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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努埃特将军的此次进攻败得太惨,包括之前被俘的近3百名官兵,短短一天之内,整个骑兵旅因阵亡、被俘、负伤而减员人数多达700之众,已经占到全旅人数的两成以上。单单这一点,就已经让向来心高气傲,一贯沉迷于持续不断的胜利之中的赫鲁纳公爵,难以忍受。如果仅有这一条,拉斯蒂自信还能劝说最高指挥官在排兵布阵上,需要谨慎从事。可一旦军事作战与政治利益相互挂钩之后,就不是这位军事参谋长所能擅长的事务。
在埃武拉守军宣布投降之际,德赛曾郑重告诉过拉斯蒂:一周之内,必须迫使里斯本方面放弃抵抗,主动出城投降,继而完成拿破仑皇帝交待的所有任务。其后,德赛会在里斯本城内,好整以暇的坐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还有远道而来的皇帝特使,甚至是从万里之外赶来的波兰议会代表,与他本人举行秘密或公开的谈判。
德赛毫不掩饰的解释说:“我逗留伊比利斯半岛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里斯本,我必须为我的加泰罗尼亚与阿拉贡王国,确定未来3年之内的政治格局,保障自身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还有,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您,皇帝已经立下1812年征服俄罗斯的宏图战略,这不仅关乎法兰西帝国的前提命运,更决定着波兰的生死存亡!”
如果,英国将军希尔指挥的两国联军,成功将德赛师团阻隔在蒙桑图山的隘口南麓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抵抗派贵族将因为联军的胜利消息而倍受鼓舞,在广大葡萄牙市民与联军官兵的支持下,信心十足的他们定会在里斯本议会内,压制那些已被军情局收买或招揽的投降派贵族议员。由此一来,赫鲁纳公爵所要预备实施的各项战略部署,也都将变得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拉斯蒂便不再进言,在向师团长告辞后,默默的走出指挥所,准备连夜筹划明天的进攻方案。
……
向师团指挥官做完战斗过程的呈报后,麦金莱抬着受伤的手臂,走到不远处的一间充当轻伤救护站的农舍里。几名军医官正忙于给众多重伤员做截止手术,无暇顾忌一般的轻伤员。一名随军女护士走了过来,给进门的少尉军官详细检查起手臂上的伤口。
“感谢上帝,您只是被弹片擦伤,没有太大问题!”这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似乎为自己的准确判断而感到高兴。她飞快的转过身,从左边案桌上整齐摆放的一道托盘内,用镊子取出一个浸泡在医用酒精里的脱脂棉球,细心的为麦金莱少尉清洗好伤口,抹去周围的污血,并在伤口上涂抹稀释后的高锰酸钾溶液,最后才拿出消过毒的绷带,熟练的包扎好。
“谢谢!”麦金莱抬起头来表达谢意。女护士笑了笑,赶去招呼其他伤员。
少尉随便找了靠墙的空位坐下,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借助屋内的昏暗灯光,军官似乎认出这名女护士的另一个身份,师团上下都在流传的赫鲁纳公爵的侍宠,黑美人罗琳娜小姐。
想到这里,麦金莱忽悠记得在一刻钟前,自己曾送来一名黑人奴隶到救护所医治。黑奴的名字应该叫做马里奥,他在搀扶法军少尉从战场回到己方阵地后,黑人自己却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于是,麦金莱直起身来,上前几步,准备向正在忙碌的女护士打听马里奥的下落。
一名轻伤员赶紧拉住了少尉那支没有缠上绷带的胳膊,士兵裂开嘴,笑嘻嘻冲着麦金莱的说:“嘿嘿,我的长官!她可是公爵大人的女人,您就别痴心妄想了!”
“该死,我只是打听一名黑人的下落。15分钟前,我亲自送来的!”麦金莱回过头来,颇不耐烦的解释说。
“哦,是他啊,无病无灾的一点事都没有,仅仅是饿昏了而已。在喝完一大碗肉菜汤,吃下2磅面包后,又活蹦乱跳的四下找你,差点被公爵身边的侍卫队逮捕。现在,黑人应该在路边的篝火旁烤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