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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腹中饥饿,但想到那个刘大虽然是一个庄客,但武功不凡,周阳怕这个做饭之人武功不弱,自己倘若一击不中,他喊起来,惊动了黄问天和葛盘山,倒是十分麻烦,仔细看那人虽然嘟嘟囔囔,但手里的活计丝毫不减。心里想,用啥办法,把他引诱出来,正在沉思之际,忽然想起在进庄之时,有一条花狗在院子里摇头摆尾,借着月光看时,果然在南墙下有一间狗舍,那条花狗埋头卧在那里熟睡,周阳心生一计,就地捡了一个小石子,看了看自己与狗舍的距离,一扬手,那石子打了出去,周阳用的是母亲所授的满天星的手法,石子上虽然没有内力,但去势极准,正打在那花狗的前爪之上.
他发出了石子,快速躲到门后,那花狗受惊,“汪汪”,叫了两声,屋里蒸馒头那个庄客本来就烦,听到花狗的叫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门,来到院子里,冲着花狗喊了两声“你这个挨千刀的大半夜,你不叫唤能死啊”。那花狗看来平常是他喂惯了的,听到他的说话声,就不在叫唤。那个庄客见花狗有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方才转身回屋。
周阳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惊醒别的人,见那个庄客反身回屋,待到他刚一只脚迈进屋里,周阳伸指点出,正中那庄客的后心,那庄客看来不会武功,在他一点之下,晕了过去,周阳用手一扶,不让他跌倒,迅速脱下那庄客的衣服,那庄客甚是肥壮,周阳穿着他的衣服特别肥大。周阳用力把那个庄客推到案子底下,自己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坐下来歇息片刻,他知道自己解不开抚琴等人的穴道,抚琴等人身子不能动弹,怕是也不能吃东西。心里想,暂时让她们受受委屈,谁让她们动不动就杀人,这次就算她们丢掉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周阳对这些黄纱女子本来就没有好印象,想起当日被擒之时,依然心里有气,但又想到要不是被她们擒住,自己就怕是到现在也找不到灵儿姐。
周阳吃了东西,身上力气陡增,想到自己和这个做饭的庄客面貌,极不相像,怕是到了天明以后,来人多了会认出他来,但此时大门未开,他想起庄院外的松林之中,尽是机关,自己恐怕也出不去,想到这里,禁不住心里也发起愁来,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究竟是帮黯影宫对付黄问天,还是帮助黄问天对付黯影宫,自己原打算帮助程素眠,到黯影宫里寻找解药的计划,因为黄问天的出现,完全被打乱,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自己也难以预料,想起当日在沧州客栈之时,黄问天不依不饶,觉得他可恨,但又想到黄问天是为福威镖局的被杀之人向林晨儿讨回公道,又觉得情有可原,尤其这一次,他亲眼目睹黯影宫的人杀死了关东镖局的十七条人命,更觉黯影宫主实在是为恶太多。
但黄问天要一举消灭黯影宫,而消灭了黯影宫,那灵儿姐的解药就永远没有机会再找到了。他觉得现在还是要想办法,混进黯影宫里,找到解药或者找到炼制解药的秘籍,才是上策,任何一个人,任何事情,都不如救灵儿姐重要。他心里明白,程素眠也不想等到毒发身死,她也想活下去,才冒险和他一起打入到黄纱女子中去。想到程素眠,自己不禁暗暗内疚,本来程素眠嘱托他,两个人绝对不能分开,现在把她留在凉亭里,她要对付的敌人不单单是黄问天一伙,关键的还有玉笛等那五个黄纱女子。
周阳不敢合眼,紧紧盯着院子里,院子里一直很静,他一直等到天光放亮,正看着院子里时,那庄客刘大往灶房这边走了过来。周阳看他往这里走,急忙站起身,背对着门口,揉起面来,刘大到了灶房里,咳嗽一声,对着周阳喊道:“黄四,昨晚上让你蒸的馒头蒸完没有,这几天山庄里人多,你吃点累,庄主会多给你工钱,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你放出松林里去”,周阳含糊着答应一声,心里知道,这些庄客看来有一些是被掳掠来的。“你赶紧准备”,刘大说着话,出了灶房。
周阳一边揉着面,一边心里寻思如何能赶紧出了灶房,忽听得山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几个人抬着两个绳捆锁绑得的人走了进来,周阳看那两个人的服色,应该是黯影宫里的追命四杰中的两个人,只见两个人一动不动,周阳明白,这两个人肯定是被点了穴道,只见黄问天和葛盘山跟在众人后面,众人进了院子,黄问天说道:“葛兄,果然山庄松林里的机关威力非凡,让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抓到了这两个黯影宫里的高手,照这样看来,就是黯影宫里来千军万马,也攻入不到山庄之中,倒是我们可以在松林里伺机埋伏,一个个的把他们捉到山庄里来”。
“问天贤弟说的极是,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他们被我们捉的人越多,他们就越想闯进来,他们越想闯进来,就越逃不出被我们捉到的厄运。贤弟的武功,加上松林里机关的巧妙,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葛盘山笑着说道,又吩咐刘大把新捉到的两人带到后院荷塘里的凉亭里安置好。周阳看着这一切,生怕有人走到灶房里来,忽然又想到刘大到了凉亭之后。肯定会发现跑了一人,说不定会搜查整个山庄,想到这里,心里想到,还是赶紧想法离开诸葛山庄为好,倘若黄问天和葛盘山联手,他绝对讨不了好去,在被擒住,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周阳刚要出灶房,只见刘大急匆匆的从后院跑了过来,黄问天和葛盘山正在院子里商议着以后如何行事,刘大急慌慌的说道:“老爷,不好了,昨夜跑了一个黄纱女子”,“什么”,听到刘大这么一说,葛盘山有些吃惊,气的大骂了一声“蠢才,昨夜不是让你好好看守的吗”,“回老爷,昨天我看她们绑的结结实实,一动又不能动,再说荷塘里处处是机关,我以为,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也就没有派人看守”,刘大说道。
“是啊,荷塘里的连环桩有没有被触动机关,那个人是不是掉到荷塘里淹死了”葛盘山继续问道。“老爷,我看那人识破了连环桩的机关,他顺着连环桩上了岸后,看脚印,还到塘边的凉亭里歇息了一会,老爷他可能懂得山庄里的机关”。
黄问天听到刘大和葛盘山的对话,心里暗暗吃惊,他以独门手法点了那些黄纱女子的穴道,若非他亲自出手,别人焉能轻易解开,除非有绝顶高手,内力高他数倍之人方可有此功力,但放眼当今武林,这样的高手寥若晨星,想到这里,他竟然觉得不寒而栗,觉得这位高手不但武功深不可测,对整个山庄的机关布置,也是了如指掌,那这样看来,自己这方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