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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急忙点头,小鸡啄米一样,也不知急个什么劲。
“她做什么呢?”他问,指着语眸和打开的门窗,“她会淋湿、会生病的!”
“你小声些!”幸好现在雨大,否则一定被听见,“公主喜欢这样。”
“喜欢?”
明心叹气:“她看不见,也只能如此了。”下雨、下雪她都爱,可以听、可以摸;连阳光的温度,她都用手透过……想着这些,她的眼禁不住湿润,伸手擦了擦眼角,她撑起伞:“你要待就安静点,别给我家公主发现了。”
说完,她走下走廊,见丫鬟将盆栽的栀子花移上走廊,她伸手摘了两朵,捂在怀中往对面走去。
走进房中,语眸回过头来:“姑姑,你出去了?”
“丫鬟们在搬花。”她走过去,将栀子花递给她,“这个不扎手,摘了两朵给你。”
语眸小心翼翼地接住,触到鼻端嗅了嗅,淡淡地笑开来溲。
转着手中的花,她低低地吟起前人的诗句:“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
闲看……
“闲看中庭栀子花……”她看不见。
闻也可以了。
“葛花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璧周,大家还好吧?连城和倾城,会作诗了吧?
雷声不知何时消失,风停了,慢慢地雨也停了。空气中有一股清新,只听见屋檐水滴滴答答恧。
她站起身,后面明心马上上前来扶着她。
“我想出去走走。”她说。
“刚下过雨呢。”明心说。看了看对面,慕容绝煞还未走。
“就在走廊上。”她说。
“好吧。”明心答应,扶着她出去。
她听见屋檐滴水的声音,伸手去接,感受水落进手心、滑过指缝的感觉。她将花塞给明心:“给我拿着。”然后两只手都伸过去,用这屋檐水缓缓地洗了一个手,再将明心手上的栀子花拿回来。
“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她一笑,如花一样,“这里没有芭蕉吧?”
“没有。”明心说,“芭蕉南方多,靠北边少以见到。”
“说来也是。”语眸不禁遗憾,“好像以前家里也没有。”
“雅园不是有一株吗?”明心道,“苏州老家倒是有。”
“母亲真幸福。她念诗自然都信手拈来了。”
她如此在屋檐下站了许久,对面的慕容绝煞一直呆呆地看着。
屋檐水滴得差不多了,良久才听见滴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