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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丫鬟是个有气性的,她抄起一支银剪刀,跪在花老爷的面前哭道,“奴婢虽然出身贱籍,但从小伺候小姐笔墨,是也懂得礼义廉耻,根本不会做出爬床这种没廉耻的事情来!是舅家四爷调戏奴婢,奴婢大声呼救,幸亏几个婆子及时赶到,赶走了四爷,这些婆子还有过路的管事妈妈们都亲眼瞧见,奴婢若有半分假言,就用这利剪剪了舌头去!”
杨大舅母扑过去就要厮打这丫鬟,“那些婆子管事妈妈们都是你这个贱俾事先串通好的!我儿百口莫辩,被打的卧床不起,若真有什么好歹,你们统统要给我儿偿命!”
花老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性格耿直地一把将杨大舅母推开:“外男不得擅入后院,本来是为了方便你儿行孝道,才放他进后院给你问安。如今想来,却是我们太过仁慈,放了一头豺狼进来!两个婆子随身跟着都防不住!还请杨家四郎照照镜子,他这等下作卑劣之徒,我们花家的奴婢都瞧不上!”
“你!”杨大舅母被推搡得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没有人上前扶她。
杨大舅母指着花老爷和花夫人骂道:“你们是欺负我们杨家没有人啊,可怜我那亲外甥女被你们送入宫中,现在还被打入了冷宫,你们连看也不看一眼,求情也不帮着求情,还有我那亲外甥,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们花家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的,都是你们这些人,表面上大义凌然,实际上却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花老爷和花老夫人垂着头,暗恨自己怎么就会让这种扯后腿的极品亲戚进了花府呢。
花棠玉却挣扎的站起来,护着父亲和母亲,直视着杨大舅母,说道:“舅母休要信口雌黄,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极好的,真真丢了杨家脸面的,是您生的好儿子。”
花棠玉命丫鬟取来一个账本,对花老爷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便给四表弟遮掩了,四表弟来京至今,在外头花天酒地,手里的银子月钱不够,便打着花府的名义赊账,外头上门要债,我担心父亲气恼,无心政务;母亲身子不好,怕她伤心。祖母年迈,怕她忧心,便都拦了下来,用柳姨娘的私房银子打发人走了。”
花夫人和花老爷大惊,这事他们这做父母的两个真的毫不知情啊!花老爷接过账本细瞧,顿时气了个绝倒——里头八大胡同青楼楚馆、酒楼赌坊,凡是京城不入流的地方几乎处处都有杨四郎的脚印!短短两个月,柳姨娘和花棠玉代为还的赊账足足有五百两之多!
花老夫人和花夫人传看了,也是越看越惊心,花老夫人冷笑一声,将账本塞给杨大舅母,讽刺道:“要是按照我们花家的家规,此等滥堵好色之徒,早就开了祠堂从家谱除名了!”
杨大舅母对小儿子好赌好色的毛病心知肚明,但也真的不知他竟然在外头打着花府的名义赊账。
五百多两银子对杨大舅母而言并不是个大数目,若提前知道,还给花棠玉和柳姨娘便是,可如今这个大把柄被花棠玉捏在手里,她已经没有任何辩词了。
心一横,杨大舅母疯癫的撕扯着账本,“都是假的,四郎是我和老太太看着长大的,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花棠玉冷冷道:“账本抄写了好几本,舅母尽管去撕。您若不怕丢脸,也可以一家一家去问,看是不是表弟赊的帐。”
杨大舅母终于山穷水尽,只得一味抵赖撒泼。
花老爷对杨家已经彻底寒了心,花夫人暗道:这杨家少爷太过分了,打着花府的名义赊账,还尽是青楼赌坊这种脏地方,玷污的是我们花府的名声,花棠玉马上要出嫁,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这种事了。
花老爷心里感激花棠玉识大体,看着女儿脸上的红肿的指印,又是怜惜又是羞愧,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傍晚,花老爷修书一封,几经修改,连夜派人日夜兼程送到济南府同知伍姨娘表姨夫手里——这也是唯一能够管束杨大舅母的人了。
杨大人打开信件,读到杨大舅母打骂花府四小姐花棠玉,杨四郎调戏家奴、在外头嫖堵无忌时,差点没气的当场晕倒。
此生仕途在同知之位上止步不前,杨大人也心灰意冷,不指望飞黄腾达,只希望能顺当的乞骸骨退休。
致仕的人最怕人走茶凉,政敌秋后算账往死里踩。杨大人两个儿子都没出息,孙子辈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唯有指望花家能够念及伍姨娘的情份上对杨家多加提携,这也是杨家济南这一支唯一的靠山了。
可是大儿媳妇这个又蠢又悍的愚妇正在把这座靠山挖空!
杨大人急得一夜没睡,命小儿子和小儿媳还有身边的脸的两个管事去京城把大房一家子人全部叫回来,以后没有他的点头,谁都别想踏出济南一步。
一行人赶来京城已经是十月初,杨大舅母听到公公的口信犹如晴天霹雳般,随即强笑道:“下月就是外甥女的好日子,何不再住上一个月?外甥女出嫁,舅家总得有人送嫁,免得有人闲话。”
杨小舅吞吞吐吐道:“父亲说,若大嫂执意不回,就命大哥休妻,大嫂永远不能进杨家门。外甥女出嫁,由我和媳妇留在亲家观礼。”
杨大舅母这才明白,她如今是两头都不受待见了。杨家大房就这么兴冲冲而来,灰溜溜的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