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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子涵一直陪伴着弟弟,直到晚上父亲快来的时候,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哥,你还在生父亲的气吗?”躺在床上的诺子齐突然叫住了他。
诺子涵顿在原地,他知道诺子齐为什么会这么发问。诺子齐心软,他容易被父亲虚伪的假象迷惑。
但诺子涵无法原谅那个毫无责任心的男人的行为,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因为诺子涵骨子里流淌着和他不一样的血。
“他很愧疚,他一直在试着弥补、偿还,这些年,是他辛辛苦苦把我们俩拉扯大,他不容易。”诺子齐真挚的目光望着诺子涵的背影,希望能够说服自己的哥哥。
可他只听到诺子涵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诺子齐的心如同浇了一盆冷水般。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成为一名运动员吗?”诺子齐幽幽地说着:“爷爷是教练,父亲也是教练,他们毕生的心愿,就是我们诺家的大堂里,能挂上一块奥运会的奖牌。母亲在世时也是很支持他们的,所以我想参加奥运会,不仅仅是为了父亲,也是为了去世多年的母亲。病好以后,我想试一试,或许能重新回到跑道上。”
这时,诺子涵回头了,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板着一张脸如同钢铁一般,不容置疑地决绝道:“你不能参加奥运会,如果你再跑步,我会亲手打断你的腿!”
诺子齐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宠他爱他的哥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却在此时,门开了,一个古铜色皮肤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诺子涵别过脸去,生硬地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病房。
这个中年人是两人的父亲——诺天河。
“他是为了你好。”诺天河坐到病床边上安抚着眼睛红通通的诺子齐。
诺子齐努力抑制住哽咽的泪花,坚强道:“我知道,哥是怕我心脏不好。爸,我真的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好好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诺天河叹息一声,自怨自艾道:“不怪他,是我错了。”
“可是这么多年,您为他做了多少,他知道吗?”父亲的含辛茹苦,只是落在诺子齐的眼里,诺子涵从来不会理解他的苦衷。
诺天河也希望听到诺子涵的一声原谅,可是,方才那句“他活该”,便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抽打在他这个当爹的脸上。诺子涵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诺天河对他的伤,太重!
回到自己的房间,诺天河凝视着母亲的遗照,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