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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泰格和阿夜赶到皇家魔法院所在的象牙圣塔前时,塔前的广场早已熙熙攘攘地站了好几百人。
参考的法师们占据着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有的三五成群地讨论着今年的考试题目,也有的则独自静坐汇集着法能;考试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们努力接待着每一位前来报名的法师,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还有几个魔具商人穿插在人群当中,推销着各类奇奇怪怪的魔法用品……
第一次参加考试的阿夜看着眼前穿来挤去的人群,只感到一阵阵的头昏眼花。而泰格刚才在路上跟他说的话,这时也毫不客气地在心头涌了上来……
“菜鸟,实话告诉你,我的天赋魔法可以封印所有感觉,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你被我封印的,是痛觉。当然,要做到这样的精密,施法者必须对人体结构及魔法本身相当熟悉。所幸啊,老爷我是名医世家!所以你现在触觉不减,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阿夜还记得,泰格说到此处时一脸隐藏不住的得意……
“但你要有所觉悟,感觉不到疼痛并不代表你的身体没有在疼痛,我的魔法只能在你身上维持十二个小时。你本来站着不动都疼得不像人样,现在这样如常活动,只怕堆积下来的痛苦发作起来就会是原来的好几十倍……我也不能连续对你施法,否则你就真的永远失去痛感了。所以你最好做好准备,时间一到,你会疼死也说不定……”
用可能致死的痛苦换来十二个小时的活动自如吗?
“唉……都是逞强惹的祸啊……”阿夜呆呆地望向天空,眼中一派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只听一人高声叫道:“喂!这位小姐,你喝了我的强魔药剂,不打算给钱吗?”。
阿夜好奇地顺着喊声望去,只见一个卖魔药的商人正和身边的一名少女吵了起来。
“吐吐吐!明明是你跟我说‘小姐,上好的魔药,喝一瓶试试吧’我才喝了一瓶试试的,谁知道这么难吃,想吐都吐不出来。我可没钱给你!”那少女圆脸大眼,一说话还露出一颗虎牙,模样甚是可爱,头上一顶粉红色的软毡帽一直套到颌边,只现出半截齐肩短发。身上的短装和靴子看样子都是用兽皮制造,左右腰间还各别了一根骨杖。
她声音本是很清脆,却偏要哑着嗓子学商人推销药水的说话样子,引得旁人一阵阵想笑。
“我的药剂是喝了强化法能,想吃好吃的去城里餐馆啊!你摸着良心说,你喝完药剂是不是感觉法力更加充沛,魔能几乎四溢?!”商人练了无数遍的推销辞脱口而出……
谁知那少女还真的摸着心口呆了一下,但很快便抬头坚定地说道:“没有,你果然是个骗子!”
旁边登时就有几个人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多说无益!你喝了就是喝了!五个银币,拿来!”那商人也是快哭了,不管不顾地咧着嘴嚷嚷了起来。
少女看商人这付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人太不讲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是不愿意给钱,我是没钱可以给你。”
商人被气得脑门上青筋直冒:“你身在皇城帝都,你跟我说你出门不带钱?!”
“带了,可昨晚在餐馆里吃好吃的已经花完了啊!”少女说得天经地义。
蹲在地上的几个人已经笑得打起滚来……
“老板,我帮她付吧……”阿夜实在不忍心看着商人崩溃,随手掏出五个银币递了过去。那商人千恩万谢地接过,也不再望那少女一眼便转身离去,心里盘算着从明天开始就改行出海打鱼为生……
那少女却也是一脸的感激,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不防泰格突然冲进人群,拖起阿夜的兜帽就走:“一回头就看不见你了,居然在这凑什么热闹!不抓紧报名,参加不了考试,本老爷的法能岂不是白白浪费在你身上……”
“‘夜’?这个名字还真特别啊。”报名处前,一个身穿蓝袍,高高大大的工作人员笑着登记完阿夜的资料,随手将一道灰白色的印记打在了阿夜的左手手臂上,不多时,就见那印记上浮现出了“四一二”三个数字,
“菜鸟,四百多人的考试哦!紧张吗?要不要我帮你消除紧张感?”阿夜身后的泰格举起一根发光的手指问道。
阿夜默默地摇着头走开了两步,却是想起了什么般地向泰格问道:“对了,泰格,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帮我?”
“你小子啊……”泰格手指上的白光褪去,推了推眼镜阴笑着道:“心理古怪,法能古怪,就连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也是一样古怪……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名医世家,面对着你这样难得的解剖……不是……难得的研究素材,怎么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