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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浅恨陈皓,恨他救了自己却又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
平安夜那天,她刚刚走出帝国大厦的电梯,距离观景台上那个手捧玫瑰等着她的男人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意外接到了一个归属地为中国的陌生号码。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你好,请问是陆清浅吗?我之前一直想联系你,可是你的电话打不通。我是陈皓的妻子郑睿,我也觉得自己很冒昧,但陈皓有些遗物可能和你有关,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遗物?”陆清浅身子一凛,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话那端的郑睿倒是很平静,她说:“是的,陈皓前天在行动中被歹徒开枪打中头部牺牲了。
“等等!你说陈皓他……”
“他死了。我在清理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扔掉。”郑睿镇定的说。
陆清浅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知道郑睿不会骗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玻璃大门,对电话那头的郑睿说:“不要扔!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陆清浅上一次坐飞机回国是因为外婆去世,而这一次,竟然是因为陈皓的死讯。原来生命如此脆弱,那些昨天还在你眼前的人,眨眼的功夫说不见就不见了。
纽约没有直飞C城的航班,她只能先飞S城,然后转机去C城,最后坐长途汽车站坐大巴去古城。
这样的线路一如当年她从家里逃出来第一次去古城,只是这次就算半途不幸遇到了意外,也不可能再有好心帅气的警校学生来救她。
陆清浅日夜兼程赶到古城已经是12月27号凌晨了,整个古城刚刚睡着,偶尔经过一两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小汽车从城外狭窄的公路上经过,看上去都行色匆匆,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古城的冬天温度大都在零度左右徘徊,凌晨一点钟的光景,天空乌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星辰。
湿冷的寒风钻进陆清浅的领口,带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瑟缩。她揉了揉又干又涩眼睛,因为赶路没睡一个好觉布满了红血丝。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以前和左晨辉一起住过的吊脚楼客栈,幸运的是老板娘刚打完一圈麻将,大概赢了几十块钱高兴得很,利索的办了入住手续。
陆清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自己的房间,推开木框窗户,外面是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河水,她能听到河对岸酒吧强劲的鼓点声,晚归的住客咚咚的上楼声,又老又破的楼梯发出的吱哑声,以及隔壁房间的人蚊蚋般的说话声,那些声音混合着飞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想起以前住在陈皓家的那段日子。
陈皓的妈妈纯朴善良,在那短暂的一个多月里给了她从前十六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会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用带了浓重乡音的普通话说“小陆,你这头发可真好,像那水里的蒲苇一般”;会端了刚烤好的红薯递到她手里让她趁热吃;会一边绣着手里的活一边听她讲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
空调送风口吹出的微薄热气被窗外的冷空气中和得所剩无几,陆清浅翘着一只腿坐在窗户边上,拆了烟盒外的塑料包装纸,坐在窗边一支接一支的抽。
这包烟是刚才在楼下从客栈老板娘手上买的,据说这里的人都爱抽这个牌子,味道呛人得很,不像左晨辉给她的万宝路冰蓝,带了淡淡薄荷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