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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雪和小太监激战正酣,忽听人喊:“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家人!”姑娘一听这话就立刻就断定此人除非是大名鼎鼎的潘帅潘又安,再也别无他人了。一是他的武功绝伦,决非泛泛之辈可比,二是他的人品出众,与潘安相比再无出其右者。小姐脸面通红,急忙躲在一边,曹花枝拿眼神瞥她的那一瞬间,她一脸窘态,一时不知作如何解释,匆忙点点头便试图搪塞遮掩过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人的事就不该反悔。再说一辈子能嫁个像潘大帅这样的人也不枉来世一场。人品武功都臻于一流,至于品德和思维方面的问题,姑娘不放心,她还要亲自验证一番哩。
原先的番将府邸,如今做成了潘元帅的临时住地,昨日还在黑虎崖当先锋的小太监摇身一变,又成了新郎倌儿。早间还在河滩上捉对儿厮杀、不分出雌雄决不罢休的一对俏儿女,今晚双双进了新房。历史总会捉弄人,有时是恶意的,有时是善意的。善意和恶意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全逢个人运气罢了。
小太监瞅瞅自己新娶的娘子,往日都是他征战杀伐,或争或抢,都是自己寻得的。如今这个女人却是媳妇们撺弄而成,因而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一个人坐在桌前,没情没趣地喝闷酒。
还是尹天雪打破僵局,抿嘴一笑,小声道:“姐夫,我俩闲暇无事,你且慢慢喝酒,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好吗?”
小太监听着心里不高兴:这女子如今还称我为姐夫,明显的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且看她一步棋如何走?遂说:
“悉听尊便!”
尹天雪娓娓言道:
从前有个农夫在田里耕作,突见一秀才骑驴从远处而来。秀才见了农夫,很客气地下驴言道:
“大哥大哥,你整日耕种,可知一日能耕多少犁、牛走多少步吗?”
农夫吭吃了半天,对答不上来,最后红着脸说:“不瞒秀才兄,我实实不知。”
“真笨,我说你和那头猪有什么区别?自己干的活儿都说不清楚,还不如我骑的这头蠢驴哩!”
农夫莫名其妙地受了一肚子气,噘着嘴回到家中,妻子把饭端上来他都不想吃。妻子看他神色有异,追问了半天,他才以实相告。妻子不屑地一笑说:
“讨了便宜的人不会就此罢休,那人明天必定还来,你可如此这般回答于他。”
第二天快到午时,那位秀才果然又来,又用原话问农夫。农夫心中有数,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秀才秀才,你一天骑驴来去,可知这一天你的老驴了走多少步吗?”
秀才大惊,知道农夫必有高人指点,经再三套问,农夫厚道,如实说出是老婆所教。秀才嘿嘿一笑说:
“大哥你今日回家,告诉你家嫂嫂,说我明日前去会她,只用半张嘴尽够了。”
农夫见说,慌慌张张回家把秀才要来拜访的话说于妻子,妻子心中有数,笑而不言。
是日,秀才果如其言,登门莅监。秀才为了说明自己只用半张嘴就可能打败农夫老婆,先用一块狗皮膏药糊住半边嘴,兴冲冲而来。一条腿在门坎之前,一条腿在门坎之后,隔门便喊:
“大嫂大嫂,你说我是进屋还是出屋?”
农夫老婆拿一把葱又拿一把蒜放在案板上,说:“秀才秀才,你说我是切葱还是切蒜?”
秀才忽然大惊失色道:“大嫂大嫂不好了,牛粪屙锅里了!”
农夫老婆笑道:“没事没事,你没见牛屁股上贴着膏药吗”
秀才自讨了个没趣,通红着脸,悻悻然,走了。
小太监是什么样人,岂能不知新夫人的用意?他不假思索,也编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俩秀才是好朋友,一姓张,一姓朱。某日,张秀才去看望朱秀才,碰巧朱秀才不在家。张秀才问:
“请问朱秀才在家吗?”
“相公不在家,回来我说知于他。请问先生您贵姓?”回话的是朱妻。
“贱姓张。”
“噢,您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呀?”
“在下弓长张。”
“张先生用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