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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太过安逸了不好,既然刺激了,就要再狠狠的刺激一下。
秦崇聿还在监护室。
秦立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身影颇为寂寞。
平日里都是秦海跟在他身边,但这次他没让秦海跟着,儿子出事,这事不便声张,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现在还不能让太太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这会儿要是不闹翻天才怪。
余平安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小,倏然站起身,眼睛瞪着,似是要将这个孩子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聿儿领着那丫头回家的时候,那模样,跟眼前这个孩子,如出一辙。
“安安,叫秦爷爷。”余生似笑非笑地说。
秦爷爷?亲爷爷。
秦立的眼睛一直盯着余平安,直到孩子那一声稚嫩而生疏的“秦爷爷”传入耳朵,他这才回过神,“呃?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平日里有人问余平安叫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回答“我叫余平安”,但是今天他竟这样介绍自己,这着实让余生有些惊讶。
稍顿后,她又倍感自豪。
她的儿子,不是一般的聪明。
“安安?”秦立的意思是全名,但孩子天真无邪,用力点头,“对啊,安安。”
这个时候秦立多半不会想这么小的孩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他看向余生,没有开口,但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
余生故意不明所以,嘴角轻轻勾起,从端木离那里接过儿子,“安安,妈妈带你去看秦叔叔好不好?”
余平安的小眉头随即皱起,小脸尽是不悦,却又带着恳求,“妈妈,他是爸爸。”
爸爸,秦立听得很清楚,没错,这孩子说的确实是爸爸。
秦崇聿是在一个晌午醒来的,这天下着毛毛细雨。
他已经足足睡了两个月。
余生照往常一样提着做好的午饭从家里赶来医院,秦立上周回了J州,临走前跟她说了几句话,原话是这样的:“阿盛,我不管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也不管聿儿是否能醒过来,我活着的一天,你都不可能踏入秦家半步。”
有些怨,结下了便是结下了,解不开,也无需解。
自从那晚之后,余生辞职离开了一品文化传媒,陈家和后又找她,向她保证陈家品不敢再对她做出任何越轨之事,希望她可以公事私事分开,可他不知道,那晚之后,她对陈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陈家佳,都带有怨怒。
能拒绝陈家和,但她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端木离的。
在端木离的安排下,余生去了一家杂志社,后来她才知道,为了她这份工作,他不惜重金收购了这家杂志社。
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惭愧,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家品的,可她倒希望他能成为。
他的好,他的无怨无悔,让她倍感不安。
余生一向不愿亏欠任何人,但端木离的情,她知道,这辈子都还不了,无法还。
从她第一次听安安叫他舅舅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已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爱情,与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开始了亲情,而这情,他不需要她还,亦不需要她铭记在心。
“秦先生醒了!”还没上楼,护士已兴冲冲地过来跟她说。
余生提着保温桶,愣了一阵子,随即咧着嘴笑了。
原来,梦是现实的预兆。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说他想吃莲藕排骨汤,醒来后她就开始准备食材,炖了四个小时,终于做好,舍不得尝一口,全部给他带来了。
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他吃,不够她再回去做。
想着,人已到了病房门口。
有医生护士进出,余生就在门外站着,这时候这些人肯定是给他做各项检查的,她进去只有添乱。
门外站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一位医生走出来,见到她,先是怔了下随即笑道:“秦先生的状况良好,余小姐可以进去了。”
余生没多问,待那医生走远,这才抿了抿嘴唇,抬起脚,出现在门口。
没有预期的“阿盛”,甚至没有笑脸,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放佛看着个陌生人。
所有的期许与激动在这个冰冷的双眸里悄然归于平静,记忆中,这样的他,这样的他的眼神还不曾在她身上过。
笑容在嘴角凝结住,“醒了,我炖了莲藕排骨汤。”
秦崇聿的眸波里泛着阵阵的冷意,离他越近,这冷,越强烈。
余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他,只是刚将保温桶放在桌上,就听到那犹如从冰冷寒窖里发出的声音,比外面的天还要冷,她一瞬间就被冻住了血液。
“你不是阿盛,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这就走。”手离开保温桶,余生准备转身。
她想,他刚醒来,大概是心情不好,她不跟他计较,晚些时间再来。
可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秦崇聿的嗓子犹如催了冰渣,虽是波澜不起伏的声音,但却冷得让人直打颤,“东西一并拿走。”
余生望着他,“崇聿,到底怎么了?”她还是想要问问他。
“我的阿盛四年前已经死了,我不管你跟她长得多么的像,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她,带着你的孩子,永远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说得那么认真,认真得让人揪心。
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在他出事的那一刻她才恍然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必终身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