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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都是沙场上打仗的士兵将领,兵法学了不少,要问怎么溃敌千里,一个个都能侃侃而谈,可一旦涉及到争权夺利的政事……他们皆是面面相觑,只能问宇文吉,现下该如何做。
宇文吉说:“太子的意思是……攻齐暂缓,让六哥先收服慕容部,然后留在京中帮衬他,将二皇子和丘穆陵夺走的权力重新要回来,只要兵权在手,就算是明年攻齐也可。我们各位,亦是要多帮衬六哥,将二皇子手中实权夺回。”
“不妥!”谢灿几乎要跳起来,众人见她竟然如此激动,皆是惊异抬头,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郑重神色,说:“不妥,如今是攻齐的最好时机,错过之后只怕……”
宇文吉说:“春耕每年都有,明年在他们播种之后,我们迅速围城,亦是能轻松将他们打下来。”
谢灿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众人的目光全胶着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很不自在。但是她等不得了。她整理了下心中所想,对宇文吉说:“今年不同。去年苻铮夺下江南千顷良田,齐国皇帝遣了大批壮丁去越国耕种,北方兵力空虚,他们去年因为攻齐错过春耕,今年国库的余粮应该不多,我们乘着他们还未完全恢复元气前去攻城,胜算很大。但是到了明年,若是今秋江南那边的收成好,明年春耕的时候,北方诸城皆有余粮,我们就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围城!”
她一段话说完,几乎脱力,抬起一双闪着火光的眼睛看着宇文吉,宇文吉凝着眉头死死盯着她看,半晌之后,一拍桌子,沉声道:“阿康,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得把你的意见上呈给太子。”
步六孤里拦住了他:“可是宇文将军,就算现在是攻齐的最好时机,皇上命令六哥按兵不动,难道我们能私自出兵么?”
宇文吉靠在狐裘垫子上,目光在在场众人面上一一逡巡,复又落在谢灿脸上:“阿康你怎么看?”
谢灿一愣,她渴望攻齐,渴望看到苻铮的头颅插在利刃之上,可是她必须依托拓跋朗。并且……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她一个越人上蹿下跳地主张攻齐,拓跋朗和宇文吉是不是会对她有所防备?
她说:“我还是方才的想法。但步六孤里说的对,难道不能说服皇上对齐国用兵么?”
实际上,胡人常常骚扰齐魏边境,掠夺粮食和织锦,但不过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强盗般的行径,东西拿来了用,用完了再去拿,魏皇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只有土地和良田才能让他们摆脱这种靠掠夺度日的生活。
或许,很多胡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常态。
宇文吉沉吟片刻,说:“阿康,这样,明日我安排你私下同太子见一面,你将你的想法同他说说。而且你是越人,比我们更知道田地的重要性。”
“我……”她看向宇文吉的脸,说,“可我只不过是个女子。”她并不想卷入这种纷争。自小在越宫,她听说过也看过这种兄弟之间为皇权倾轧的斗争,亦是活在后宫女子没日没夜的阴谋之中。她对魏国皇室全然不了解,更没什么立场去给魏国太子出谋划策。
叶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阿康,男女没那么重要的。若你想尽快攻齐,为你母国复仇,就帮太子殿下说服陛下!”
谢灿的手中出了一把的冷汗,看向叶延,她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说出什么“今年攻齐乃是最佳时间”的话来,如今这群人,竟然……当真了?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好,只好对着叶延扯出了个苦笑来。
宇文吉派叶延将她送去自己的帐篷休息,待走到无人之处,叶延才问:“阿康,你是不想和太子接触是么?”
谢灿知道叶延将她看得清清楚楚,也不隐瞒,说道:“对外兵事牵扯到皇权斗争……我不明白。”
叶延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很习惯这个动作,就像是小时候步六孤里常常对他做的那样,他安慰道:“军功亦是一个皇子的资本,若东宫能荣登大宝,大魏兴盛指日可待。只是二皇子和丘穆陵等一群自诩高贵的纯血胡人不愿看到我们这种汉人崽子同他们平起平坐,而奋力阻拦,他们要拦的,不是对齐出兵,他们要拦的是六哥立功的机会呀!”
“我还是不明白。”她垂了眼睛。攻不攻齐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罢了,却牵扯着无数魏国兵士将领和百姓的命运,可不管是太子、拓跋朗或者那个丘穆陵妃生的二皇子,他们似乎只把这个当成茶余饭后的游戏?
就像谢灼,江南的布防,左不过是一张图纸、或者一句话,她把它当成向苻铮邀宠的筹码,而献上了江南十万将士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