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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明放开赵静,抄起玻璃茶几上的一个空酒瓶就向张扬冲了上去,他体重二百多斤,单以级别论,张扬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强弱往往无法一概用体重论。宋大明前冲的同时,张扬猎豹一般启动了,他一拳击中宋大明的脸部,打得宋大明仰首到了下去,手中的啤酒瓶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杨志成看到他们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宋大明被张扬一招之间就击倒在地,心里这才感到有些害怕了,他放开了陈雪的小手。
张扬的目光仍然盯住宋大明,他拉起宋大明的右手:“刚才是这只手摸我妹妹的吧?”
“**……”宋大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觉着小手指一阵剧痛,竟然被张扬喀嚓一声给掰断了,他痛得大声惨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张扬笑嘻嘻看着他,又抓起了他的无名指。
杨志成和其余三人已经产生要逃走的意思了。
张扬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不仅不满道:“谁敢走,我先弄断谁的腿!”话音刚落,右手稍稍用力,又将宋大明的无名指掰断。
杨志成几个人看得从心底冒虚汗,腿都软了,他们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在春阳这个小小的县城,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后台,惹不起的躲着他们,能惹起他们的,又多数惹不起他们的老子,都让着他们,什么时候遇到过张扬这样的狠辣角色,看到张扬面无表情的连续扭断宋大明两根手指,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们都吓成这样,更何况赵静和陈雪这两名小女孩。
方才赶到门前的海兰正好看到张扬掰断宋大明手指的一幕,吓得也是尖叫了一声,张扬并没有回头,轻声道:“带我妹妹她们先走,这笔帐,我要慢慢跟他们几个算!”
杨志成脸都变绿了,今天的事情是他挑起来的,宋大明只不过是一个帮凶,都被弄断了两根手指,轮到自己,还能落了好去?他强装镇定道:“你想怎么算?”
张扬站起身,微笑着来到杨志成的面前,忽然扬起手,毫无征兆的给了杨志成两个耳光,打得杨志成血沫齐飞,脸颊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张扬淡然道:“我没跟你算账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随便开口。”
海兰现在才算是亲眼看到了小张主任的强势,有一点她很清楚,这包房内的五名无赖,背后都有着相当大的来头,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罢休。可是海兰望着两个可怜的女孩,她们不知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住,还是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一幕之中,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了血色。比起镇静的陈雪,现在的赵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她搂住海兰的手臂,求助的看着她。看到她们的目光,海兰心中的那点仁慈和不忍也马上烟消云散,对这种卑鄙无耻的纨绔子弟,原本就该重手惩治。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海兰身后响起:“小兄弟,什么事儿值得发这么大的火,说出来听听,也许可以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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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歌厅的老板牛文强,他身穿藏蓝色风衣,显得风度翩翩,身后跟着六名保安,其中四个已经是鼻青脸肿,那是刚才围堵张扬的时候留下的记号。
张扬闯入爱神卡拉ok的时候牛文强还在外面谈生意,听到店里出事这才慌慌张张赶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怒从心起,说心底话,对于杨志成他是很不待见的,可是人家有个县长老子,自己想在春阳的地盘上混下去,就必须要给他面子,平日里杨志成还就喜欢来个歌厅玩,他嚣张性情也没少给牛文强惹事,可今天这事儿惹得有些大,牛文强回来之后已经先搞清楚了情况,心中这个气啊。你杨志成想胡搞,你他妈随便找地方去搞,就算跑到县政府去作乱,也有你老子给你擦屁股,可为什么要选在我这儿?无论你后台多硬,真搞出了事情,还不得把我牵连进去?
可生气归生气,维护还是要维护的,牛文强维护的不是杨志成,而是县长杨守义,如果杨志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出了事,自己以后的生意也不要干了。
张扬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他也不可能听,冷冷道:“没得谈,给我滚一边去。”
牛文强就纳闷了,我靠,你他妈怎么这么横啊?这春阳还没人敢对我牛文强这么说话呢。他正要发火,却看到了一旁正安慰那两名女孩的海兰,牛文强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江城的当红女主播,心中不由得一怔,今儿这事有些复杂,怎么江城电视台的女主播也来了?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五名全副武装的巡警冲入了爱神卡拉ok,带队的是特警大队的姜亮,他和牛文强关系十分密切,牛文强在来得路上就给他打了电话,所以牛文强前脚到,他后脚就赶到,牛文强之所以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不但但是因为他为人慷慨大方,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很会做事,分得清轻重,混社会的跟混官场也有相同之处,出了事情尽可能还是低调处理。不到必要的时候,尽量不要争一时之气,谁知道人家背后藏着什么人物?
姜亮知道今晚有杨县长的公子在内,原本不想来,可又抹不开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来走一趟。
杨志成看到警察来了,底气顿时就足了起来,他大声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混蛋突然闯进来把我们打了一顿,还弄断了我朋友的手指,快抓他!”在他的概念里警察局就是他家开的,见到警察等于见到亲人了。
姜亮心底当然是偏向着杨县长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偏颇,瞪了杨志成一眼道:“你说抓就抓啊,你以为自己是谁?警察啊!”他看了看地上捂着手指痛苦呻吟的宋大明,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张扬,低声道:“全都带回去,问清楚再……”话没说完却被人悄悄牵了一下手臂,姜亮转身望去,却是手下的巡警赵东亮,赵东亮朝姜亮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向门外走去。
姜亮知道他一定有话要提醒自己,让手下巡警暂时控制住房间内的局势,和赵东亮来到隔壁包房内坐下,牛文强也跟了过来。
赵东亮在姜亮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句,姜亮的脸色顿时变了。
牛文强和他们都是很熟,低声道:“东亮,有什么话不能说在明面上?”
姜亮却骂了一句:“你他妈就会坑自己人!”
牛文强愣了。
姜亮随即又叹了口气:“打人的那个叫张扬,黑山子乡计生办主任!”
牛文强仍然没有悟到其中的道理:“那又怎么了?”
姜亮又骂了一句:“你牛老板是钻钱眼里了,连起码的政治觉悟都没有。客运公司韩传宝的事情你总听说过吧?”
牛文强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上次打韩传宝的就是这厮?”
姜亮冷笑道:“韩传宝算什么东西,打也就打了,可是事后韩传宝的保卫科长被他老子韩唯正拿下,连车站所的王忠科都被免了职,现在刚刚调到我们大队,副科级警员,四十多岁的人了天天压马路,知道为什么吗?外人都以为他得罪了我们邵局,可我们内部都知道,因为那件事他不但得罪了县委李书记,还得罪了江城市公安局的田老板。”
牛文强哪里能够想到这里面居然牵涉到这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他郁闷的摸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支递给姜亮,姜亮居然破天荒的没接这支烟,牛文强自己干脆也不点了,苦笑道:“你这就要跟我划清界限啊?”虽然他知道姜亮肯定不会急着撇开关系,可是从这句话就能够看出他心中的郁闷。他虽然在县城混得有声有色,可是这些人无疑都是他眼中的高官,处理不当得罪任何一方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低声求教道:“姜队,你看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姜亮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这事儿不是咱俩能够处理的。”
一句话提醒了牛文强,这件事闹大了肯定没好处,他低声道:“要不我把这件事报上去?”
姜亮点了点头:“你想办法让李书记和杨县长他们知道,我把这件事报到邵局那里,到底该怎么做,让他们拿主意。”
两人定下了主意,慌忙各打各的电话。
对于张扬和杨志成这两位,牛文强都是不敢得罪的,在姜亮的帮助下,把两拨人暂时分开,分别开了一个包房,好烟好茶的招待着,牛文强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麻痹的,你们闹事,老子还得出血,这他妈什么世道,哀叹世道不公,可脸上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
张扬折断宋大明的两根手指后也没有继续疯狂报复下去,一来赵静和陈雪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侵犯,二来张大官人也知道这件事继续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虽然他有杀了杨志成的心思,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干,张某人还要在仕途上继续混下去,所以要懂得留有余地,留有余地绝不是示弱,张大官人已经初步计划出,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杨志成这孙子给喀嚓了,他不是喜欢打女孩主意吗,老子让他彻彻底底断了这念想。
经过海兰的一番悉心安慰,两位女孩儿的情绪已经镇定了下来,姜亮特地调来了一位女警,给两位女孩儿录口供,这也是姜亮的聪明之处,录口供是为了拖延时间,他要等着上面的态度,只有上面态度明确了,自己才好决定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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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宇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刚刚开完县常委会议,听到张扬把县长杨守义的儿子打了,心中微微一怔,他还以为这厮仍然在黑山子乡老老实实的当他的计生办主任呢,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从心底对张扬的惹事行为有些抗拒,可是他更清楚,这厮的事情自己是必须要出面为他解决的,毕竟他手里还掌握着自己的一个难于启齿的秘密,电话是公安局长邵卫江打来的,姜亮向他汇报了这件事,可邵卫江想想这件事自己也不能做主,毕竟涉及到春阳县的两位实权人物,杨志成是县长杨守义的儿子,可张扬和县党委书记李长宇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上次处理完客运公司的事情后,邵卫江特地做过一番调查,据可靠消息透露,这位黑山子乡的计生办代主任,极有可能是李书记的私生子。这个消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邵卫江更是深刻体会到李书记对张扬的那份回护,在他看来这大概就是舔犊之情。
邵卫江本来的打算是想探一探李长宇的口风,可是李长宇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邵卫江愣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刚把皮球送了过去,人家这就干脆利落的踢了回来,难道这事儿要自己看着办?邵卫江有些挠头,这事儿可真不好解决。县委书记和县长大人两边都不好得罪啊,他本想给杨守义打个电话,可犹豫了一下,电话还是拨到了刑侦处,他直接找上了葛春丽,虽然李长宇和葛春丽之间的关系一直隐匿的很好,可是却瞒不过邵卫江,如果不是李长宇授意,葛春丽从一个档案室的小警员不会一路青云升到现在的位置,她和李长宇非亲非故,靠的是什么?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在葛春丽的事情上,可以说李长宇欠了邵卫江一个极大的人情,可是邵卫江一直以来都没有利用这个人情的意思,越是这样的底牌越是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邵卫江对李长宇的仕途是长期看好的,据可靠消息,李长宇在年内极有可能再进一步,邵卫江虽然不是吕不韦,可是他对自己的眼光还是相当自信的,奇货可居的那段典故他早已看得纯熟,现在所欠的只是一个等待。
葛春丽接到邵卫江的电话,听他讲完这件事的全部经过,马上就明白邵卫江的难处,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县长,这件事对邵卫江来说的确太棘手了,邵卫江是少数知道她和李长宇秘密关系的人,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是从邵卫江对自己的关照就能够看出这厮内心一片雪亮。李长宇曾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她,邵卫江是个老狐狸,对这种人保持尊敬的同时也要保持和尊敬同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