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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船长解说的时候,“南安普敦”号已经行驶过了河湾,大片的印度人聚居区呈现在基钦纳的眼前,正如亚历山大船长所说的,这里和刚才看到的白人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井然有序的街道和巍峨坚固的房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简陋的窝棚和临时搭建而成的木屋,这些都是用泥土、木材、茅草等容易弄到的材料搭建而成的。黑城区的上空升起一股股浓烟,这是居民正在煮自己的晚饭所升起的炊烟,远远望去,整个黑城区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蜂巢,发出无以名状的嘈杂声。
“我的上帝呀,就算是苏丹最野蛮的黑人部落也比这里有秩序!”基钦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即使他的足迹已经遍布了整个非洲最蛮荒的角落,他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居住的这么密集,几乎连一只脚也插不进去,那假如发生了灾害,比如说火宅,那怎么办?”
“不,不,也许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这个城区毫无任何缝隙,一团混乱,但实际上是井然有序的。”,
“井然有序?”
“是的,印度人是一个极其重视内在秩序的民族,也许在你看来,所有的印度人都一个样,但实际上他们中间存在的沟壑比你和一个伦敦东区的爱尔兰工人还要大得多。要知道如果运气好的话,一个爱尔兰穷汉有可能在两代到三代人的时间内发大财,让他的子孙通过联姻踏入议会;但是印度人就不同了,每个人的一生在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农民的儿子只能是农民,法官的儿子就只能是法官!”
“好吧,我听说过这种奇妙的制度,但是这和黑城的秩序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也许在你看来这个城区毫无秩序,但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个印度人都是住在自己的区域内,一旦着火,他们就会依照自己的身份行动起来,也许会死掉一些人,但却不会蔓延太大的地方!这已经被过去的多次水火灾害证明了的!”
“好吧!”基钦纳摇了摇脑袋:“反正我接下来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这些印度人了,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的!”
舰长的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很简单,我有一个弟弟就在印度部队里服役,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就在三个月前,他在缅甸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基钦纳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上校,你不用向我道歉!”舰长打断了基钦纳的道歉:“他是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这很光荣!”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舰长的脸转向了另一面:“少校阁下,我听说你即将成为远征军的长官,希望您不要让我弟弟的血流在异国的土地上!”
“船长阁下!”基钦纳上校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亢了起来:“不列颠的旗帜是绝不会后退的!”
基钦纳上校敏捷的跳上交通艇,在他的身后,庞大的“南安普敦”号已经下锚了,在暮色下,那位不久前刚刚失去弟弟的舰长正站在船首肃立着,似乎正在为基钦纳送行。在他的脚下,“神圣的河流”(即指恒河,在梵语中恒河的本意就是神圣的河流)正如数十万年以来一样流淌着,这条河流从喜马拉雅山南麓发源,其平缓宽阔的河道穿过印度北方平原,使其成为世界上最肥沃、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即使是现在也是大英帝国的基石。在不远的河岸边上,十几个印度人正**着身体,站在水中,任凭冰凉的河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他们不时捧起一捧河水从自己的头上淋下来,虔诚的向其跪拜,空气中传来悠扬的歌咏声,一瞬间,基钦纳仿佛觉得时光已经停滞了,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千百年前。
“请上车,基钦纳上校,总督阁下正在总督府内等候您!”一名用黑布包头,身着西式服装的印度人用熟练的英语对基钦纳说道。基钦纳矜持的点了点头,走上马车。那个印度仆人转身大声用当地语言对车夫大声叫喊了几声,马车就启动了。马车上,基钦纳打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叠详细的地图,又取出尺规和铅笔,开始计算书写起来。
总督府内,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他便是弗雷德里克?坦普尔?汉密尔顿-坦普尔-布莱克伍德,当时的印度总督、达费林伯爵。作为老一代的外交家,他为加拿大等几个自治领的建立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并于1871年受封为伯爵。当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要站起身来,沉重的大门便被推开了,基钦纳走了进来,脱下头上的帽子,对其行了一个鞠躬礼:“总督阁下,我是基钦纳上校,这次受伦敦的命令来到这里,负责指挥对缅甸的战事,伯爵阁下请原谅我的粗鲁,在非洲呆久了,我已经忘了如何做一个绅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