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惊澜篇1:回忆、折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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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惊澜篇1:回忆、折服 父辈子嗣单薄,又出生在帝王之家,打从我呱呱落地之时,在我身上,已经聚集了万千宠爱。父皇母后把我捧为手中的至宝,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王孙大臣,没有谁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孙女儿许配给我做太子妃的。

只是,我早就心有所属,再也装不下于任何别的女人了。

在皇宫遇见她时,她还是个三岁大的小不点儿。我脑海里清晰的记得,那天父皇龙体欠安,特意派人请了安家的家主安夫人进宫为他请脉。如往常一样,安夫人由皇宫内的马车接进宫,只是在下马车的时候,她身边多了一个粉纷嫩嫩的娃娃。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已经被她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路好奇的跟上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跟着领路的太监把安夫人带到父皇的寝宫,我好奇的追着他们的身影而去。可爱的奶娃娃我见得多,尤其是宫内的皇妹,同样像是像是瓷娃娃般可爱,但独独她的眼神,像是两块清透的宝玉,透彻中隐含着一抹经过岁月洗礼的精光,以及一种本能的戒备之心。

我对她越来越好奇,正愁怎么找机会如何接近她,安夫人为了替父皇诊病,也顺便考考她,便让她留在了门外。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怕这个陌生的环境,朝着安夫人点点头,安静的站在了原地。

我心里一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她,甚至怕吓到她,连宫婢对我行礼,我也立即阻止了她们,走到她面前,伸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问道:“小妹妹,我叫御惊澜,你叫什么名字?”

她淡淡的抬起眼皮儿看了我一眼,又垂了下去,纤长的睫毛在她白希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眼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眼神,也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

我当时心里是有些怒气的,父皇就我一个皇儿,又是太子殿下,更是将来的九五之尊,御惊澜三个字在世家小姐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三岁的小不点儿早就把我的名字写的工整对齐,但她对我,却一点儿没有半点兴趣。

我一直和她说话,但是她却一个字也没施舍给我。安夫人从父皇的寝宫内出来,然后带她进去,再带她出来离宫,她也没说过一句话。

自从那天开始,我便开始频繁的出入安府,同她一块玩耍。有时候脑海里突然很想她,甚至丢下父皇交代的政务,也要先去看看她,才会老老实实的回宫,然后熬夜加班加点的处理公务。

连续三个月,她都不曾与我说过一句话。无论你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去又晃来,她依旧研究着她的医术,若不是见她与她的娘亲说过话,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哑巴。她不愿意和我说话,但是有人愿意。

譬如:安家的大少爷,安严!

安严成为我暗中的侍卫,也是从我频繁出入安府开始的!

一晃三年又三年,她慢慢的会与他说两句话,在她心情特别高兴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为何她性子会如此冷淡,疏离、淡漠,甚至带着孤傲的成分,不仅仅是对我,也是对周围所有的人。连熟识都困难,更别说热情!

后来,我了解到,安家的规矩。男子娶妻,女儿招婿。用一句话说,我若是要娶她,必须入赘安家。然,我堂堂未来夜月的皇帝,怎么可能入赘一个医学世家?这是一个有辱国体的笑话!

而我,也自以为是的认为,安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疏离自己的。毕竟,夜月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孙女,都是恨不得能进宫,陪伴我左右的。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便是把她与她们那些俗气的胭脂水粉混在了一起,才会看走了眼,然后一生的错过。

“然然,等你长大了,本太子的太子妃之位就是你的。等将来我登基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凤袍加身,母仪天下!”

这话,我说过不下十遍,然而她总是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后低头继续自己手里的东西。她从不吭声,从不允诺,而自己却总是以为,她已经默许。

我一直没有明白,为何她对后位一点不心动,我既然许了她一生,许了她后位,她为何还是不满意?难道非要他为了她的安家家主之位,堂堂皇帝入赘安家吗?我做不到,我放不下自尊,祖训以及夜月管理宗籍的老祖宗,都不会允许我做出如此出阁的事来。

本想在她及笄那一天,就把聘礼送入安家,预定下她这个神医皇后的。却不想,因为一点事情耽搁,她在当天已经带着她的老年徒弟安岳离开了安家。至于去了哪儿,安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知晓。

我随即派了人去找,但是往往得到消息之后赶去之时,她们已经离开了。我心里十分不甘,更是十二分个不愿意放任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飘荡,但却又无法放下政事不理,只能每天接收暗影卫从宫外传回来的消息。那一阵,我寝食难安,足足瘦了一圈。

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未必是没有道理的。我极力的把精神集中批阅奏折,避免自己时时刻刻去想着她,但是把一堆奏折批阅完,我才发现,时速比平日里快了一倍,时间过的更慢了。煎熬的等待,更是令人辛苦。

弦月派来恭贺我登基的使臣到了,在夜城呆了半个月,对他也算是招待周到,反复提醒下面的人,一定把人给照顾好了,生怕出了纰漏。两国随时可能开战,但为了获许声誉,他们是绝对不能率先发动战争的。是以,在湛伦邀请他去弦月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来去寻找安然,二来能够去弦月探探虚实,为战争做准备。

礼部的人很快安排好了一切,我们的队伍随着弦月的使臣队伍往弦月往返。我每天依旧收到暗卫的信息,但她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直到离弦月都城还有半个月路程的时候,终于搜到了她的消息。她竟然将弦月的丞相府搅了个鸡犬不宁,我再也按捺不住,找了替身定上,匆匆忙忙的往月城赶去。

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踪迹时,没有人能够明白我当时失而复得心情是多么的愉悦。可是,令我生气的是,短短几个月,她竟然在弦月有了心上人,还是弦月的厉王爷,传说中的战神君莫离。这,怎么可以?

我当时只想带她离开弦月这个是非之地,期盼着她能够答应,随我一起离开,然后返回夜月,但她一个“对不起,澜哥哥”把我推下万丈深渊,头顶的天空都黑了。

君莫离的出现,我恨不得当时就宰了他。对于一个中毒已久的人,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不够君子大丈夫,但在抢夺妻子的战争中,小人往往都是胜利的一方。能够唤醒自己守护了十二年的女人,即使行为卑鄙,我也认了。

可是,一个病秧子却让我铩羽而归,实在是让我震惊不已。中毒还这么高的实力,若是他实力全部表现出来呢?

她对他关心之至,我越看越生气,实在是弄不懂,安然为何不同意随我一起走,也不愿成为我的女人,更不愿答应进宫与我分享夜月的江山。我恨君莫离,恨他夺走了只属于我的安然!

队伍进城以后,又被二人刺激了一番。我在看了二人秀过恩爱之后,回了驿馆冲动的占有了侍候我沐浴的丫鬟,脏了我身子。自此以后,我便用女人麻痹自己,好使得我不在想她。只是,越是故意控制,那潮水般的思念更是如泉涌柱,根本不能停止。

我去而复返,用苦肉计想让她随我一同离开,却没想到,她的心是那么的冷淡,对我亦是如此。我最后不告而别,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情敌在眼前晃来晃去,而她虽是同样冷淡,却没有谁有如君莫离那般特别,能够与她同桌吃饭,一日三餐。

回了夜城以后,大臣塞给我的女人我便照单全收,甚至为了某些目的,我将许给她的后位给了别的的女人。我开始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忘记她,甚至是毁了她,我不能与她长相厮守,却也不能成全了别人。

我心里不止一次发过这样的狠话,可我却没有一次对她动过手。我看到她与他的孩子时,那种震惊的心情,简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又痛又恨,更多的算得上是怨。我故意挑起陆雪倾与她之间的战火,却又在暗中将陆雪倾的计一一作废,陆雪倾是知晓此事的。对她,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即使我不能亲手给与她一生的幸福,但我也愿意给她一生的保护。

然,跟在君莫离身旁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我实在没想过他竟是我的孩子。从教导嬷嬷那儿学习私密生活之时是,被嬷嬷用了药,结果没想到只是那么一两次,那个女人竟然怀了我的孩子。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他肩膀上有一个御家帝皇的麒麟兽痕迹,只要是皇帝的儿子,都会印上这么个标记。父皇十余年未离开过夜城一步,也是五六年不曾宠幸过任何妃嫔,是以,这孩子只能是我的。滴血认亲之后,两滴溶合在一起的血更是证明了我的想法。

我对自己用了药,无论与什么样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实,她也不会为我怀上子嗣。我便早早的把遗诏写好盖了玉玺,放在了御书房里。看着一个个的女人在我身下死去,我心里开始惊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像中了毒一般缠上了苏媚儿、陆雪倾。

世人皆道我宠爱苏媚儿,却不知道我在下令将她凌迟处死之时,心里的狠厉。她该死,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是她,陆雪倾那个是男人能够一夜承欢的女人,更是应该千刀万剐。只是,她的身份在那里,杀了她,两国都会陷入战争之中,无人幸免。

日子也就这么得过且过,我偶尔会在夜里出宫看看她,站的远远的,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脸,一家四口开怀的笑,我的心比那寒潭中的冰渣渣还凉。但是,我却想通了为什么我会输给君莫离。其实,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若是我但年能够奋不顾身的放弃我的皇位,放弃我自以为是的尊严,放弃我肩上的责任,不顾一切的入赘安家,全心全意的爱她、呵护她,我们两个的结局最终不会是如此,成为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可惜,等我愿意放下皇位和肩上的责任之时,她已经不在原地了。

有些时候,我们总是做的太迟,明白的太晚,往往可以厮守一生的人,却终是成为了彼此的过客,走在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上,再也没有了交集,这便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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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精神不错,不过你心疾还未痊愈,还是别喝酒的好,省的本公子到时候又要救你!”风百里从山上采药回来,脏兮兮的泥手夺走了放在桌子上的酒壶,脸上还是一副埋怨之色。

是的,我在风百里的照顾下,足足长眠了三年光景才从睡梦中醒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我认识安然到我在她面前结束生命,整整一生的时间。

“无大碍的!”

我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绵延起伏的大山,看着山间云雾缭绕,碧绿的山水画卷映入眼帘,山下炊烟袅袅,这种乡村气息的景色我很喜欢。哪怕我醒了三个月,一步也没离开过这屋子,我也甘之若饴。

“也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吃什么都无所谓!”

我自打醒来过后,对吃食基本上无任何挑剔和要求,只要能吃,青菜糙米,我也能吃饱一肚子,并不计较。在醒来之杵,风百里暗地里整我,让我吃了一个月的糙米青菜,结果我心甘情愿的吃了一个月,他每顿把诸葛宇恒送来的大餐吃的精光,奇怪的打量了我两个时辰。

我是风百里救回来的,听他的意思是受了君莫离的命令。要不然,他绝对不会闲着在皇宫里的棺材里,把我给偷出来,然后细心的照顾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更不知道我明明已经死了,又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风兄,为何我能活过来?”

风百里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手,走近我,笑嘻嘻的道:“问了一百遍了,每天都问,你不嫌累啊?”

我不累,一点儿也不累,我只想知道为何我能够再次活过来。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定律,为何我就可以?我怕安然当时下不了手,那一剑戳的有多重,只有我自己知道,冷厉的剑身穿透了我的整颗心脏。

“唉,等你再将息了三两年出了去,你也会探听到,”风百里叹了一口气,拿着我刚刚喝了一口的酒喝了一口,慢吞吞的道:“主子为了救你,唤醒了一次小主子的记忆,损了自己十年的寿命,将你的魂魄从鬼门关招回来的!”

“是苗疆巫术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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