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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波兰人痛恨野蛮蒙古骑兵的程度,远不如它的生死大敌,俄罗斯。在欧洲,曾流传有这样一则笑话。
有个波兰人因为奇遇,上帝给了他三个可以满足的心愿。
于是他说,上帝啊,让中国人(蒙古人)来攻打我们波兰吧!
上帝觉得这个心愿怪怪的,就问他后面两个心愿。
结果都是“让中国人(蒙古人)来攻打我们吧”。
上帝就问他,你的心愿不是让中国人(蒙古人)来蹂躏你三次?
这个波兰人说,是的,这样的话,俄罗斯人就会被蹂躏六次。
(注:应该是西欧人编撰的,用于嘲讽自不量力的波兰人。另外,在近代欧洲人眼中,中国人与蒙古人长得一摸一样,反之亦然。)
……
就在骑兵团的军官们聚集在一起商讨时,师团长已将自己的指挥所转向蒙桑图山山隘的第一道防线。沿途之上,德赛闭口不语,他始终逼迫坐骑急驰在这坎坷的山路上,副官和侍卫队辛苦地在后面追着。他似乎已忘记了疲累与病痛,一心只想着早点进入里斯本。两分钟前,从一名传令兵那里,德赛已得知骑兵团乘胜追击,顺利攻占了第三道联军阵地。
在经过一排排徒步后撤的轻伤兵,或躺在大车上的重伤员面前,德赛立刻跳下马。这位最高统帅径直走到伤兵们中间,他以感激的目光,激昂的语调,高声赞颂官兵们的英勇与忠诚,师团长亲自还给大家分发自己口袋里的香烟,这令现场所有的人都感动热泪盈眶。
直到一名军医官再三督促,德赛这才抱歉着翻身上马。在离开之前,他命令马尔丹副官发给受伤军官200法郎,而每个受伤士兵也领到80法郎,作为公爵本人的特殊奖赏。
一名骑兵少尉过来来,气喘吁吁的策马过来,他向德赛报告了前线骑兵团的最新消息。
“这是谁的决定?帕沃夫斯基,还是戴尔蒙(骑兵团的法军中校)?”听后,德赛怒气冲冲的追问道。
按照战前的周密部署,骑兵团在攻陷第三道防线时,应该就地休整,下马坚守,等待以工兵、炮兵和步兵为主体的后续部队抵达。而不是继续向着最后一道山脊防线,发动愚蠢的带有自杀性质的冲锋。
师团长那雷鸣般的咆哮声,骑兵少尉几乎被吓傻了。他抖抖索索,语无伦次的讲述着实情:由于帕沃夫斯基上校与戴尔蒙中校先后身负重伤,不能再继续指挥部队,因而指挥权被下方到军官团。他们是在提前得知联军即将撤离的消息后,集体决议下达这份出击命令。
“这是几名从联军战地医院里逃亡的黑奴向我们报告的真实情报!”骑兵少尉小心的补充道。
德赛低下头,变得沉默无语,他在心里承认,军官团的决议并没有错,必须依据战场的实际变化,做出相应的决策。要不顾一切的追上敌人,死死咬住敌人,不让他们毫发无损的撤退,让该死的葡萄牙人与英国佬付出应有的沉重代价。
数天以来,在蒙桑图山山隘的战斗中,整个师团已经损失了一千余名士兵,二十多位军官,以及大批的战马。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重伤员中还包括一位骑兵少将,近十位校级军官。而这一切,实为德赛师团组建以来,历次伤亡最大、最惨烈的一场战斗。
“你们什么时候展开进攻?”德赛问,他已经默许了骑兵团军官的擅自行动。
“就在现在!”骑兵少尉回答道。
前行至山隘的第一道防线,在两位贴身侍从的搀扶下,德赛步履蹒跚的登上一处高地,并从副官手中接过一幅双筒望远镜,顺着骑兵少尉的手势指引,他看到数公里外的山坡之下,两个骑兵中队已经分开排列好进攻队形。很快,就有带队军官出发冲锋命令,所有人快马奔向陡峭的山坡,消失在岩石间。
不久,联军阵地上传来一阵隆隆的炮声,似乎在配合着法国骑兵在冲锋时,此起彼伏爆发的“近卫旅,向前!”的呐喊声,两者在谷坡间共鸣回响。
……
迎着山脊上联军持续发射的火炮,担当突击任务的两个枪骑兵中队,在吉尔洛夫斯基带领下,以急驰的速度策动战马前进。此时的200多名波兰骑手,未如往常一样,垂直高举着带有三角小旗的长矛。他们的双手死死握住缰绳,脚后跟的靴刺时不时的踢向马腹,在颠簸起伏的山路上,催促双眼已被黑色布条蒙上的战马,一个劲的朝着山脊防线猛冲。
以马匹尸体来填满宽阔的壕沟,这就是吉尔洛夫斯基在军官会议上提出自杀性的攻击方式。但自杀仅限于战马,不再于骑手。数百年前,一支蒙古骑兵由于后方步兵接替不上来,军令之下,他们就用战马尸首,甚至自己身体,层层累积,拉低了平原通向守军城楼的高度。
尽管大部分骑兵都拒绝以如此残忍方式,牺牲与自己朝夕相处,不说话的亲密战友,但吉尔洛夫斯基还是在近卫骑兵团中成功招募了两个连队的志愿兵,其中绝大部分为波兰人。(说明一点:在拿破仑时代,按说一个骑兵中队应下辖2个骑兵连队,共200余人。但事实上,很少有骑兵中队能如此满员。故在本书中骑兵中队等同于骑兵连队。)
从战斗一开始,两个临时组建的志愿骑兵中队就不断有士兵和战马被炮火或流弹击中。然而,他们的攻击队形仍保持完整,没有人迟疑或延缓,哪怕马蹄不慎踏过战友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