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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允浩,”她这样叫他,“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都看到了,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和莉娜在一起,哦,不,准确地说是这些年,甚至五年之前。”
向日葵抓着郑允浩的衣襟:“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郑允浩狠狠掠掉向日葵的手,虎视眈眈地看她:“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和莉娜分手,找你四年,等你四年,是因为心中强烈的恨。正如我母亲说的那样,我对你,没有爱。原想在差不多时间把你哄高兴了就分手,哪知道你的速度比我还快。你以为我会甘心?现在我找到你了,我也玩够了。这次我赢了。”
“郑允浩你在说什么,什么恨,什么尹莉娜,你在骗我对不对,有什么事情你在瞒着我对不对?”向日葵眼里层层泪水叠起,她强迫自己不能哭,眼泪死也不能掉下来。她一直笑着。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是韩国首富,我是郑允浩,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凭什么以为我要为你耗上我四年的时光。”郑允浩背对着向日葵,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竟显得冰冷,毫无生气,他的话坚不可摧,一句一句犹如最坚硬的冰块,全部投进向日葵心里,冻得刺骨,痛得钻心。向日葵的嘴唇一片白,似乎殆尽了所有的水分。
“郑允浩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爱过吗?一点也没有吗?”
郑允浩就那样盯着向日葵的眼睛,毫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你以为我爱你吗?”
“你以为我爱你吗?你以为我爱你吗?”向日葵絮絮着这一句,往后退,往后退,一脚踩空,高跟鞋断了,脚崴了,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葵!”易林偕同韩恩洙她们出来,看到郑允浩和向日葵,呆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易林,跑到向日葵身边,“小葵,怎么样,没事吧。”
郑允浩冷冷扫他们一眼,说了句“扫兴”,折回带了尹莉娜出来。经过向日葵身边时还在她头顶嗤笑了一声方才坐上那辆颜色夺目的跑车离去,那伙人陆续上来扶向日葵。那个衣着怪异的主持人在郑允浩他们离开之后追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红色锦盒,边跑边叫“郑先生,您的求婚戒指”。
“我没事,我没事。”向日葵甩开众人的手,不顾已然断裂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往里走。“我们去唱歌啊。”还没到大厅,人“轰”一声倾倒在地,不省人事。
醒来后是在医院,打着点滴,这才发现额头上也破了皮,现在才知道痛。易林坐在角落里,撑着头,睡着了。听到这边的响动,一下醒了过来。
“小葵你醒了,好多了吗?医生说你只是太激动,休息几天就好。”
向日葵觉得累,不想说话,点了点头,将头扭到一旁。易林对她太好,她怕自己承受不住,想不到,到头来,陪在她身边的是他。
“肚子饿吗?”
向日葵摇头。
“渴吗?”
向日葵索性闭上眼。原谅她,让她任性一次,实在是,太累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沉闷地厉害,除了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就是站在窗前看着公园里安静的病人们,很无聊。还好易林来接了她出院,送她回家,替她整理好房间,做好午餐,又买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她则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是啊,有易林在,她什么都不用想。加上今天,已经三天没有去上班了,公司有规定,除假期外,超过两天没上班的,按自动离职处理。她只需去拿回自己的东西,再递份辞呈就好了。休息了一会,选在下午三点让易林陪着她去了公司。韩恩洙那伙人的嘴巴还算紧,至少没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也是,另外一个对象是她们不敢妄加评论的人。想到郑允浩,心里一阵阵发紧,只得牢牢握紧拳头,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力量。
向日葵的到来着实让大伙吃了一惊,才两天不见,她瘦得厉害,脸颊深深地凹进去,眼袋也显得明显。她不动声色地在格子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易林上来帮忙,她轻轻一句“不用”推托掉,易林只好下了楼去等她。
“分手了就要把你赶出公司吗?”韩恩洙的语调里有明显的哭腔,向日葵对她苍白而无力地笑笑,她无法做任何说辞,郑允浩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她自己。将事先准备好的辞呈放进室长办公室,还好他现在不在,少了一番解释。端起自己的物品朝外走,朝夕相处的同事们紧跟在身后,跨出办公室门之前,向日葵头也不回地说:“不想和你们一一告别,大家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工作吧。”顺利离开,没有掉一滴眼泪。就像三顺,当初勇敢地离开咖啡厅那样,勇敢地离开那个不勇敢的男人,没有掉一滴眼泪,像她那样,像她学习。金三顺29岁,她,28岁,多好的年龄,可以不再为男人掉眼泪。
在公寓里待了一个星期后向日葵决定回老家一趟,那个生产艾莱依、纳爱斯和雕牌,被称做“江南绿谷”的地方。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就退了房子,留下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低头整理行装的时候一条冰凉的链子从脖子不经意滑了出来,是,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曾经觉得它是那么暖,温暖了自己整整四年的人生,现在它连自己身上仅存的温度都毫不吝啬地吸去。向日葵没有带走这条链子,和着几件不穿的衣衫,整齐地摆放在床上。她也要不带一丝温度地离开。
上飞机,下飞机,转车,几经周折两天之后到了家,向茂平吃了很大的一惊,放下手头的活腾出了很亮堂的一个房间出来。父老乡亲们听说她回来也纷纷来到向家,那些老奶奶握着向日葵的手亲热地不得了,还送来了这个夏天结束之前的水果,询问她在国外的情况。向日葵省去了很长的一段,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推托说累把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向茂平了。她是真的累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又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光是那堆行李就够她受的。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家里的楼梯已然陈旧,很久没走动恍惚生疏,稍不留神把两级当成了一级走。村子里的人笑着和她打招呼,走很远了还听到他们说“如今女儿出息了”。向日葵溜进厨房,向茂平正在做她喜欢吃的红烧鱼,那么大一条鱼,“哧溜”一声放进锅里,配着那些调味料顿时香味四溢。向日葵好久没吃得这么饱,饱得赖在椅子里不想动,一动也不想动。向茂平假装嗔怒说她懒,以后嫁不出去。向日葵顽皮地说那当尼姑去好了,反正我大学毕业够格。向茂平差点一个勺子砸在她脑袋上。其实向日葵想说,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她宁愿守一辈子活寡,不嫁。
日子不急不徐地过,向日葵心安理得地留在家里蹭饭。每逢有人问怎么不回去上班,她就说公司放假,那些人也倒是深信不疑。有小孩跑到她家来看热闹,向日葵一把将她们揪进来,塞给她们一些从韩国带回来的糖果,那群小鬼便知趣地叫她姐姐,向日葵哈哈大笑,弄得那群娃娃一头雾水。以后天天跑她这里来,向日葵也没觉着烦,反而讲故事给她们听,倒也乐在其中。
有一晚和向茂平坐在门前大大的梨树下剪南瓜叶他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她怎么还不回韩国,向日葵知道父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这么气定神闲,一五一十地把在此之前的所有事和盘托出,包括怎么重遇郑允浩,又怎么伤心欲绝,再想起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疼。向日葵注意到父亲的手期间停顿过几秒钟,欲言又止。
“爸,你爱妈妈吗?”
向日葵20几年来第一次提到母亲,向茂平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睛看着那棵老梨树,他的头发接近全白,脸上的皱纹将他曾有过的光芒全部掩盖,父亲是真的老了。
“小向,你认为幸福是什么,爱是什么?”向茂平突然这样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