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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动手,但是两个人直接对骂到禾老爷子将饭给做好。
后者没有喊人来吃饭,只是坐好了饭,踢开了帘子,看着两人还在对骂,一家子没有一个人出声来劝,便发了狠,将刚做好的一锅黄面疙瘩给泼在了地上,溅起的汤水烫到了马氏手背上,后者立马哎呦哎呦叫起来。
“都不吃吧!饿死算了!”禾老爷子饿着肚子,气鼓鼓地出了门。
入秋后,他早上便养起进山捡柴的习惯,乡下人会过日子,自入秋后,便抽空去山里捡柴火,一直积累到冬天下雪,就能积下来几大捆,烧火做饭烧炕烤火,一个冬天就足够了。
而且,山上树木多,不用去砍,就地上掉落的干枯树枝就足够了。
出了门,因为是去后山,经过禾小叔家,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里面传来禾早与七宝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再回想一下自家那乱糟糟的局面,禾老爷子掘紧唇,深深叹口气。
“都是利心太重啊,利心太重,都一点都不省心……”
禾夏儿是早上早早就出来的,连早饭也没吃,之前禾早已经跟她说了,让她先到家里找她,然后再一起去柿子作坊。
中午回去后,禾夏儿才知道家里没有做早饭,午饭是禾老太太胡乱做的,用黄面疙瘩泡了两个窝窝一起煮了,又拌了青菜,就端上餐桌了。
禾老太太的厨艺,禾家的人都知道,极为难吃的。
就像是这做好的疙瘩汤,一个碗里几乎看不到一块疙瘩,稀哒啦啦的,窝窝也被熬得碎碎的,喝一口,便觉有一股类似馊水的味道。
禾夏儿这样不挑剔的人,也皱着眉头梗着喉咙才咽了下去。
那青菜滚水烫得太熟了,有些发苦,嚼起来又极软,没有半点味道,盐又放得极少,清淡淡的。
禾夏儿夹了一口青菜,便坚决不肯再吃了。
喝完了疙瘩汤,她便坐着准备收拾碗筷。
分家后,这些基本都是她的事。
禾家其他人也都没吃好,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极其辛苦。
但是禾老爷子却不允许,他面不改色喝了一碗饭,就吸起了大烟,吩咐禾夏儿:“你去作坊做工哩,累着哩,回去歇会儿,这活计你不用干!”
大房马氏便投过来不满的一瞥,又嘀咕一句:“不就干了活了,还成千金小姐了,这不行那不中的!一个赔钱货!”
禾夏儿脸色涨红,低了头,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老大媳妇,你今天刷碗。”禾老太太看了她,语气仍然愤愤:“我做的饭,你这个做儿媳的咋的也得刷个碗表示下吧?”
她生气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她又与马氏吵了一架,却仍然吵不过她,她又怕禾老爷子回来真没饭吃,便只好亲自下了厨,这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哩。
“那小姑哩?”马氏有话回,慢条斯理地很有理:“谁家小姑天天坐在那儿,跟个婆婆似的让人伺候着!他谁家的小姑也没这么拿大!”
她声音因为激动高了些。
禾家的男人都看了她一眼。
“咋了,这样瞪我是对我不满哩是吧?还是想要打人?”马氏拍了桌子。
禾老大有些忍不住,低低劝一句:“你少说一句,火气咋这么旺?”
火气旺的马氏立即将矛头指对了他:“你是瞎了眼了还是故意看不见,啊!你没瞅见这一家子是合伙欺负我们娘俩哩,你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出来给我娘家主持公道!我们都被人欺负死了!”
禾老太太气急:“谁欺负你们了,啊,这个家谁敢欺负你俩!比我这个做婆婆的还要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