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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管事当时就昏了过去,醒来后,拉着阮恒的衣袖,老泪纵横道:“郎主,我儿命薄就不提了。再辛苦上一日,田里的稻谷差不多收完。赶紧收拾出来,也好回去给大郎治病!也好,也好让仆儿入土为安!”
阮恒见他太过伤心,便将他和阮洛一起送去农家,由平妪照料,自己则独自领着雇农下田。
刚收好稻子,黄管事领来了个商队,对阮恒道:“郎主,三娘子正是恼咱家的时候,这三顷私田的稻子不能运到粮仓。听闻沈家小郎直接将粮卖给商人,带着钱财归家的。这样虽然亏了些,却省心。”
阮恒一听沈劲这么干的,便应了下来,还让黄管事全权处理。当晚,那商人就带着十车稻子离开,留给阮家十匹绢布、两匹锦、钱两万文。
晋王朝建国后,先打败东吴政权,后因藩王政权,又进行了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好容易安定下来,还没缓过气呢,胡人就打了过来。自始至终,朝廷就没铸过钱币。东吴地面上的钱币,都是当年孙吴当政时所铸,稀缺得紧。黄管事能换来两万文,实属难得。
阮恒看着那一堆东西,长叹道:“黄老,对不住。”
被郎主敬称为“黄老”,黄管事感动得紧,却只垂泪不语。
是夜,黄管事夫妇驾着存放钱物的那辆牛车离去。大抵,阮恒的所作所为让黄管事有了一丝不忍,给阮恒留钱一万文。
阮恒按说好的价钱将霉粮分了一些给雇农,并每家补钱二百,又拿出五百文给一王姓阿郎,让他帮着晒粮。王家阿郎的父亲是里长,他是最可靠的那个了。
阮母一听,白了精致的脸蛋,又哭了。这次,她真心想哭。头几年,阮家每年收粮不下三千斛,如果都卖成钱的话,百余万是有的。即便交给周家千斛,因为私田的存在,阮家扔能余钱小百万。现在,一季几近无收,只有钱不足万文。即便年底收成不错,只要这会儿纪氏不肯收霉粮,只要千斛上粮,阮家全年收益不会超过十万,一年的笔墨纸砚都买不来!
依着阿容的性子,定会砍了这一项支出,说不定还会让她拿出私房,阮母慌了:“怎么办?郎君!”
回答她的,是阮容:“剩下的钱买回两头牛足够了。没有布帛,今年不填新衣就是,粮食么,对付一下吃,笔墨纸砚,暂停一年就是。”
阮母充耳未闻,只逼问阮恒:“郎君,怎么办?”
阮容本就不喜欢阮母,见她逼阿爷,就更来气:“阿母,看今年这情景,有霉米吃就不错了!笔墨一事,让沈伯母帮我们做几个沙盘,省些笔墨纸砚。再有不足的,我那里有几端锦,能应付一下。你别嫌弃,左家还过不上这种日子呢。”
这下,阮母顾不上哭了,怒道:“我们是士族,哪怕没落了,还是士族!你怎么能拿左家和阮家比!”
阮容嗤笑:“不是我非拿左家说事,左邻右舍的,沈家花钱更少,你要我说吗?不说乡邻,和周家比吗?我们家有何脸面和人家比?贫穷不打紧,自知则人贵。与其哭,不如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