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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月咬着牙拼命摇头,“束月没有胡言乱语,公主五年前早在赵燕遇见石将军时,不就已经对将军暗种情愫了吗?公主……”
“束月!”一声厉喝,让束月不敢再说下去,她能感受到公主是真的震怒了发觉自己已经口不择言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束月低下了头。
三月不发一言地紧紧盯着她看,直看得自己都忍不住叹气,最后才缓和语气,“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
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公主……”束月看着她坚韧的背影,不禁唤道。可惜这一次,她不再回头。
月下,西风霜雪夜正长。
……
“将军,你是不是疯了!”
晋军帐营主帐里,一盏昏暗的灯映照着帐中的两个人,一个年少皇子,一个青年将军。
夜聿不可思议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石沧廊。
就在刚才,他说他要离开军营回云京。明明第二天就是对越国的劝降之事了。这样的场合,作为主帅怎么能不出现?
石沧廊还是不发一言,眼睛盯着帐中的灯火。那灯火摇摆不定,帐外风声正紧,烈烈而响的军旗伴随他平硬的声线突兀地飘荡着。犹如冤魂一般,无所依靠,孤零零的。
“四皇子,请恕罪。”他低声说出这几个字,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此战已赢,他是断不可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面前。
“为什么?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夜聿索性也坐下来,面对着石沧廊,苦口婆心地劝他:“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正值年关,离开故乡和家人,好不容易打赢这场战役,你却在我们成功的时候说要回去,这,这怎么解释都不合理啊!还是,你怕此次功名加身,会惹来云京众势力的红眼?”夜聿猜测地问。
“不是,我。”石沧廊颇为艰难地开口,“我本来不想来的,这里。”
“不想来?”夜聿又吃一惊,回想起那个传言——将军在朝堂上请缨的前一日,其实是拒绝太子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隐秘的关系,夜聿直觉不想追究,直接问道:“那为什么又来了?”
“我来,是想见一个人。”沉默了半天,石沧廊终于说出这句话。
夜聿毕竟是年少,并未多想,听到这,很好奇:“那个人见到了?”
“是,已经见到了。”石沧廊暗声回答。
阔别五年,终于又重新见到他了,虽然,已是敌人,已是兵戈相向……
“那又是为什么要走?”
“因为,不想再看见他了。”
石沧廊眼里闪过难言的痛苦,五年前相邀喝酒,彻夜谈心的友谊与莫名的欣喜,已经不复存在,如今,他们只能是陌路。若要走,也该让彼此了无瓜葛地走。
“是同一个人?”夜聿试图搞清这件事的真相。
“是同一个人。”
“这我就不明白了,来这里是为了见他,如今要走又是因为不想见他,怎么,你们吵架了?”夜聿费解地摸着下巴。
石沧廊苦笑,“殿下,您就别问了。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一个人五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五年来记忆没有淡去反而日久弥新,也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看见他,那种别样的感觉还在心中跳动中,这感觉太过古怪,琢磨不透,他试图找到根本的原因,却发现经此一战,两人只会越来越远……
夜聿却较真了,撑着桌子正义凛然道:“将军,虽然在名义上,我是皇子你是将军你该听我的,可这半个月来,我早已将你当作大哥看待,如今大哥有心事,我怎能不为你排忧解难呢?”
“殿下若真的拿末将当大哥,还希望不要再追究下去,就当……”石沧廊一时无言,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来应付,突然目光落在桌上的短剑上,眉间一喜,趁夜聿不备,抽出剑,往手臂上狠狠一划,一道白光在昏暗的帐中一闪而过,瞬间。殷红的血便渗透了石沧廊的衣服。
“你!”夜聿震惊地看着他这飞快的持剑自伤行为,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一边忙去夺剑,石沧廊苦笑,像找到一个出口似的,道:“末将已然负伤,明日的劝降一事,就全依持殿下了。”说着,深深行了个军礼。
“你……”夜聿无奈,将剑收起来,“你这是何必,唉,罢了罢了,”摆摆手,去医箱里取了药为他敷上,“你不愿去,就不去吧!”
这样的难言之隐,他若再逼问,就成了不近人情了。
“多谢殿下。”石沧廊眉一舒,总算,不用面对明天了。
……
一夜无眠,风在帐外刮得更响了,石沧廊枕着风声,回忆当年情形。
那时候果真是少年无畏,初上战场,一切都是新鲜的,偶然遇见了他,结为知己,兴趣相投,把酒畅言,何等潇洒豪情。
那时正是阳春三月,而他与他兄弟相称,也过了三个月。
那是,他此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三个月。
他们骑过同一匹马,救过一个年老的乞丐,在赵国最好的酒楼里喝过一整夜的酒直到第二天伙计开门时将他两人当成偷酒贼逮起来……
那时他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无畏轻重的小兵,他也从未在意过他的身份,直到分别时,他说那句话,隐隐昭示了他,是越国人,回国以后,他将前后串在一起,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那俊美清秀的容貌,那块悬在腰间的,双龙白玉。
原来,他是越国的太子。
想通他的身份,他郁卒了许久,一个是一国太子,一个是随军出行的小兵,两人间差距不言而喻。
心里隐隐约约有想法浮起——不要,他不要当他的布衣知己,他要成为,能匹配得起他的,真真正正的男人!
一别三年,他每日刻苦练剑,每次有机会上战场,都豁出性命赚取功名。直到他成为晋国最年轻的将军,在许多羡慕与钦佩的眼神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清濂,越清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