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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弥勒下世
一阵烟雾腾起,一股香气散开。善导大师已在瞬间消失。
众人呆若木鸡。
玄奘法师双目发赤,脸红如潮,如痴如醉,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杨悦脸上的奇怪已掩过了惊惧,见玄奘法师如着魔道,莫名地问道:“他找到了什么?”
玄奘法师却陷入痴迷,置若罔闻,根本没听到杨悦所说,只是在重复着同一句话:“他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杨悦回头去看卫士,身后的众卫士骇得张开大口,似是被定住一般,眼中全是说不出的惊惧之色。
在场诸人,唯有杨悦还有些清醒,相对镇定。
杨悦连连去拉玄奘法师的衣袖。半晌,玄奘才回过神来,眼光却依旧飘乎不定。
杨悦不解地问道:“法师刚才一直在说‘他找到了’,找到了什么?”
玄奘不答,双眼定定地望着远处,不知在看什么。杨悦顺着他的眼光去看,只见到月光下一片朦胧,看不到任何东西。
待她回过头来,却见玄奘竟然转身离去,杨悦在他后大喊,他却不理不睬。
“善导大师定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卫士已回过神来,开始纷纷议论刚才看到的惊人一幕。
杨悦满腹疑团,却不知向何人去问。
她打死也不会相信善导大师真去了什么西方极乐世界。
然而他怎会自燃?刚才的万道金光又如何解释?
突然间脸上一凉,杨悦伸手摸去,却是一滴雨水,毫无征兆的,明月高悬,竟然下起了雨。
白天或者见过太阳雨,夜间也可有“月亮雨”?
碧空湛蓝,看不到一朵云彩,怎会下雨?
雨却越下越大,明月依旧高悬。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箫声,杨悦一怔,这声音似是十分熟悉,是否是当日救过自己的萧声?她想向箫声方向去寻迹,那箫声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不知应往何处去找。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萧声歇,雨陡然间停住。
明月已落,一颗星挂起东方,越来越亮。杨悦识得那是启明星,但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太白星”。
东方渐白,晨光大起,太白星孤零零的挂在树稍。
……
玄奘法师失魂落魄,甚至连下雨都没感觉到。一路往弘福寺去。
他的室中坐着一个人,负手而立。
此人一身道士装束,身形高大,发须皆白,看上去已有七十多岁,然精神矍铄,目光犀利,手中拿着一柄红色的拂尘。
灯光闪烁中,原来是卫公李靖。
见玄奘法师进来,并不起身,反是玄奘法师上前行了一礼。
“法师可问得明白?”李靖眼中露出急切之意。
玄奘不答,眼神望向闪烁的灯光,似是还没有醒过来,反而问道:“卫公可相信有‘西方极乐净土’?”
“西方极乐净土?”李靖一阵大笑,突然停住,目光如矩,反问道,“法师可相信?”
“以前或者不信,但说不定以后会信。”玄奘法师精神仍有些焕散,眼神离乱,怔怔地有些出神,刚才见到的一幕,实在是太过奇异。
“如果真有西方净土,兜率宫岂非也是真的了。”李靖眼中闪出一道讽刺。
“南无阿弥勒佛。”玄奘法师双手合什,“贫僧笃信弥勒净土,兜率宫当然是有的。”
李靖眼中讥讽更甚:“法师念弥勒佛号,想来是想见弥勒,不知是想弥勒下世,还是想上升到兜率宫去见弥勒?”
“弥勒下世?弥勒下世?弥勒下世……”突然玄奘法师双眼发直,喃喃重复此语,一连十数遍,由疑问到慨叹,语气却越来越坚定。
李靖盯着玄奘,看到玄奘呆呆的眼神,眼中露出惊讶,似乎刚刚发现他的异样,手中红拂一撩,拂在玄奘面上,断喝一声:“玄奘莫再执迷不悟难道你忘记了当日的誓言”
玄奘法师一怔,浑身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地,眼中的痴呆却已大减,神色又能聚集到一起,复又恢复了平日几分神态,喝了一口茶水,叹道:“贫僧虽然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但她绝非赵王之女。”
“何以见得?”
“若善导大师心不虔诚,绝不会往生极乐世界……”玄奘法师迟疑地说道。
“又来胡说八道。”
玄奘法师嘴角翻出一丝苦笑:“我知道将军定然不信,然而……”
玄奘法师将刚才发生的一幕说给卫公,李靖眼中也渐渐露出惊骇之色,目光也有些离乱,一时陷入深思,似是回忆什么。
玄奘法师双手合什,喃喃说道:“弥勒下世,弟子愿意跟随,度化世人脱离苦海。”
……
整个长安城已陷入善导大师往生极乐世界的传闻。
传闻越来越离奇,有人说看到弥陀亲自来迎接善导大师,有人说昨夜听到空中的仙乐声,还有人说看到善导大师口吐光明,也有人说看到善导大师腾云驾雾而去……
杨悦却不信邪。回想当时的境像,更像是后世电影里时常看到的手段。如果在现代,那万道金光用焰火也能做到。
然而唐代的这个时候却没有焰火。杨悦从来没见到有人燃放烟花。只见过爆竹,而且是把真竹子扔到火中烧,发出劈啵的爆裂声。
杨悦终于明白了为何众卫士和玄奘法师比她感到惊惧,原因在此。
火药是中国的四大发名,然而它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杨悦心中一片迷茫。她只知道宋代开始在军事上用火药,但唐代是否已经发明?如果有,昨晚是否是火药?
如果是火药,为何柳新树净,没有一点燃烧的痕迹。
然而,那善导大师明明自燃了……
不知为何杨悦心中闪过一个强列的念头:药圣孙思邈定然明白一切。
不及多想,杨悦已快速奔往康延坊杨素旧宅,现在却是药王府上。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药王府上院门大开,一路到了大堂,也不曾见到一人。
杨悦暗奇,一路又往内堂去寻。
却见内堂四处房门也皆是大开,仍见不到一个人。
四下看去,唯有一处厢房的门关着。
杨悦心中一动,知道那是卢照邻的卧房。
刚要敲门,门内却传出一个稚子清脆的声音:“进来吧。我师父说你要来,果然你就来了。”
杨悦推门来去,见那卢照邻竟然还赖在床上,不曾起来。
杨悦奇道:“孙道长在哪?你怎么还在睡觉?现在已过了午时。”
“嘿嘿”,卢照邻扮个鬼脸,笑道:“好容易师父出了门,人家偷个闲不成么?”
“出门?你说孙道长出门去了?他去了哪儿?”杨悦失声问道。
“谁知道他老人家去了哪?我又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师父,他老人家去哪,没告诉我,我也不好相问。”卢照邻翻个白眼,绕口令一般的绕舌说道。
杨悦无语,知道他顽皮,却没心思跟他说笑,问道:“你说孙道长知道我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