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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红拂很想忍,但是终究还是没忍住。
对于女人来说,第一次生产是最困难也最危险的,尤其是对于像赛红拂这样的,胎位不是很好的产妇来说,那就更加危险。
小鹿原纯子大概检查了一下胎位,便发现是臀位,还算好,要是横位那凶险了,横位就必须做剖腹产手术,但是大梅山医院没有这条件,而且小鹿原纯子也没有相应经验,她只是外科医生,而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
如果只是臀位,做一下会阴侧切,也还是可以顺利娩出的。
但如果是横位,那么作为外科医生的小鹿原纯子就束手无策了。
当下小鹿原纯子便对赛红拂说道:“赛当家,胎位不是特别好,不过没有关系,还没有到要剖腹产的程度,还是可以顺产的。”
赛红拂双手绞紧床单,艰难的点点头。
王大娘又劝道:“丫头,你就喊出来吧。”
小桃红也心疼到不行,哭着劝道:“姐,你就喊出来吧。”
赛红拂却倔强的摇头,然后紧跟着小鹿原纯子的节奏,开始使劲的吸气、呼气,然后用力收紧子宫,然后再放松,进入下一个循环,半个小时在艰难的煎熬中过去,赛红拂额头上便已经沁出了豆大的冷汗,嘴唇也开始泛白。
看到这,小鹿原纯子便心下一紧,赛红拂开始虚脱了。
事实上,赛红拂的体能已经算是很好了,换另一个人,只怕早就虚脱了,但既便赛红拂的体能远胜于一般的产妇,也快要撑不住了,因为她从昨晚上开始出现宫缩,到现在已经被折磨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已经到达了极限。
但是,对于产妇来说,虚脱却是十分危险的,这不仅会危及胎儿的安全,更加会危及产妇的性命,一个应对不好,就极可能出现一尸两命的结果,在古代医学还不发达时,产妇因为难产而一命呜呼可以说是常有的事。
王大娘的心也往下沉,她曾经是村里的稳婆,知道赛红拂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口,最多不出一刻钟,赛红拂就要虚脱了,而如果不能在虚脱之前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意味着,在胎儿跟产妇之间就只能选一个,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
更关键的是,王大娘没办法替赛红拂做选择。
想到这一层,王大娘都快急哭了,不过她必须强忍住不哭出声来,因为她一哭,就势必会影响到赛红拂的情绪,到时候赛红拂的情况就只会更坏,那时候就真的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不过在内心深处,王大娘却开始默默祈祷。
王大娘祈祷着徐锐能够在这个时候赶紧出现。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王大娘还是本能的在内心祈祷。
王大娘是过来人了,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徐锐才能给予赛红拂力量,如果徐锐赶不回来,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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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豆豆正两手托腮坐在门槛上。
这小子,开始替他未来的媳妇担心了。
二皇似乎能感受到豆豆内心里的焦虑,巴巴的走过来,拿舌头去舔豆豆的小脸,二皇除了跟小桃红,就属跟豆豆和徐锐最亲密了。
连雨生也十分嫉妒豆豆跟二皇的亲密。
不过豆豆今天心情不好,一把将二皇狗头推开:死狗,起开。
二皇的狗脸上便立刻浮起一抹极具拟人化的淡淡忧伤,然后无聊的走到了一边,懒洋洋的趴倒在地,最后干脆把整个脑袋伏地上,只用一对乌溜溜的眼睛定定打量着豆豆,似乎在时刻的等待着小主人的召唤。
豆豆两手托腮,很忧愁的跟二皇对视。
片刻后,豆豆喃喃自语:“要是徐叔能够回来就好了。”
二皇低咽一声,狗头微微抬起,似乎极赞成豆豆的话。
豆豆便立刻用脚尖踢了下二皇,骂道:“你个死狗,懂个屁。”
二皇的鼻孔翕合了一下,忽然间扭头,一对狗眼转向了沙桥岗方向,原本耷拉着的一对狗耳朵也忽然之间竖了起来。
“你搞什么啊?”豆豆哼声说,“搞得来好像真是徐叔回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