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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钱若男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地挂在杜望昔身上,脸上的潮红久久不退。杜望昔在她身上裹了条毛巾,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佣人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床头柜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早餐。
杜望昔把钱若男轻轻地放在床上,身体一碰到丝滑的真丝床单和柔软的床垫,全身的酸痛更加明显,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睡觉,她拉起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杜望昔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头发湿漉漉的就睡觉,你想感冒吗?”他的样子很凶,话里却透着温柔。“我去拿吹风机,你先吃点早餐吧。”
钱若男看了一眼丰盛的早餐,没有什么胃口,就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来。温热的牛奶顺着口腔、食道、进入胃部,暖暖的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钱若男见杜望昔从浴室拿来了吹风机,本能地伸手去接,杜望昔一脸的不高兴:“你吃你的!”
他说着插上了电源,站在钱若男身后,打开吹风机,捧起她的长发吹起来,长长的发丝随风舞动,扫过他的胸膛,划过他的脸颊,如沐春风,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离家出走前的那个草长莺飞的初夏,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来得及改变,他还相信爱,他还可以去爱。
钱若男捧着牛奶杯愣住了,她透过面前宽大的落地窗隐约看到身后杜望昔的影像。他的动作轻柔,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她看得有些痴了,从没见过这么柔情似水,安静美好的杜望昔。就像是年少时的初恋,喜欢过的那个白衣少年,久久地滋润着她的心房。只是那个少年不再是刘天磊,而是杜望昔。当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内心反而平静了。
杜望昔帮钱若男吹干了头发,又帮她梳理整齐,“好了,还好,头上的伤基本痊愈了。”钱若男没想到他还会注意到她头上的伤,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生硬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杜望昔嘴角扬了扬,没说话,英俊的脸上透着一丝倦意,他喝了杯牛奶,吃了块三明治,也躺了下来。当他睡到自己身边时,她才意识到这是杜望昔的床,条件反射立刻跳下了床。
杜望昔用手撑着头,眉头微蹙,看着她:“你干嘛?!”
“我,我,去,楼下睡。”钱若男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给我过来!”杜望昔不耐烦地低吼道,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不悦。听他这么一吼,钱若男的脚不知道该往哪儿迈。杜望昔看她迟迟不动,失去了耐心,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过来!”
钱若男吓的浑身一抖,胆怯地走到床边,杜望昔大手一伸,把她来到怀里,搂着她睡。钱若男挣扎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惊恐地仰望着杜望昔。杜望昔闭着眼睛,嘴角满含笑意,伸出手指放到嘴边,做出禁声的动作,然后把钱若男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往杯子钻了钻,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钱若男见动弹不得,只得安于现状,靠在他的怀里,闻着淡淡的薄荷味儿,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周围一片黑暗,钱若男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她起身借着对面大楼的灯光在柔软的地毯上摸索着衣服,没有,她琢磨着应该是佣人拿去清洗了。她又不能裹着毛巾出去,没办法只好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杜望昔的衬衫套在身上。
钱若男下楼之后,看见杜望昔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落地灯昏黄的光倾泻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就像是冬夜里小巷里的路灯,在鹅毛大雪中投射下的一束温暖的光芒,如梦如幻。他的刘海蓬松地随意下垂着,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xinggan的双唇,他在专注地看着什么,纤长的手指翻着书页,在如此俊美的侧影,她看得竟有些痴了。
等等!他在看什么?!他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钱若男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记事本,她无法淡定了。记事本上,除了平时开发的菜单和烹饪心得,还有一些无厘头的涂鸦,更重要的是,里面还写着自己的少女心事。
钱若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去夺杜望昔手中的记事本,可谁知道他的反应比她还要敏捷,早她一步把记事本藏到了身后。钱若男左扑又闪,费了半天劲也没抢过来,她气得直跺脚:“杜望昔,把东西还给我!快点!”
“你是要这个,还是这个?”杜望昔左手举着记事本,右手拿着一个红绳编的手串,上面有一颗不太显眼的小小的红宝石,那是狮子座的幸运石。
“两个我都要!”
“都要?难道这串手链不是我的吗?”
“不是!”钱若男见自己偷偷为杜望昔编织的手链被发现了,恼羞成怒。
“那为什么上面有狮子座的幸运石呢?”杜望昔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
“我不知道什么红宝石,这就是普通的手链而已!”杜望昔的明知故问,在钱若男的眼里却成了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