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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秦站在那里,一双冷冽的眸子,始终定格在云歌的身上,仿佛要在她身上穿出一个洞来。他看着她那张带着些笑意的脸,一时竟辨不出真假。
“痴心妄想。”嘴唇轻启,恶毒的话毫不留情,像把利箭。
那把利箭是对准斐云歌的,亦是对准她的。她怎么敢痴心妄想啊,所以她踌躇没敢前进,即便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入夜了,酒也醒了,室内的温热很快被凉风吹尽。禾秦从云歌身上收回了视线,从她身旁越过。
“走了。”不咸不淡,带着丝夜风的凉意。
扯了下嘴角,云歌跟了上去。
酒哪里能醉人,醉人的是自己罢了。两人中间像是无形中横戈了什么,云歌挺直着背脊,禾秦亦没有动,风呼呼的从她的衣领中鼓动进去,肌肤在冰凉的衣帛下起了一层细细的颤栗。
一夜无声,踏着一路清晰破碎的马蹄声,终于停在了冥罗宫。四角的黄色灯笼坠在屋檐旁,在门前照出一片淡黄色的光芒。
云歌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折射在门上,淡薄的几近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禾秦从后头跟了上来,一把将她的手拽住。
“过来。”他冷着脸,语气毋庸置疑。
云歌没有反抗,被他一路拉着穿过宫殿,走过长廊,最后被他拽进了一间房内。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像是泛着浓重的雾霾,压抑的难以呼吸。良久后,视线才适应了长廊投射过来的淡光。
翻手一拽,禾秦将她压在了门上,手揪住云歌的衣领。
“你知道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胸腔内仿佛压抑着什么。
房内很暗,禾秦那张冷毅的轮廓在薄弱的光下渐渐显出,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云歌竟然妄想他其实不是那样的。他是自私的,无情的,却也是能叫人动心的。
到底是毒药,碰不得啊。
她看着禾秦,在黑暗中扬起了嘴角,笑里带着些讥诮:“堂堂二宫主这么痴情,就不怕被人当作软肋么?”
“哦,我忘了,你的软肋早没有了。”话里的剑拔弩张,仿佛是一只尖锐的厉刺。
云歌靠在门上,她微微歪着脑袋,禾秦能看到她脸上那种张扬肆意的坏笑。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却叫人分不出真假。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撩拨人心意乱情迷。
“得寸进尺。”禾秦拂袖一甩,重重将云歌推到了一旁。薄弱微光下那张俊挺的容颜,带着浓重的寒意,轮廓里都是呼之欲出的冷冽。剑锋雕刻的眉眼里藏匿着挥之不去的锋芒,像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匝落在云歌身上。
向来就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啊。
云歌笑看着他怒气冲冲,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解气。禾秦站在他的跟前,一片黑芒的阴影笼罩在云歌的身上。
“出去。”他冷漠的说道,字里行间的生硬凉薄险些要将云歌淹没。
她以前嘲笑过那些女人,却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也变成了那样的人。云歌庆幸自己还算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以至于她觉得不过是偶尔在河边走,一不小心沾湿了鞋罢了。
想的太过简单,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下方才被禾秦弄皱的衣襟,云歌笑了笑:“晚安。”说罢推门离开。
夜色扑面而来,夹杂着入骨的凉意。身后半开的房门,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足以吞噬一切。步伐不急不缓,即便那道灼人的目光叫人坐立难安,她也未曾停顿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明亮的行灯时,云歌才恍然回神。
松懈下来之后,身上所有的酸痛便卷席上来,肩膀上被压迫之后,觉醒的便只有肿胀。云歌扶着身旁花园的石台,顺势坐了下来。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了些。
有步伐声似乎从不远处跟了上来,云歌猛地站了起来,一丝雀跃跳上清丽的脸庞。
“禾……”另一个字哽在喉间,便戛然而止,噤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