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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阴娘子垂睫,饮下一口茶,神态苦楚,“卉娘,你说说,再心胸宽广的女人,也容不下自己的另一半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吧?若鬼君残缺,你还会搭理他么?”
我浅浅掩口,咳嗽了两声,“他甚完好,且运用得颇为充分。”
鬼阴娘子幽幽道,“我还说,为何他的容貌俊美中含了女气,声音也阴柔得不似男人,原来,原来如此……”
这番回忆深深地存于我的脑海中。
然而,我自认还有两分口才,却不知如何对离寐说。
思忖了一下,打算旁敲侧击,“唔,上次你说你对影鸿使了情花毒,为何又中途进行不下去呢?”
离寐也惑道,“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即便中了情花毒这般毒性剧烈的春药,形容既狼狈又疯狂,也死死不近我的身,毒发难制时干脆一头撞晕了了事,每每想来,我颇为受挫。”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将自己的残缺当一回事了?我进一步道,“阎王的前世,是做什么的?”
他凉凉地将我扫一眼,“太监总管。”
我恍然地“噢”了一声,“太监么,进宫时不是要净身的么?”
离寐倏而失笑,“是要净身,卉娘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恨铁不成钢,干脆直白一些,“……那,你净了没有。”
离寐徐徐地鄙视了我一下,“当时,负责执刀的是我的父亲,他将所有的人都支开,让我逃过了一劫,用意便是不但不愁吃穿,还可以抚慰广大寂寞的妃子丫头,为家族开枝散叶,只是叮嘱不可露出任何破绽,就这样,我在王宫当了几十年的假太监。”
我不胜唏嘘,这件事一波三折,最后不过证明离寐是个男子之身,等于我费口舌便宜了鬼阴娘子,自己却捞不到任何好处,因此,仍怀着求知的心情讨教道,“既是如此,阎王有没有遂父亲的愿呢?”
离寐迷离得有些女气的眸子看着我,唇角一扯,“卉娘,你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哪!”
我“啊”地一下打了一个哈哈,“也不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嘛,求知欲忒强,不过么,若阎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当然要浅尝辄止,给足面子不深究。”
他眸子精烁,冷光幽幽,“卉娘,我看,你是对某些方面太过于兴趣了吧?就拿我进入书房看到的册子来说,没有一本正经的。”
我亦不甘示弱地回,“书房书册分类齐全,有医学,有食谱,有统治策略,阎王却只看到一些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而正对着书房的书籍,似乎是六界全书吧?阎王的眼力着实厉害,竟然能够绕那么几道弯……”
“行……”离寐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卉娘,你可真的是……罢了,我入宫后,由于根子未断,确是想寻一个宫女过日子的,可人人皆认为我是真太监,就连亲近的机会,也没有啊!那些个宫女都做着妃子梦,太监难得亲近,又因我颇有些武功,一开始就当上了总管,无法像小太监一样偷偷摸摸地去私会,所以……”
我用同情的眼神看他,“既然如此,阎王知道为何被鬼阴娘子嫌弃了吧?”
他沉吟,忽而恍然,“你是说,她以为我是残缺之身?”
那神色,啧啧,太过于让人寻味。
我慢悠悠地拿起茶,喝下一口,不语。
离寐追悔莫及地一拍脑门,霍然起身来,“我这就与她说去,这样的误解,对于一个健全得有些过分的男子而言,实在是,太过冤枉。”
我忙叫住他,“阎王打算,如何说?”
离寐阴恻恻地笑了,“卉娘定然担心我太过直接,吓到了影鸿?若我褪去外衣,以贴身薄衫示于她前,大致轮廓不就显现出来了吗?她既然牵挂了这个问题几千年,就算目光不下移,余光也会瞥过来的。”
我怔住,“这……确是一个好法子。”
腹中在诽,从前真瞧不出来,离寐与子懿是一副德性,男人啊!
回过神来之前,阎王已志得意满地出了门。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我一个。
为了避免再有谁来打扰,我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将孕女宝典再次从皇宫借来,躺在榻上,翻开,唔,前半卷是关于何时,何种体位容易怀上,后半卷才是孕期的注意事项,包括饮食,起居,行为等方面。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是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三个月过去,除了奴栾挺着大肚子向我借福分,鬼君,妖君再也没有来作乱,我的小腹有了些微的隆起,终于真正放下心来,安心养胎,还照着乐谱哼不同的安胎曲,几遍过后倒也滚瓜烂熟了。
也许是心情平静,也许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我这张老脸比以往水嫩了一些,青丝中也不见银发冒出了,有时我对着铜镜,越看越舍不下,手抚上脸颊,忽然间生出一种回到盛年时的错觉。
盛年的幻梦,也随之席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