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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点,在第2章24节曾说道:“1810年的巴黎市区,常住居民为12万2千人”为史料记载。可以理解为在各教区出生备案的人口数(类似天朝的户籍,)。但如果算上巴黎教区,以及大量身份不明的流动人口,巴黎总人数应该在55万左右。
……
下午4时,马尔丹少校忽然从雷德斯中校手中接到一项特殊任务:今日入夜过后,他必须亲自带领全团官兵,向南渡过埃布罗河,潜入萨拉戈萨市内,围堵躲藏在某个修道院里的通缉犯。
“费尔南多上校?”这位警备团团长看后不自觉的眉头一皱,心下一沉。
尽管之前早有某种心理准备,但要他亲自带队抓捕阿拉贡游击队的最高指挥官,昔日的老上级,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时,这令马尔丹心中多少有点不自在。
两年前,马尔丹曾以自愿军上尉身份参加过第一次萨拉戈萨保卫战。在一场遭遇战中,马尔丹所在的连队遭遇法军优势兵力的围攻,是费尔南多上校及时率部增援拯救了自己。
“应该称将军了?是加的斯议会任命的将军。何塞,你应该明白你所执行任务的重要意义,不仅仅关乎你和你的团,也包括我!”雷德斯中校语重心长的说,最后一句语气明显加重,那是他告诫马尔丹已再不是游击叛军的首领,而是在为赫鲁纳公爵效力的高级军官。
“是的,我非常明白!”马尔丹少校表情黯然。
此项命令的签署者,正是离开巴黎不久的德赛本人。一方面说,未来的加泰罗尼亚亲王相当重视新组建的北阿拉贡警备团;另一方面讲,这也是对该团官兵忠诚度的终极考验。
“明白就好!”雷德斯中校拍了拍妻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营去做准备。
等到马尔丹少校转身之后,总教官又忍不住补充一句说:“在我看来,以宪兵部的实力,或军情局那无孔不入的手段,想要抓捕或清除一名四处逃亡的西班牙将军,并非什么难事。你被任命此次行动指挥官,除了需要以事实来验证警备团官兵的忠诚外,但我希望,你能更加主动一些,说服昔日的上司主动向赫鲁纳公爵投诚,而不让宪兵队的人抓捕。”
马尔丹少校默默点头,在雷德斯中校的目送下黯然离去。数分钟后,他拾起军帽出了总教官营房。等到雷德斯前脚出门,房间内的另一扇暗门忽然打开。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一个令人熟悉的面孔走出暗室,他是刚从千里之外巴黎匆忙赶到萨拉戈萨军营的加泰罗尼亚之主,安德鲁。德赛。
在“巴黎刺杀事件”的当晚,德赛就以安全为由,离开帕尔马公爵(康巴塞雷斯)公馆。在雅克中尉等侍卫护送下,携带莉蒂西雅小姐与卡瓦医生秘密登船,沿塞纳河上游运河转到罗纳河干流。众人一路南行至地中海出海口,随即转乘一艘等候多时的三桅快船,穿越北地中海,抵达埃布罗河的入海口,塔拉戈纳。
在塔拉戈纳,莉蒂西雅小姐与德赛依依不舍的道别后,随即被侍卫护送回数十公里外的巴塞罗那,她的叔父家中,而德赛等人则继续沿河逆流而上,直至萨拉戈萨北郊军营。
1200多公里马不停蹄的长途旅行,即便是德赛等人一路轻舟从简,也足足花费了13个昼夜。尽管身边有美人相陪,温香于怀,但德赛依然忘不了自己的工作。每到一处,都会有军情局密使登船,送来需要处理的积压文件与阅读简报。通常状况下,上位者每天仅有4小时不到的睡眠时间,这令赫鲁纳公爵心力交瘁,疲惫疲倦。
抵达萨拉戈萨北郊行营时,已过中午,德赛并没有选择公开露面,仅与出征部队的几位高级军官进行出征前的简短会晤后,便匆忙来到新兵营里,意外得知雷德斯中校与马尔丹少校的一番对话。
陪同在德赛身边的有两人,一个是师部宪兵队主官兼宪兵团团长,波奇少校;另一个是军情局情报处主官,帕斯赛尔少校。
作为宪兵主官,波奇少校对于总教官之前说给妻弟那段画蛇添足的言辞,感到反感:“公爵,雷德斯中校犯规了。警备团职责不过是封锁,抓捕任务是宪兵队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