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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贼,你今天要不让我把熊廷弼的人头带走,我就戳穿你的喉咙”,史可法对崔呈秀狠狠的说道,微一用力,枪尖已经刺破了崔呈秀的肌肤,鲜血顺着脖子淌了下来,崔呈秀感觉到疼痛,脸上面如土色,他毕竟是朝廷大员,口气强硬,虽然在京城是阿谀奉承之辈,但也有过人的胆量,方能受到魏忠贤重用。“小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在拿走熊廷弼的人头,朝廷必然会追究谁是刺客,那样九千岁肯定会让熊廷弼的家小顶罪,到时候熊廷弼一家满门抄斩,小贼,你看看是熊廷弼的人头要紧,还是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要紧”,崔呈秀能做到巡边钦差,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席话,说的史可法惊恐不已。
史可法虽然年轻,但经历颇丰,他知道崔呈秀说的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魏忠贤对待仇家,恨不得赶尽杀绝,这个崔呈秀乃是魏忠贤的心腹之人,岂能不知魏忠贤的平时所作所为,史可法暗压心头怒火,心里虽然责怪自己行事鲁莽,但表面上不露声色,手上又一用力,枪尖往前一伸,差点刺破崔呈秀的喉咙,厉声喝道:“狗官,熊廷弼乃是边关大帅,他在辽东练兵修城,对待百姓亲如手足,想不到命丧你们这些奸佞之手,我不认识熊廷弼,但熊廷弼对我们老百姓有恩,你们杀害了他,还让他死的不得安宁,我们这些做百姓的看着不忿,才想拿走他的这颗人头,好让他入土为安,既然要牵连他的家小,那就算了,但是话又说到这,倘若熊廷弼的家小发生不测,小爷绝饶不了你的狗命,”说着话,史可法撤了枪,崔呈秀才从地上爬起来。
“不要走了刺客,抓刺客”,远处有人喊道,只见孙承祖带领一队人马,急速跑了过来,孙承祖正在官衙里和众人议事,忽然,军兵来报,说道,朝廷钦差崔呈秀,被两个年轻人打倒在地,报事的兵丁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他们认识那两个年轻人,正是孙将军迎来的史可法和周阳,但没有在大厅里说出来,孙承祖暗暗吃惊,心里知道,这肯定是史可法和周阳。他怕这两个人杀了钦差,急忙赶了过来,心里奇怪,为何这次钦差来得如此悄无声息,竟然连通报都没有就到了城内,他哪里知道,魏忠贤早就安排好崔呈秀,让他设法除掉孙承祖,用来孤立袁崇焕,袁崇焕这次取得宁远大捷,声誉一下子如日中天,孙承祖是袁崇焕的莫逆之交,除掉孙承祖,就犹如砍掉了袁崇焕的一只臂膀,所以,崔呈秀在进入山海关时,没有让人禀报孙承祖,而是悄然入关,守门军士上前盘查,崔呈秀拿出朝廷御赐的钦差委任状,军士不敢拦截,他想治一个孙承祖慢待之罪,先罢免了他在说。
孙承祖见史可法制住了崔呈秀,生怕史可法杀了他,但此时又不能和史可法相认,“哪里来的刺客,不可以伤了钦差大人,如若钦差大人少了一根寒毛,我们让你碎尸万断”,孙承祖大声喊道,他的意思是提醒史可法,让他千万可别杀了钦差,但又想到他们如何脱身,自己实在无法,他们二人脱身不难,但手下军士,又会枉送性命,要不然,钦差又会怀疑他和两个刺客有勾结。
史可法正大费踌躇,心想如何脱身,周阳跳下马来,拔剑在手,走到崔呈秀的身边,把长剑架在崔呈秀的脖子之上,“崔大人,你送我们一程,我不管什么熊大人虎大人,谁得罪了小爷,小爷就叫谁死,熊廷弼的家小关我鸟事,崔大人,你不是不怕死吗,好啊,我就成全了你,但你也可以不死,乖乖的送我们出城。”周阳说道,史可法暗暗佩服周阳的机智,再看崔呈秀,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之色,他毕竟是贪生怕死之辈,听到刚才威胁之语对眼前这个少年毫无用处,自己生怕丢了性命,自己倘若被杀,就是把熊廷弼的家小杀一万次,又有何用。
周阳见崔呈秀有害怕之心,手上用力,剑刃冷冰冰放在崔呈秀的脖子之上,“狗官,让这些人都退后,要不然我杀了你,”周阳狠狠的说道,孙承祖见周阳以钦差为人质,心里大喜,知道这样,两个人可以顺利脱身,还连累不到他,“大家退后,不可伤了钦差大人”,孙承祖喊道,“这位少侠,你放了钦差大人,我送你们出城便是”,孙承祖对周阳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周阳喝道,孙承祖脸上一红,他虽然知道这是周阳故意在钦差面前装作与他毫不相识,但他一个边关大将,何时被人骂过,一张脸,霎时犹如大红布一般:“我就让这位崔大人把我们送出城去”,周阳说道,“你们大概不认识我吧,我是上海关守将孙承祖,只要你们放了钦差大人,我保证你们安然出关”,孙承祖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羞辱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周阳问道,“你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来接替钦差大人,我保你们安然出城。
“哈哈哈”。周阳大笑道,“看来这个狗官的性命比你值钱,你竟然甘冒大险来救他,这样我就更不能放他了,你再说一句,我挑断他的脖子筋”,周阳说道,长剑一拉,已经在崔呈秀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崔呈秀的脖子上加上刚才史可法用枪尖刺破之处,满是鲜血。
崔呈秀负疼,但他咬住牙关,周阳就是要把戏做足一些,不让崔呈秀怀疑到孙承祖,大声对崔呈秀说道:“再不走,我在在你的脖子上在拉一道口子”,崔呈秀怒视不答,“二位英雄,千万不可再伤害钦差大人”,孙承祖喊道,周阳不在搭理他,史可法说道:“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走,那就把他拴在马鞍子上,用马拽着他走”。
“好主意”,周阳笑道,作势去解马缰绳,这崔呈秀一见他要解绳子,知道被马拖拽的滋味,再也硬不下去,抬脚向城门走去,周阳押着崔呈秀在前面走,史可法牵着马,孙承祖和众军士远远的跟在后面,不一会,走出城门,周阳和史可法翻身上马,史可法抬起一脚,把崔呈秀踹到在地,二人马上加鞭,扬长而去。孙承祖急忙扶起崔呈秀,派人马赶紧去追二人。
二人跑了不知有多远,知道追兵再也追不上他们,二人跳下马来,史可法想起恩师左光斗和熊廷弼双双遇害,不禁悲伤不已,嚎啕大哭,周阳想起在一起的时日,也是悲伤难禁,他劝史可法止住了哭声,史可法抹去眼泪,对周阳说道:“周阳大哥,恩师和熊伯伯已经遇害,袁伯伯这道奏折在送给信王殿下,已然无用,不如我们再回到宁远城,帮助袁伯伯守城”,史可法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史贤弟,我自从和灵儿姐失散以来,已近四年,灵儿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实在是心痛如绞,”说道这里,周阳想起为自己身死的杜青华,孤零零的在山谷之内,此时青冢之上定然是枯草瑟瑟,想起那只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死与共的灰鹤,不知此时是不是还在山谷里等着他回去,,又想起柴霜成,这几年下来,对他的仇恨之心倒是渐渐淡了,他知道,杜青华深深地爱着柴霜成,虽然她死于柴霜成之手,他相信,杜青华的在天之灵,绝不会让他杀了柴霜成。
史可法见周阳陷入沉思之中,对周阳说道,“周大哥,我应该和你一起去找灵儿姐,但恩师嘱托我以国事为重,我要为他们报仇”,‘可法,你和我不一样,袁伯伯寄希望与你继承他的衣钵,你不可负了左先生和熊伯伯,我们就此告辞”,倘若找到灵儿姐的下落,我会来找你的,可法,我们就此别过”,说完话,二人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