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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顾青莲的讲述,顾青鸢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只能一声长叹:“莲儿,这大概就是你命里的劫数,逃也逃不过的……”
顾青莲又不服气了,分明是皇上无耻,怎么又成她的命不好了?算了,顾青鸢是个古代女人,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顾青莲郁闷的低头喝茶,不想再说话了。
“莲儿,你自己也要多用点心啊!现在姑母失势了,将来顾家怎么样,咱们谁能说得准?你在后宅,要赶快站稳脚跟才行啊!”顾青鸢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血脉相连,自然格外亲厚,可这妹妹,自打生病后,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站稳脚跟?生上七八个孩子,我的地位就牢不可撼了?”顾青莲讽刺道。生育机器?她才不稀罕!
“你要真能生上七八个孩子,只要不出大的岔子,谁都不敢废掉你的正妻之位!”顾青鸢苦口婆心的劝她。
顾青莲实在听得头疼,只好把责任全推沈从嘉身上:“沈从嘉不碰我,我有什么办法!”
顾青鸢也发愁了。男人不进屋子,总不能把他绑进来吧!
“上次我给你的药丸,你用了没?妹夫可还禁得住?”顾青鸢是真的心急如焚。顾家如果垮了,她在婆家的地位肯定会下降,如果顾青莲能在沈家独当一面,也能给她一些支撑。
“没机会用呢!”顾青莲懒懒的,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样子。
顾青鸢走的时候,心里怀着一个宏伟的志愿:无论如何,她必须撮合沈从嘉和顾青莲同房一次!她刚才已经问准了顾青莲的小日子,小日子半个月之后,最易得孕。她算了算时间,过阵子是公公卫大人的寿辰,也是顾青莲最易 得孕的日子。到时候请了小夫妻去拜寿,再想些办法……
虽然沈夫人待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沈从嘉整天忙的神龙不见首尾,即便回府,也是在丁姨娘处过夜,日子,却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顾青莲现在迷上了山川图志。她让如意找小厮到外面书画铺子里买了一堆,每天研究。
如意看她看得痴迷,十分不解:“少奶奶,这些东西不是男人家看的吗?”又不出院门行商,又不带兵打仗,研究地图地形做什么呢?
顾青莲笑而不语。
她已经决定逃跑了。她不想守在这个冰冷无趣的大宅子里浪费青春。先把大齐的山川地理研究透彻,再学一门谋生的技艺,她就不信,连一口饱饭都混不上!
大齐是个很奇怪的朝代,高门贵族风气保守,皇室和民间则相对松散很多。只要能从沈家逃走,顾青莲相信她会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也许,真的会遇上一个能与她白首一心的良人……
逃走的信念支撑着顾青莲,让她觉得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沈从嘉又留宿丁姨娘屋子了,沈夫人又给脸色她看了,下人丫鬟都敢对她不敬了……这些事要是让其他正妻碰上,估计夜里要狠狠哭上几晚。
可顾青莲全不在意。她的心,已经不在沈家了。沈家的事对她而言,都隔着一层棉花,戳不痛她。
天渐渐凉了,顾青莲也接到了卫府的请帖,卫老爷子生辰,邀请沈夫人、沈老爷、沈从嘉和她一起去吃酒。
亲姐的公公过寿,顾青莲说什么也必须要去的。她叫如意开了箱笼,查点了一番自己的陪嫁,想好了贺礼,便对如意道:“你去书房一趟,把帖子给少爷也送一份过去。”
如意回来的很快,顾青莲挑挑眉:“少爷怎么说?”
如意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奴婢都没进书房呢!在门外就被丁姨娘的丫鬟拦住了。说姨娘在里面。”
天都快黑了,姨娘呆在主子的屋里,还派丫鬟守着门,这到底是在里面干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如意本来还有些担心顾青莲动气,谁知顾青莲毫不在意:“那帖子交给小厮了吗?”
“嗯,给了小喜子。”
“好。”顾青莲点点头,她只要把话传到就行了。沈从嘉爱去不去,跟她没关系。
哪知吃了晚饭,小喜子过来报信了:“少奶奶,少爷说,后天跟您一起去卫家拜寿。还让您把钥匙交给丁姨娘,让姨娘去库里挑几样寿礼。”
去少奶奶姐夫家拜寿,让姨娘打点寿礼。如意听得脸都黑了,顾青莲只是一脸淡然:“如意,去箱笼里拿了钥匙给小喜子。顺便跟丁姨娘说一声,不用来还钥匙了。”
库里那点东西,她根本看不上。她自己的嫁妆很丰厚,再加上府里的分例,够养活海棠苑的一屋子人了。
沈从嘉不是看重丁姨娘么?那就让丁姨娘管家好了!省得三天两头有婆子拿了对牌过来请她开库,浪费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