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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夕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虽然笑容虽然谦恭，但眼睛里闪现的，却是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特权不屑一顾的冷漠。这也不难理解，医院的专家们都是脾气不小的，架子也大，每天都有无数病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过来拜他们。上面虽然给了他们压力，但是对于从来不懂先来后到的权贵们，即使不是深恶痛绝，也是不会有好感的。
这样的眼神不仅是在医院，在其他地方也一样。说简单一点，就是仇富心态。就好像马云，地震过后很多人对他口诛笔伐，像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捐十几个亿？为什么没有散尽家财去帮助穷人？舆论一面倒去对他道德绑架，好像有钱人的钱都是睡一觉就出现了。
这些事情，顾朝夕都很清楚，所以也没去计较医生的那点心态。周凌落过来的时候掌柜的已经醒了，看他没事一个劲的说菩萨保佑。
护士又给挂上点滴，营养液源源不断的输送。她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他们满眼血丝，满心的都是感谢。
清妍看他头上还有几根翘起的毛，连忙用热毛巾给他压一压，问：“你回去休息吧，下午再去公司。”
“怎么了？”
她掏出小镜子，照给他看，“你眼睛红的，回去睡一觉再说。”
“药店里有特快去红血丝的眼药水，你们去问下就知道了，回去休息吧。”周凌落在一旁插嘴。
“没事的，小意思。”顾朝夕不以为然，清妍撇撇嘴，一副不识好人心的表情，他拉住她：“不然你给我上？”
“行！那咱们先出去。”
车子靠在路边，她一手举着眼药水，一手拉起他的头，让他仰起一个角度。清晨的阳光照在顾朝夕脸上，照着他雕塑一般的五官，眉眼如画。窗外树叶的光影交错其间，闪耀跳跃，有些顽皮，像跳跃的精灵。早上空气很好，车窗开着，不时能闻到香气。
顾朝夕的眼皮很深，浓密的睫毛还是向上翘起的弧度，鼻子很挺。他长得真的很好，属于那种穿个麻袋都有人倒追的那种，变成乞丐也像个没落的贵族那种风格。皮肤虽然称不上细腻，但很平滑，没有痘痘肌肤那种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的破坏感，也没有蜡黄枯燥油光满面。
男子汉独特的纹里，并不因为熬夜而显得多么疲惫，睫毛长长的，真是很好看的一个男人。
“想什么？”他睁开眼睛。
“你的睫毛果然比我的长。”
她这时才回神，脸上悄悄晕开一抹红晕，好像刚升起的朝霞。
“我还以为你想偷亲我。”他戏谑道。
“去你的，上眼药要睁着眼睛，别眨。”
顾朝夕低低的笑，那笑声从喉部的共振传出来，很低沉性感。清妍不好意思起来，装着不屑，顺手打他一下。
他揽住她的腰，在她的小嘴儿上啄一啄，“小骗子！”
“好了好了，别乱动，眼药水都洒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快速的扒开他眼睛，把药水点进去。薄荷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来，呛的他都快流眼泪，一边嘟囔，“这东西行不行啊，别把我眼睛整瞎掉了。”
“有用的吧，那个营业员说明星都用。有些记者看明星眼睛红红的，就会说分手失恋啊，事业不顺啊，通宵赶工啊什么的，素颜没法见人等等。她说明星都很偏爱这种眼药水。去血丝，还不干。”
“嗯。”
顾朝夕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一开始的辛辣感觉退下去了，渐渐感到很凉爽。揉揉眼睛，用镜子一照，红血丝还真不见了，眼球黑白分明，疲态一扫而空。
“咳咳……”
正腻歪着，一交警过来敲窗，以为是情侣亲热呢。正尴尬，低低的咳嗽一声，“你好，这边不能停车的。”
“哦哦，好，我们就上一个眼药水，马上走。”
清妍打着招呼把药瓶盖好，顾朝夕头一侧，交警认出他来了。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罚单也没开，他也没让人家为难，一溜烟就开走了。
“先去吃早饭吧，有个新店叫一亩三分地，去看看。据说都是有机的植物，很受欢迎。”
“名字有点意思。”
两个人衣服都没换，去买了包子还有豆浆。顾朝夕伸手过去拿被她拍了一下手，“没洗手不卫生的，等等。”说着把湿纸巾打开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取出一个包子对着他的嘴说道：“咬一口，我喂你吃。”
“真香，我都饿透了。”
“嗯，我也尝尝。”她把包子举到自己嘴边，不嫌弃的咬了一口。
“别闹，一会儿弄身上了。”他摸摸她的马尾辫。“我想给周凌落家那位转院，换个疗养院养着。”
“好啊，”她当然大力支持，“那得好多钱吧？”
“钱不要紧，我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