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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云歌在一个双眼清澈神情温和以及一个脸色不悦眸底略带威胁的目光中勉强留了下来,直到从解祁阳的口中才问出了个所以然。
原来冥罗宫的宫主,也就是禾秦同禾临的父亲禾刹仁,由于长年在外很少回宫,所以便定下了每年回来一趟的规矩。而每次回来也会在宫中摆设宴席,邀请一些江湖上的老朋老友来叙旧,所以今年这些事便交给了禾秦来做。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际边是太阳留下余晖的晚霞,如同火舌卷过了那些云层一般。
云歌随着解祁阳来到了临风院的后厨,她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能捱到这个时候实属不易了。但碍于面子,她还是眼巴巴的错过了厨房,继续随着解祁阳走。
“等会你先在禾临的书房等着,我同他随后就到。”解祁阳说道。
“你去哪儿?”云歌随口问道。
“我当然是同他一起去迎接禾伯父了。”
回趟家门还要这么兴师动众,虽是这么想着,云歌还是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了。眼见禾临的书房就在前头了,她刚想开口说可以自己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下人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慌慌忙忙朝着外头跑去。
这是做什么?云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解祁阳。
“肯定是禾伯父回来了。”解祁阳略一思索,这才道出原有。
“算了,你还是同我一起过去吧。”明明禾临的书房只离他们有十步之远了,解祁阳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由分说的拉起云歌的手腕,朝着门外脚下如同生风一般。
“不是让我等着么,何况我又不认识禾临他爹。”云歌被他拉着,一边急急说道,一边随着解祁阳的力道踏着步子。
“没事,你又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怕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冥罗宫的前庭,云歌抬眼望去,果然冥罗宫的大门此时全都敞开着,而两排也规规矩矩的站着下人,至于禾临同禾秦更是在门外等着。看到沈轻韵站在禾临的后头,解祁阳拉着云歌也窜了过去。
禾临坐在那里面朝门口,看到云歌时朝她笑了笑,算作招呼。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云歌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自在,也讪讪的回了个笑之后就乖乖站到了一旁。然而她下意识朝门口看的时候,却触到了禾秦投过来的目光。
禾秦看着她,面色严峻,冷冽的眸子中分明是对云歌的讥讽。看了一眼后还不待云歌思索他的意思,禾秦已经瞥过她的脸颊将目光收回,走向了门外。而禾临也自己拨动了轮椅一同过去。
“父亲您回来了。”禾临恭敬的声音传来。
“嗯,说了多少次了,不用特意为了迎接我,做这些繁琐的礼节。”外头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想来这个禾刹仁能说出这话,应该是个随意的人,这其中原因不乏他长年奔赴在外,早已将这些拘束的东西看淡。
“父亲教训的是。”禾临谦和的回道。
说话的同时几人已经走了进来,云歌站在边上,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走在前头身披黑色貂皮大氅的男人。他的皮肤有些黑,但气息很沉稳,眉宇间是岁月磨过留下的隐忍和坚毅。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周的皱纹因为年岁的原因多多少少留下了些许皱纹,但这并不妨碍他那双眸中暗藏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