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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不知道钟九是否也会离开,那么沽州,就会成为大家分道扬镳的地方吗?
“谁?”钟流朔下意识反问。
秦挽依沉着一张脸。
“无缘的嫂子,这事你还是亲自问九哥吧,他自己有什么打算,通常不会透露,不过你问了,想必他会告诉你的。”钟流朔在这件事情上,还保持着该有的理智。
“那药王谷的人呢?我呢?他又有什么安排?”秦挽依拿捏不定,所有人仿佛都在撤退,药王谷的人该置于何地?
“无缘的嫂子,左右你都得见九哥,不如直接问他吧,他无所不知的。”钟流朔说着就站起身,“贺升,话我已经带到了啊,无缘的嫂子,我还有事,要找少棋,这就先提早跟你说一声告辞了。”
了字才说完,钟流朔身影一闪,已经从狭小的门缝溜了出去,身体果然苗条。
秦挽依望向门口,神色不明,转会视线,看到还逗留在这儿的潘晓。
潘晓眨了眨眼睛,一边跑一边喊:“王爷,我呢,是不是也得回去了?”
“秦大小姐,少将军若是启程回去,谁在路上照顾他呢?”贺升担心起范烨风来,说好等范烨风醒来的。
“放心,会有人路上陪着他的,我……先去隔壁一趟。”秦挽依默然站起身,走出房门,龟速地朝着隔壁挪去。
门口有好些人守卫着,气势威严,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屋里屋外,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而屋里的人和屋外的人,即便在同一个世界,也不见得会是同类人。
秦挽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对疑难杂症的病人,她都没有这么退却过。
犹豫酝酿底气的时候,房门就这么不经意间被打开,秦挽依一点准备都没有。
屋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在商谈什么。
该不会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钟九吧?
秦挽依垂头丧气地走了进去。
后脚才跨过门槛,房门在后边瞬间合上,瞬间,屋里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一样,里边仿佛只有她,还有一个钟九。
走到内房,秦挽依第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男子。
钟九并未躺着,反而坐在床上,依靠着床壁,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裹得严严实实,将身上的纱布全部遮掩起来,外边还披着一件雪白的外套,手中翻着一本书,乍然一看,仿佛还在药王谷一般,若非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实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九……”秦挽依开了口,却不知道该称呼他九九,还是九王爷。
钟九翻过一页书卷,仿佛并未经历过悬崖上边的腥风血雨,寻常地还像在药王谷一样,语气轻松地道:“依依,给我倒杯水。”
秦挽依眼角一抽,真会指使人,这毛病,她敢打赌一辈子钟九都改不过来了,他骨子里就这么一个德行。
药王谷没有她在的时候,他还能指使谁,秋韵水吗,还是自力更生?
不能行走的时候,都能行动如常,比个正常人还了得,能飞能飘,如今可以行走了,倒是退化了,倒杯茶都得有人伺候。
秦挽依嫌弃地哼了哼,粗手粗脚地倒了一杯水,略带怨气地递给钟九,也不管对方是二师兄钟九还是九王爷钟璟容:“给。”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情愿?”钟九抬头,望了一眼。
“哪里,我很乐意呢。”秦挽依强挤出一丝笑意,“不信?我可以发誓的。”
“喝杯茶而已,也不至于到了发誓这么严重的地步。”钟九淡淡地道,“只是,该不会在茶水里下了药吧?”
秦挽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我犯不着在我们独处的时候下药吧,出了事,倒霉的可是我呢。”
“也对,毕竟我也掌管药王谷整个药库,对药材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即便茶水里边真有什么,我应该也能分辨地出来。”钟九一手握书,这才一手接过茶盏,慢慢喝了一口。
这话听着真叫人火大,秦挽依的脑海里,瞬间已经上演了很多遍射杀钟九的情景。
然而,钟九才啜了一口,忽然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