模糊。
许小豹拉着两个难兄难弟,艰难地走出了冰河,好在冰河的水不深,下面又是鹅卵石,虽然滑倒了几次,还不算艰难。
阳光很好,帮了他们不少的忙。春深似海,草甸子返青,但风还是很猛,他们全身湿透,冻得他们浑身如筛糠,直到许小豹拾来木柴生起一堆大火,他们恨不得将自己架在火上烘烤一会儿。
伊敏检查了主祭许小豹的枪伤,纯粹是擦伤,问题不大。
袁心罡笑道:“小豹兄弟,属猫的,他有九条命。放心,真主绝对会保护他的。”
许小豹拍拍两位好兄弟的肩膀,安抚他们:“真主会保佑我们的。你们烤一烤火,我看看有不有草药。要是不敷药,可能会感染的。伊敏兄弟这张帅气的脸蛋可不能留下伤痕。”
“豹哥,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伊敏不放心许小豹一个人搜寻草药,可是寒气浸入肌体,他鼻塞脑沉,差点栽倒在地。他这一冻,冻得可不轻,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瘫软了下去。要不是许小豹见他情况不妙,出手扶住他,他可能一头栽进火堆里,那就是火葬了。
伊敏可是他们的向导,他可不能出事。许小豹赶紧掐住他的人中,为他驱散寒气,不过,他是有私心的,他本可以帮他输入真气,那就万事大吉了。可能是君子固本吧,还不知道捱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许小豹让袁心罡给伊敏刮痧。他弄了一个蛇皮袋子,到山间采草药去了。不大工夫,他就采了大半袋子草药回来。他还捡了一个废弃的陶罐,架起来熬了一罐子药汁,每人喝了一些,果然感觉神志清醒了很多。
他们烤干了衣服,用卫星定位系统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给他们的联络人发信息,让他们想法设法过来接头。那边回来信息:“原地等待接应,请把你们的具体位置发给我们。”
于是许小豹把测算出来的经纬度发了过去。
许小豹看着眼前淙淙流淌的河水,悻悻地骂道:“他娘的,什么鸟河?差点把我冻死了!”
伊敏现在感觉寒气发散了出来,加上年轻力壮,有了精气神:“豹哥,这条河叫喀拉库力秋河,那是红其拉甫冰山上的雪水啊,是一条冰川,春夏之交才解冻。我们还算走运,今年解冻早一点,否则我们可要重重地砸在冰碴子上,不死也要残废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我还是想办法搞点吃的。现在虽然暖烘烘地,可是肚子却闹情绪了。你俩还是守着火堆,看看我的运气如何。”许小豹天生喜欢打猎,他可是山中野物的天敌。
“豹哥,你可要小心,这一带常有巡逻队。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这里应该是柯尔克孜牧民的牧区,要是被他们的发现了,可能要暴露。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伊敏深知柯尔克孜牧民的厉害。许小豹可不信那个邪,他决计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挡了他。
他可是艺高人胆大:“放心。等着吃烤肉吧。”
许小豹满不在乎地循着草深的山洼走去。他怕走远了,迷失方向。他就直线搜索前进,转过一个山头,出现一块草坂,草坂长着半人高的蒿草,他可以像豹子一般潜行。没想到真的有收获,在他前面一百步左右,有一群羊——但不知道是野羊,还是放养的。现在可是饥不择食,就是牧民放养的,他也想弄一只来果腹。
他可不敢惊动它们,他就双手分开草丛,缓缓地接近大口大口嚼着草的羊群。许小豹冲着一只离他最近的大驼羊——这里的羊比一般的山羊体形要庞大,像动物园里的大驼羊。等大驼羊反应过来,许小豹乘大驼羊受惊之际,飞身跃起,用他锋利无比的海豹匕首,一刀割喉。他可是又饥又渴,伏在羊喉管大口大口喝着羊血,带着温热和腥臊粘稠的血液进入许小豹的喉管,他像茹毛饮血的野人,喝得相当带劲。
直到,他听到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向他飞窜过来。要不是他习武多年,牧羊犬的这一撕咬,可以撕裂他的肌肉。好在他有护体神功,牧羊犬咬上去,犬牙触电一般麻了麻,它不知怎么回事。许小豹电射起来,回身一刀,将这只忠于职守的牧羊犬给放了血。
许小豹知道糟了,他闯下大祸了,他宰的可不是野羊,而是家羊!他不敢迟疑,扛起二百斤重的驼羊,拔开荒草就寻路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