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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内森。罗斯柴尔德第一次见到安德鲁。德赛。
“他昂首挺胸,站在案桌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有一丝微笑,注视的目光随着陌生造访者的身影而移动。”事后,内森在向他父亲,兄弟们叙述这次见面的场景,“德赛给予我的初次印象,他是一个英俊高大的贵族,举止优雅,气质不凡,风度翩翩,非常注意仪表,绝不是锦衣绣袍,珠光宝气的旧式贵族。他全身只有一套深蓝色校级军官制服,头发很短,和普通士兵一样。需要说明的是,那套轻骑兵制服上除了胸前悬挂一枚大勋章外,没有任何军衔等饰物,漂亮的军帽被随意搁在案桌边,仅在这点,他与巴黎的那位拿破仑皇帝很是相似。我当时在想,尽管会谈中有些麻烦,但我应能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不过很快,内森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不太了解的德赛,自己对这位新近崛起的统治君主的种种认识,一切都基于家族信使们只言片语的零碎拼凑;反过来,德赛对于内森。罗斯柴尔德再“熟悉”不过。
跨越200年,穿越者曾在逗留英国期间,拜访过这位将罗斯柴尔德家族带入权势巅峰时代的著名人物的后代。出于很多目的,德赛阅读过不少相关书籍,听过同行们议论有关内森。罗斯柴尔德的丰功伟绩,很多是真实的,而有一些完全属于后人的虚构编撰。
二人初次见面,内森内心只将德赛视为一个拿破仑式的外国君主,而非一位通晓金融,心思缜密,目光敏锐的商业同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先输掉第一局。
书房左侧,有一套来自东方的黄花梨木制家具,这是德赛下令即将从这座葡萄牙宫殿搬回曼雷萨王宫的私人物品之一。(自我吐槽一句,上次以革-命的名义书中搬走了用于死人陪葬的唐三彩,被热心读者唠叨了多年,这一次,主角掠夺黄花梨木家具应该不会有错吧?)
作为慕名而来的访客,内森以下位者的谦逊姿态在行礼致敬,而德赛,则矜持又不失礼仪的表示欢迎,邀请内森一同入座纹理柔美、香气泌人的东方式“沙发”。
坐在所谓的“硬木沙发”上,犹太人感觉不怎么舒适,他更喜欢装有弹簧的意大利产松软皮革沙发。很快,内森的稍许抱怨被抛之脑后,那是他在茶几上意外看到一件自己最为熟悉的东西,一瓶威士忌酒。准确的说,是爱尔兰人纯正酿造,以大麦主要原料的爱尔兰威士忌酒,出自布什米尔酿酒厂,酒精浓度43度,年份标注为1784年,正是酒厂的创立时期。
内森喝酒的嗜好众所周知,但他最爱布什米尔厂酿造的爱尔兰威士忌,却鲜为人知,或者说,除了父兄弟弟们外,无人知晓此事。冲着这一点,犹太银行家已在心中暗叫不妙,那是因为他有了不详一种预感,眼前始终保持微笑的年轻君主对于自己的**似乎知道甚多。
拜访者的思绪立刻被打乱了,他再不像几分前那般自信。当内森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德赛送过来的那杯散发浓郁芬芳气息的威士忌时,犹太人有些神色恍惚,居然忘记向主人道谢。
德赛根本不在乎这点小礼节,事实上,他的表情显得很开心。数周前,德赛曾指派情报官雅克,利军情局的庞大网络,明察暗访,从一名里斯本贵族手中,高价购得这瓶1784年产的原装爱尔兰威士忌。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震慑犹太银行家,打击内森的自信心,彰显自己的实力。
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仅仅是个开端。
在掌握了比对手更多、更有利的筹码后,商人之间的谈判,没有温情脉脉,也不会矫揉造作,更不再有虚伪的客套,以及毫无头绪的闲聊。
等到威士忌一饮而尽时,德赛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便直奔主题,他要求,而不是请求内森和他背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协助地中海银行在伦敦金融市场,发行价值1000万英镑的国家建设债卷。这比犹太银行家原先设想的债券数额要多上一倍。
不等内森反应过来,德赛继续说道:“我知道,罗斯柴尔德先生,您的家族利用农业期货贸易,每年将在希腊与埃及两地,获取不至少1千万磅优质埃及长绒原棉,巴塞罗那的棉纺厂主们对此很感兴趣,于是他们委托我向您和您的家族提出一项建议,要求获得其中一半数量的优质原棉。但我个人以为的最好方式,是让地中海银行介入两地棉田的期货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