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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行带母子俩去吃了大餐,中途厉御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出去接电话时,慢慢正拿着龙虾往嘴里塞,他望着妈咪,“妈咪,拔拔很忙吗?”
叶念桐望着厉御行的背影,离得有点远,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点了点头,“嗯,爸爸很忙哦。”
“那他会累吗?”慢慢担心地看向厉御行,小小的孩子,眼中流露出担心,是能够暖化人心的。
叶念桐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爸爸是人,肯定会累的,所以慢慢要听话,不能让爸爸分神来照顾你,知道吗?”
“哦。”慢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爸爸很累,那他就没精力跟妈咪造小弟弟了吧,嗯,这样他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厉御行回来,俊脸上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什么来。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对叶念桐说:“吃好了吗?”
“嗯,你没怎么吃东西,快吃吧。”他一整晚都在接电话,看得出来,真的是挺忙的。
厉御行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速度,但是动作却十分优雅。吃完饭,他起身去结账。
从餐厅里出来,厉御行去停车场拿车,等车子驶上路,叶念桐发现不是回厉宅的路,问厉御行,他才说:“我们先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下午爷爷送苏奶奶去做全身检查,情况不太乐观,陆泽叫我们过去一趟。”厉御行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这些年苏婉住在茅草屋里,受湿过重,导致患上了严重的肺结核,再加上拖延了治疗的时间,产生病变,检查出来的结果是,肺癌。
陆泽不敢将结果直接告诉爷爷,担心老人家承受不住,才打电话叫他们过去。
叶念桐的心提了起来,虽说昨晚陆泽已经说过,苏奶奶的病情不容乐观,但是她心里还是存着希冀,希望检查结果只是让他们虚惊一场,可此刻看厉御行颇为凝重的神情,她知道,情况真的不乐观。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厉御行点了点头,“嗯,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了,是肺癌。”
叶念桐眼前晕了一下,耳边轰隆隆作响,她握紧安全带,脸色惨白,失声道:“天哪!肺癌?怎么会是肺癌?爷爷跟苏奶奶才刚重逢,老天怎么对他们这么残忍?”
厉御行本来想瞒着她,等到了医院再跟她说,但是怕她承受不住,所以才提前跟她说。见她反应这么激烈,他将车停在路边,握住她的手,看她眼泪不停滚落,他心疼道:“桐桐,别哭,别哭,陆泽说过,会尽全力医治苏奶奶,你别哭,你这样去了医院,爷爷要是看见,他会更伤心更承受不住。”
叶念桐哽咽道:“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怎么会这样呢?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为什么老天不能让他们多幸福一下?”
“在我看来,其实这是一件好事。你想,若不是苏奶奶病重了,哑叔不会引我们去发现苏奶奶,不会让爷爷知道苏奶奶还活着,那样说不定,等爷爷百年老去,苏奶奶也不肯出来见他一面。所以桐桐,我们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往好了想,这何尝不是老天给爷爷和苏奶奶再续前缘的机会?”厉御行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
慢慢坐在后座,看见妈咪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好难过,不想妈咪哭,他趴在座椅上,带着哭腔道:“妈咪,你别哭,你哭慢慢也想哭。”
叶念桐心里好难过,看见慢慢也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她连忙伸手给他抹了抹眼泪,故作开朗道:“嗯,我不哭了,慢慢也不哭,咱们要坚强。”
慢慢破涕为笑,他也学着妈咪的样子,认真的给她抹去脸上的眼泪,还特别小大人的来了一句,“这才是我的乖妈咪。”
厉御行看着他们互相给对方抹眼泪,忽然有个念头,这四年,他不在他们身边时,他们难过了,是不是也是这样互相给对方抹眼泪的?这么想着,他的心揪疼起来,伸手将他们搂在怀里,“都别哭了,咱们去看看苏奶奶,好不好?”
叶念桐点了点头,她不能表现出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否则爷爷的情绪也会受她感染,她得让老人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都会过去的。
可是肺癌啊,怎么是肺癌?
厉御行见她情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重新发动车子向医院驶去。
叶念桐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小叔打个电话。苏奶奶得了这么重的病,小叔应该知道。
叶忱电话响起时,他正在陪着乐乐画画。乐乐在画画上很有天赋,她主动要求去上兴趣班,叶忱托人找了江宁市有名的画家,将乐乐收为关门弟子。
这会儿叶忱正在画室里,手机吵得乐乐没办法专心画画,频频看手机。他拍了拍乐乐的肩,说:“好好画,爸爸去接下电话。”
“哦。”乐乐看见爸爸拿起手机,走出画室,她低头继续画起来。
叶忱踱出别墅,接通电话,“桐桐,如果你打电话来是劝我回去看看她,抱歉,我没空。”
叶念桐蹙了蹙眉头,她能够理解小叔的心情,如果换作是她,她一时半会也不能原谅,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苏奶奶得了肺癌,这个病是随时都会要人命的,“小叔,我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想告诉你,苏奶奶刚刚做了全身检查,她得了肺癌,你去不去看她,你自己决定。”
叶忱怔愣住,握住手机的手滑落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远处,只觉得耳边的风声突然呼呼作响。他一直怨恨的,是那个女人明明活着,却从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从不曾来找过他。如今她要死了,才舍得从那个地方出来,那么他在她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冰冷的身体,突然被人拥住。
顾惜站在厨房里,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看得出来,他有心事。她走出去,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
那一瞬间,他的背影有种被遗弃的孤绝,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僵硬的后背上,她说:“叶忱,去看看她吧,纵使她有千般错万般错,可她到底是给了你生命的人。”
叶忱冰冷的心,像是被人温暖了,他转过身来,将顾惜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顾惜,我恨她,以前,我一直想的是,报复厉家,将她的牌位从厉家祠堂里拿出来,可是她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她活着,却让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世上有哪个母亲,会像她这么残忍?”
那天叶忱为她挡妈妈的扫帚,她才知道叶忱身上的旧伤,后来她一再追问,叶忱才肯告诉她,那是他的养母季美英打的。她很是心疼,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去看苏婉,“叶忱,不要恨她。作为一个母亲,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将自己的孩子忍痛送人?当初,她身处的环境应该容不得她将你带在身边,否则她是不会把你送给别人。叶忱,我也是母亲,我能够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就算你要定她的罪,先去听听她怎么说,再决定原不原谅她,好吗?”
叶忱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段时间关于苏婉的消息,占满了所有报纸的头条,她被人从祠堂里接出来的照片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被囚禁的怨怼与憎恨。他知道,她并不是被囚禁的,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待在那个地方,为什么不来找他?
以当时爸爸对她的感情,一定会将他们母子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