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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嘹亮的锣声,在空寂凌乱的大街上响起,沉寂多日的沽州,仿佛因为这道锣声而唤起了生机一样。
接二连三的锣声,在大街小巷回荡,即便去往东门的孙遥等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头,这是什么声音?”抬着韩木的一个士兵好奇地问了一句,鸣金收兵他们懂,可这在城里,又不是衣锦还乡,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时候,没必要兴师动众吧。
“应该是钦差大臣到了。”广冲回想着钟济潮的告诫,估摸着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这么招摇,现在谁还有心思目睹他们的仪仗。”士兵不屑道。
“也不能这么说,本来还以为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次,竟然早了好些天呢。”另外一个同在前边抬着的人道。
“难怪王爷这么重视,看来来的钦差应该有两下子。”先前说话的士兵很是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能早点消除这场瘟疫才是真本事,真到了这场灾难消失的那刻,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大吃一顿,睡他个昏天暗地。”后边一个抬着的士兵也加入聊天的行列。
“没事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广冲警告了一句。
士兵们闻言,只能闭上嘴巴不说话。
锣声越来越远,等到听不到的时候,一行人也已经抵达东门。
东门的士兵,还是老样子,有人送来的时候,忙了一会儿,无人的时候,聚在一起聊天闲嗑。
“广兄,这两天来的很勤快啊,这昨日才来,今日又到,这会儿又是什么人,值得你兴师动众,该不会又是医圣的徒弟吗?”郭槐见到广冲,开玩笑道,说者无心,听者留意。
广冲眯了眯眼,向郭槐暗示一眼,表情很是严肃。
“干嘛啊,这么严肃,我是开玩笑的。”郭槐没有明白广冲的意思,笑了笑。
然而,广冲可没有嬉皮笑脸的回应,这时,郭槐才渐渐醒悟到什么。
郭槐一见,拧着眉头:“该不会真让我说准了吧?”
仿佛要证明什么,广冲微微侧过身体,郭槐的视线,顿时能看到那个站在板车旁边头发斑白仙风道骨的人。
这人才见过不久,大名鼎鼎的医圣,有谁能轻易忘记呢。
“你怎么不早说呢!”郭槐轻声地埋怨了一句,也不及早提醒,想要害死他吗?
“你有让我开口说话的时间吗?”广冲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一出面,只有郭槐一个人在叽叽喳喳没有停下。
郭槐怒瞪了一眼,继而嬉皮笑脸地道:“医圣,你可总算来了,悬崖上边的沽州百姓,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你早日来呢。”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遇上的是孙遥。
“既然这样,老子上次要上去的时候,你又何必百般阻挠,阻挡老子的路。”孙遥与郭槐算起旧账。
“这……”郭槐顿时尴尬无比,“我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奉谁的命?七王爷的?”孙遥一针见血的指出。
他们哪敢陷害自己的王爷,郭槐瞬间将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初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医圣原谅。”
“老子原谅不原谅,有屁用吗?”孙遥甩也不甩郭槐,他最是见不惯这种恃强凌弱之人。
有了广冲的陪同,无人阻拦,孙遥便循着山路往上走。
广冲吩咐四人将韩木抬上板车的时候,喊道:“医圣,山路多崎岖,也漫长,不如坐着板车上去吧?”
孙遥望着茫茫高山,这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坐板车上去,还不如走上去来得快,然而有韩木在,秋韵水又没来,他也不好离得太远,只能答应。
“倚老卖老,自从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就晦气。”郭槐啐了一口,不做理会。
几人顺着蜿蜒曲折的路,终于挪到悬崖入口。
悬崖入口搭建的帐篷之外,只有两个人看守着,负责接收送上悬崖得了瘟疫的人,还有两个,站在通道的另一端,仿佛在监视着什么,昨日似乎没有这么一幕。
“他们在干什么?其他人呢?”广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