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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黑暗,田龙、玛泰泅渡过了萨尔温江。
萨尔温江南岸河边,是一大片鹅卵石滩,鹅卵石滩上面则是黑魆魆的山峦与丛林。这里已经属于泰国的地界了。鹅卵石滩上没有路,好在江水与星光的辉映不至于让人两眼一抹黑,两人便沿着石滩摸索着前行。走一会,依稀瞧见有条小路从河滩伸进山峦丛林。
有路就好办,跟着路走就能找到人家。南亚的气候是白天热,晚上凉,昼夜温差极大。现在,田龙与玛泰浑身湿漉漉冷嗖嗖,又疲惫又饥饿,他们急需找个人家屋檐休息。
小路进入山峦丛林后,没了江辉星光就很难辨识了。在丛林里,黑夜行路是犯大忌的。白天,丛林都是动物们的天下,何况夜晚。行了一程,他们就有些后悔,想退回河滩,那里虽然江风很烈,无甚遮挡,但总比在这荒山野岭处处遭遇毒蛇野兽的觑觎要好一些。因为泅渡的时候,身上什么武器也没带,倘使遇到什么凶狠的野物拿啥来应付?
正犹豫间,忽然身旁黑暗中“哗啦”一阵树枝乱摇,接着又是几下怪异的嗥叫……惊得田龙、玛泰肌肤紧皱,汗毛耸立。更糟糕的是,玛泰脸颊被刀疤脸深深划了一刀,很疼痛流了很多血,加之伤口在江水中浸泡过极易感染,得赶紧处置。玛泰因了刀伤和泅渡导致劳累脱力,体内失去热量,他开始有些哆嗦,行路也蹒跚艰难。田龙搀扶着玛泰,真的是进也不得,退也不是,倒让他好生为难。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当田龙徘徊于是退是进不知如何是好的两难境地时,他忽然看见,不远的黑帷中透出一星光亮,虽然微弱但也清朗明晰——哦,那是一盏橘黄的灯火在闪烁!谢天谢地,灯火就是人家,灯火就是温暖,灯火就是安全之地!田龙精神一振,连忙扶起玛泰,朝着橘黄灯光的地方一步步捱去。
有亮光的地方是一座农家小院,结构如凹字形,面北的方向是正房,左右是东西厢房,小院房前是块不大的空地,房后是片芭蕉林。这农家小院茅草盖顶,木板做墙,青石为阶,与当地的竹楼迥然不同。不过,在东南亚的山野农村,这种样式的房屋也并不鲜见,特别是这儿地处缅泰交界,多种民族杂居,各自依自己的习俗筑屋立户也是在情在理。亮光是从北屋透出来的,原是房当间一灶火塘干木柴燃烧的焰苗。田龙、玛泰来到房前空地时,招来一只大黑狗“汪汪”吠叫。大约是狗叫吵醒了房主——咦!出门查看的竟是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属何种族不能辩详,她们的服饰打扮既非克钦亦非傣掸也不似苗瑶,倒颇有几分妖娆暧昧的模样。年纪大的不到四十,小的二十出头;大点的女人虽然妖娆,倒也衣冠整齐,小一点的竟然敞胸露怀,衣襟内蹦出大半个雪白的奶子。年纪大那女人起初笑容满面,口中还问道“回来了,今天答应我带回来的……”,见到造访的是两个陌生男人,立刻止住话音,但只愣了片刻,又堆起笑容招呼:“二位客人来了,快请屋里坐,瞧你们一身都是水,掉进江里了?”
这女人显然见过世面,夤夜来了两个陌生男人她不但没有畏惧的神色,反而落落大方地邀请田龙玛泰进屋歇息,这委实令人生疑。另一位女人的举止就更让人难以捉摸。她不说话,胸口露出大半截,一直笑嘻嘻地盯看着田龙他们,仿佛她看见的不是充满危险性的陌生男子,倒是像在迎接逛窑子的嫖客。问题是这儿不是乡镇集市,这儿是荒郊野岭,怎么可能会有野鸡娼妓在这里出卖色相皮肉?
这极不合常理?好叫人疑窦丛生?
田龙没有意识到也根本就没去想,这并非他头脑愚钝,当一个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艰辛跋涉,突然看见一处温暖的人家,正常人的反应就是惊喜就是松了一口大气,何况他此刻心系玛泰脸上那道流了好多鲜血的伤口,他得赶紧帮他处理。田龙有些医学常识,知道伤口一旦感染恶化,就可能产生败血症,真到那时,在这僻静荒野玛泰只有死路一条。
田龙和玛泰来到火塘边,那年纪约长的女人很是殷勤,叫他们将外面的湿衣服脱下,架在火边烘烤,又吩咐年轻女子去拿几件干衣服来让他们替换。田龙他们在贡钦镇被捕时,身上的武器已经被收缴,倒是玛泰口袋里的许多美钞、缅币、泰铢鼓鼓囊囊的还在,脱衣服时,难免不被瞅见。这玛泰的江湖经验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出门在外,财不露白,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他倒好,不遮掩不收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兜里的钱多。
年长女人挺知趣,好像也知道男女有别,田龙他们替换衣服时便主动离开;那年轻女子却没心没肺,懒在一旁傻乎乎地盯着他俩看,可看的不是金钱,是人。玛泰换上干衣服,坐在暖烘烘的火塘边,精气神就回来了。他见那女子眼神迷离,胸露怀绽,极尽挑逗之态,就忍不住伸手去捉去捏,在她身上乱摸,她也不生气,只是“格格”嘻笑。感情这年轻女子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