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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飞扬当然有好办法,却不能轻易泄露出来,他瞧着赵忠孝微微一笑,“赵大叔,情况我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比如你们的房屋倒塌程度,环境污染到何种地步……等等情况我都不知道,所以,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家,顺便把那些凶手抓住一个,从他嘴里套问一些信息,然后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再拿出具体方案帮你们解决问题。”
他不说别人再想知道也没法,赵忠孝这么问主要还是心里没底。其实,走到今天的地步实属无奈,如果不是房屋倒塌,如果土地还能种粮食,他们不会跟龙达山煤矿走到对立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还想在煤矿上班挣点钱。自从撕破脸皮以后,他们也就不能再到煤矿去打工。年轻人大部份都出去了,但是,无论出去多久,根还在峰峦村,根本的问题还得解决。然而,他们实在是被那些人整怕了,如果没有把握,他们实在不敢冒险。
此际,大家见步飞扬回答问题实在,并没有假大空的夸张言语,心稍安。经过商量,他们决定相信步飞扬,坚决听这位年轻人指挥。
接下来,步飞扬换了衣服,背上包,俨然就是峰峦村出来的村民模样,吃了点东西就出发了。
按计划,他们坐客车回村。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到了地方,在一座土岗的前面下了车。
赵忠才指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说:“步记者,从这里往里走五六里就是我们村了,龙达山煤矿从这里往左拐两里路,他们的煤田却往右拐到了我们村的下面,但是他硬是不承认煤井延伸到了我们村子的下面,还说这里山石坚硬挖不过去,也胡说山厚怎么挖也挖不塌,这些我们都不想说,只想说的是他们的煤矿还没有存在时我们村从来没有这样的现象发生过。”
步飞扬一边听一边瞧看,正值五月,周周的树木基本上只剩下枯枝败叶,明显的是受到严重的污染。远近的山都看起来石坚岩厚,其实隔层硬土较多,土逞黑色,凭借不多的常识他也能断定这里正是出煤的地方。当然,他的专业不是煤业,不敢胡说龙达山煤矿的煤井已经延伸到峰峦村,只是有一事不明,他瞧着赵孝忠问道:“既然你们这么确定煤井拐到了你们村的下面,那为什么不请权威部门进行鉴定呢?”
赵得友就在他的身边,摇头叹气地抢着说道:“步记者,你有所不知,我也在外面打了几年工,知道用什么方法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是,我们请了省城一家地质部门来鉴定,收了钱,也做了鉴定,鉴定报告也出来了,我们村出现的那些现象的确是龙达山煤矿造成的,我们也提出了要求,就是没有落到实处。有关部门下来检查时说得好听,却没有了下文,都是说得热闹,后面却没有了消息。我们也无奈呀,就是想借助媒体把这事捅出去,让上面的部门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你们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步飞扬想当然地认为他们的条件提得非常过份,集体成了针子户。
赵得友说:“我们经过商量,大家一致认为这边既然有煤田,那就让出来随他们开采,由煤矿出钱,有关部门批地给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盖房,当然所有的费用由煤矿承担,还有允许我们开荒种地。其实我们看中了一个地方,就是离这里二十里路远的地方,也就是步记者救顾书记的那一片。那边方圆几里没有人家,我们的土地也有一部份靠近那边,还有大片的荒山,只要做得好,完全能生存。”
“那边没有煤吗?”步飞扬实在没有本事以土色辨别某个地方是否有煤,为了搞清楚情况,也只好不耻下问了。
赵得友说:“整个龙达山方圆百里,中间却像用巨斧劈开的一样,成了对子山,中间有一条河,步记者应该知道的吧?”
步飞扬对这一带不陌生,点了点头,“知道,那条河把整座山东隔成了两半个。”
赵得友又说:“河的那边我们叫河东,这边叫河西,河东没有煤,树木易活,水质也好,只是那边一直没有人居住;河西有煤,我们老祖人为了能取煤方便,便选择在这边居住,但是,现在正因为煤的原因无法居住了,我们想集体搬到河东去住。这边就让出来给他继续建煤,只要他们出钱给我们在河东建房建屋就够了。”
这个条件并不高,相当于等价搬迁。步飞扬就是想不明白有关部门为什么不同意,还暗骂吴三林没有头脑,出点钱把这边的老百姓搬走,那么他就可以在这边放心地生产了,何乐而不为呢?他说:“我觉得应该是龙达山煤矿不愿意出这笑钱,有关部门协调没有成功对吧?”
赵得友又说:“步记者说得不错,龙达山的老板吴三林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宁愿花一千万去找关系摆平我们,也不愿意花一千块给我们搬家。你说气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