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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密林?
正是他在追杀鎏无极的手下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奔腾的血液,全都在叫嚣着嗜血的兴奋和快感。直接洞穿人的胸膛,将犹在跳动的心脏狠狠捏碎。那种血红的颜色逐渐汇聚,最终成了一片血海……
“看到那样的凤,我才知道心底那一直莫名鼓噪的情绪……是不舍呵。我不舍的离开,不舍得放弃,就算是苟延残喘也想活着……活着回来看你一眼。”她的声音低低的,眼色朦胧。
“有什么好不舍的,你不是和夜炫走了么。”他神色自若的轻哼。
他在地狱里挣扎的时候,她走了……抛下他,不信他,和夜炫一起……徒留他一人在血海中央,犹如幼年时看着母亲抱着夜炫远去的背影一样,他总是被留下的那一个,不是么……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木木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要说什么好,她静静的看着鎏凤鸣,看着他额间狰狞恐怖的疤痕,目光悠远。
“别看了。”
他心底有些不悦,但转头看她时,又挂上习惯性的绝艳笑容。脸颊一暖,原来是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凤,你好凉……”和记忆里总是温暖的他不同,那些夜夜炙热的回忆,在他那里是不是也变得如此冰冷?
凤鸣直觉的要甩开她,他一运气,木木的方向靠着床边,那头是尖锐的桌子棱角。眼看她要撞上,他本能的伸手一拉,随着惯性她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呼吸一窒,这是木木吗?是木木的气息,木木的味道吗?为什么他记不清了……靠在他怀里的人儿,和那些陌生的后宫嫔妃又有什么区别?
他冰凉的手指想要抬起她的脸,微微一动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木木,你会做梦吗?”良久,他沙哑的问。
“……沉睡的那五年里,我梦了很多很多,有的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都是你欺负我的样子……”
“是吗?”
凤鸣轻笑,“五年前在那个密室里的半年,我记不太清了,但从那出来后,我唯一能梦到的都是一片血红,那种腐烂发臭的气味和血腥。木木,我早就记不得那些在凤王府的日子了,更别提还要记得你。现在的我,早就站在血海中央,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