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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渐冻人,从十六岁开始双腿已经基本上不能再回弯了。家里爸爸总是很忙,成天生意来生意去的,而妈妈则是万分谨慎地照顾着刚满两岁的弟弟。因为他们得知我的病康复的可能性几率很小的时候,在两年前他们就要了二胎。
我,则是请了一个保姆代为照顾,我住在医院的病房单间里,就这么慢慢地等着自己全部僵硬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偶尔每周妈妈会来一次或者两次,更多的则是要忙于照顾弟弟,在她的身上我早已看不出当年那个对我如火如荼的母女感情,每次来也是为了交住院钱或者是送些必须的东西和食物,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大概是因为我的病太过于熬人了吧。其实我多么的想更多地得到一些母爱,整日的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除了冰冷的墙壁就是戴着口罩的医生。
而爸爸,我几乎从住进医院开始就没见过他,虽然想念,虽然怨恨,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对我还是很好的,至少每个月高昂的医药费从来不会少一分钱的,为此我几乎要冻住的心还是有一丝的温暖的。至少说明他还是希望我能活下去吧。
每天保姆阿姨都是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不停地织着毛衣、织着毛裤,说是天气慢慢凉了,要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织一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的,这保姆阿姨照顾我的事情相当地清闲,因为我几乎就不能动,所以也没啥要做的事情,无外乎就是每次的大小便费点事情,其他的几乎护士来就可以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她熟练地摆弄着毛衣针,我几乎可以看出来她那里要减针、哪里要加针,在我都已经记不住她究竟织了多少件毛衣的时候,我的病加重了,我几乎不能在做任何的动作,只能每天靠在床上,看着固定的电视频道,我的全身大概只有眼睛还可以动吧。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终于见到了我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父母还有那个我从未谋面的弟弟。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眼里的复杂神情,我很难知道在他们心里是否曾经爱过这个女儿。
自从生病以来、自从这个可爱的弟弟出生以来,他们眼中那个美丽大方、善良可人的女儿似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在生病之初也曾渴望父母的无限关爱,可是随着我渐冻的身体,我们之间的亲情也随之渐冻起来。在我有生之年,我大概再也无法得到他们的爱,那曾经只属于我的父母的爱。
我用我仅有可以活动的眼睛看了一下这个我住了四年的病房,保姆阿姨还是坐在那里织着毛衣,可是不一样的是她的眼里噙着泪。我的父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看不出他们眼里的任何表情,是不舍还是解脱。还有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从看到我的那刻就不停地用手戳我,正当我绝望的想闭上眼睛的时候,保姆阿姨把手里的活已经收针了,证明这件衣服织好了,她站起身来,走到我的旁边:“小蝶啊,阿姨这几天一直忙活着,你瞧,这是阿姨给你织的毛衣,你穿着它走,那边会暖和一些的。”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好暖啊,没想到这个陪了我四年的保姆阿姨,我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的阿姨,竟然给我准备了临终的衣物!
我多么想笑着对她说声谢谢,可是却连嘴也是无法张开的,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阿姨,看着她笨拙地给我穿上那件她刚刚织好的毛衣,而没人去帮一把手。我眼角流出眼泪,我怀着这几年几乎冰冻的心在最后一刻存着点点温暖,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离世是否给他们带来了解脱,也无法在最后一刻看清他们的表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离开是给我自己带来了解脱,下辈子,我一定不要这么活着了。
闭上眼睛的那刻我的父母明显的吐了口气。似是解脱,似是轻松,还是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会体会过死亡吧?是啊,谁没事闲的没事干会体会它啊?我也是,我闭上了眼睛,心电图的仪器显示了一排排的横纹,这无疑是显示着我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死一样,我到底要去哪里呢?
正当我迷迷糊糊不知所踪之际,我被一个身材无比高大的人直接放进了袖子里,难道这就是牛头马面吗?这样的锁魂方式还真是特别呢!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道他们带我来到了哪里,等把我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那刻我才发现,我此时是站在一处很高很高的山顶,乌黑黑的云还有看不清楚的山底,这难道是要将我打入地狱不成?他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这几年你父母寻找一切办法要你继续活下去,辗转找到了本座弟子,看在你父母这几年诚心诚恳的面子上,本座就把你的灵魂放到另一个时空,你要好好生存,也不枉你的父母如此的辛苦一番!”咦,他这话什么意思?看着我怀疑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嘴角有一些玩味的笑意,趁我不注意,一把将我推到山下。
我“啊”了一下,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猛然发现我此时此刻不再是一个灵魂,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更叫我开心的是我僵硬了几年的身体此时已经非常灵活了,我早就忘了刚才的惊吓,完全沉浸在我能够自由活动的身体上。
我站起身,在地上不停地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那种心情不是常人可以体会的,正当我开心无比之际,就听见有人大喊着:“你这个死丫头,抽的什么疯?还不赶快去把山上的柴禾给我背下来!”咦?这位老婆婆这是在和谁大喊大叫的啊,我疑惑的左右看看,这旁边也没人啊,我又不认识她,不会是喊我的,我依旧是自顾自的活动着胳膊腿的,开心的无法形容。突然我的后脑勺一阵剧痛,我捂着后脑勺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老婆婆拿着一根棍子,怒不可遏地看着我,咦?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婆婆,我认识你吗?你干嘛要打我?”我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