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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宽敞明亮,布置简约的会议厅相比,一墙之隔的私人会客间就显得精致、豪华了许多。雕刻精美的壁炉,镶嵌金边的天花板外角,墙上挂着的弗朗德勒挂毯,四周摆放的各式绣花家具与罗马式长条沙发。这个房间曾是最后一代赫鲁纳伯爵(10多年前病逝,因没直系继承人,使得赫鲁纳封地后被收归西班牙国王直管)最喜好的休息室,在德赛征服赫鲁纳城之后,感觉房间保养极佳,便作为自己私人会客间,用于接待重要客人或亲密部属。
自从德赛师团攻陷赫鲁纳以来,在这间私人密室里,德赛会见军政官员不超过8人,卡瓦医生就是其中一个。前一次,卡瓦医生在这里向德赛将军表明心迹,他不愿意担当爱尔兰城的市长,并推荐同胞奥哈拉少校。此外,卡瓦医生还想辞去德赛师团军医主官一职,专心于医学领域的探索。德赛自然不乐意,他费尽口舌,威逼不管用了,开始利诱,德赛最后是剽窃了法国大夫雷奈克在1816年的重大发明,提出用“德赛式”医学听诊器作为交换,这才让卡瓦大夫安心本职工作。
而这一次,卡瓦医生需要向赫鲁纳公爵汇报德赛师团主要军官的体检结果。
每年两次的定期体检,以及完全免费的医疗保障,是德赛军官团的特有福利,德赛不希望自己的部下被疾病困扰,导致战斗力下降。当然,也不排除德赛将军还有其他的考虑。目前,体检对象仅限于中高级军官、公爵领幕僚及其家眷,德赛指示卡瓦医生拟定规划,准备在3到6个月内,将这一福利逐步推广到各级文官,同样包括各个安全村的管理者。
“……当前连以上军官的健康状况良好,伤病暗疾都在可控范围之内,除了……萨伊教授的心脏正常,只是因睡眠严重不足导致身心疲惫,需要控制工作时间,加以适当疗养……克勒太太身孕6个月,胎位感觉正常。妇产科医生告诉我,估计应该是个男孩……最后,我需要向您再度强调,瓦尔德夫斯基上校的肝病日益加重,已经不能,是绝对不能,胜任骑兵团的繁杂军务,他必须现在离开军营,接受隔离治疗半年以上。”
卡瓦医生对骑兵上校的病情诊断,德赛心知肚明,没有夸大其词。之前与瓦尔德夫斯基会晤中,他已经察觉波兰人病情的加重,憔悴的面孔,蜡黄的脸色,手捂肝脏时前额不停的冒汗,那是病痛的折磨。但对于军医官有关隔离治疗的建议,他不能同意,至少目前还不行。
两周前,新兵营结束适应性集训,补充分配到团营各部,德赛师团也就此完成最终整编。官兵共计11800余人,其中步兵一旅5000人,主要为法籍士兵;步兵二旅3000人,爱尔兰人为骨干;炮兵营、宪兵营、后勤与辎重营也增加不少新手。唯独波兰枪骑兵团依然保持着1200人编制,尽管还是团级架构,却是德赛极度看中的战略王牌,其地位堪比步兵一旅。
对于军医官的抱怨,德赛置若罔闻。除了瓦尔德夫斯基上校,他暂时不允许任何染指波兰枪骑兵团的指挥权,或者说,德赛还没寻找到替代瓦尔德夫斯基上校的团长人选。远在巴黎的科希丘什科将军曾向自己推荐过一名退役的波兰骑兵少校,卢卡什?帕沃夫斯基。但一来后者尚未到任赫鲁纳;二来,尚未接到卡尔斯中校对退役骑兵少校的实力与忠诚度评估。
在承诺减少瓦尔德夫斯基上校的工作强度,允许配置专门医师照顾波兰侯爵后,德赛总算打发掉喋喋不休的卡瓦医生。用过简单的午餐后,德赛便在长沙发上休息片刻。但没过多久,军情局局长谢内尔中校便不请自来,打断了赫鲁纳大公的午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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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原本一边漫不经心听着谢内尔中校的汇报,一边还在撑着懒腰,感觉意犹未尽的德赛,猛然惊醒过来。他一把夺过军情局局长手中的简报,转身拉开窗帘,靠近窗台详细浏览。
谢内尔中校蹑手蹑脚的退锁房间一角,如同忠实的猎犬,静静等候主人的下一步指示。7个月前,谢内尔是个一无所有的退役军官,身上还挂着令人唾弃的战俘标记,在马德里城内为自己生计和荣誉奔波流离。现如今,平日里异常低调的他,尽管谈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地位,但谢内尔已成为实权在握的军情局局长,更有着无限风光的美好前景。对拿破仑的憎恶,与德赛的爱戴,是谢内尔心中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德赛亲自参与下,经过3个月的充分运作,军事情报局的框架已大致搭建起来。其职责相当明确:军情局是专门从事情报分析、秘密人员情报搜集和隐蔽行动的重要机构。军事情报局完全**于原有的德赛师团之外,也不划归以萨伊教授为首的文官体系,仅对赫鲁纳大公负责,只接受德赛本人下达的任何命令,无需向其他人公开其预算,雇员人数或工作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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