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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原本也不想真将滕王怎么样,见李慎如此说,略一沉吟,笑道:“如果你肯将春水娘子给我,我便饶过他。”
李愔一怔:“什么春水娘子?”
“你还装傻,我早听说了,你常到这教坊中,便是因为喜欢那个春水娘子……”
“胡说八道什么。”李愔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好吧,你要想要,让给你便是。”
“好。”杨悦拍手笑道,“春水娘子归我了,以后不准你再来找她。”才回头让尉迟洪道放下滕王。
滕王被尉迟洪道凌空举了半天,颜面尽失,怒火三丈,恨不得立时将杨悦大卸八块,但看看尉迟洪道在一旁虎视眈眈,又不敢上去,双目狠狠地瞪向杨悦。
又见黄四娘坐在杨悦身旁,更是直愣愣的瞪向杨悦,双眼冒出火来,狠不得吃了杨悦。杨悦看了好笑,越发与黄四娘对饮取乐。李慎看了不住摇头暗暗好笑。
滕王却不甘心,坐在一旁反而不走。
杨悦突然看到滕王腰里挂着宝剑,想起李愔曾说过,“青霜剑,为腾王叔父所有”,心中一动。笑向滕王道:“喂,你别只瞪着两只眼睛吓人。你若真心喜欢黄四娘,先将你那青霜剑送上,我到是可以考虑不与你来抢美人。”
滕王看了看手中宝剑,想也未想:“好,一言为定。”滕王李元婴干净利落,竟然将宝剑从腰中解下来,放到杨悦面前。
反而是杨悦没料到滕王会为了一个歌妓,如此肯下血本,而且便是自己不与他争,自有人与他争。摇头笑着拿起宝剑细看,但见宝剑青光凛然,一道剑气让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杨悦不由大叫一个“好”字。这把剑一看上去要比李愔的“青龙剑”炫目许多。青霜剑锋大露,剑鞘更是珠光宝气,七彩斑斓。饰以蛟龙纹,镶七颗宝石,分别是“赤橙黄绿青靓紫”,按北斗七星的方式排成一个勺型。任谁一看便知此剑价值连壁。与“青龙剑”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极低调,一个极高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贵族一个草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杨悦见滕王对此等宝物视而不见,可知爱煞了黄四娘。自己是一女人原本不过开玩笑,当真与他也争不得风吃不得醋。当下收了宝剑,向滕王抱拳言道:“滕王重色轻物,真乃重情义的好男儿,黄四娘若跟你好,本公子绝无二话。”
回头却去白了李愔一眼,低声说道:“你却是‘轻色重义’,不是好东西,比滕王要差远了。”
李愔一愕:“什么轻色重义?”
“那春水娘子被你如此便轻意送给了我,不是轻色重义是什么?”
古人向来有“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之说,重色轻友的事儿向为人不齿。妻子才不过是一件衣服,歌妓向来不过是用来取乐。时人向来以互赠美人,或将自己的姬妾送给友人为豪爽。
滕王“重色轻物”,本应被人不齿,反被杨悦褒扬。李愔“轻色重友”本来应是豪爽之事,而且李愔原本知道杨悦是女人,不过是顺着她胡闹而矣。反被她数落。李愔不由苦笑不得。
滕王一向一个纨绔子弟,寻花问柳,自命风流。对女人却极为珍爱,凡他喜欢的女人一向当做心头宝贝一般,这种“重色”之人,一向为众人取笑。没想到却被杨悦大大夸赞,一呆之下,却也立时看杨悦顺眼了许多,心有戚戚。
李愔看杨悦与滕王推杯把盏,竟然在片刻之间与腾王化敌为友,无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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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几个大醉的少年,骑在马上东咧西歪。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千万要躲开…….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午夜,静寂的街头被几个少年又跳又唱划破。
这首怪声怪调的曲子,自从杨悦在弘福寺前指挥众美姬大唱之后,立时被时人传唱,有专业乐人评为:此曲诙谐有趣,曲调活泼,语句直白,风格大胆……甚至还传唱到宫中,博得当今圣天子李世民一笑。
一火街使巡卫见几个边唱边东倒西歪的少年,原本要抓住冶个“无故喧哗”之罪。不过其中一个巡卫看到大光头尉迟洪道,认出是“三车法师”,便没有开口。
从少年见挑战成功,更加大笑着的唱得欢了。
“嗖!”突然,一支冷箭直击杨悦面门。
“什么人?”李愔拔剑将冷箭击落,一纵身已向伏在街边屋顶的一个身影扑去。
“大胆鼠辈!”一支冷箭从另一个方向射过来,尉迟洪道将杨悦向左边一拉,已躲过冷箭,不及细想,也向射箭的方向扑过去。
“嗖,嗖”
又有两支箭从身后射过来。
“豫之爬下。”杨悦一纵马,“月光”如飞已将两支箭甩在了身后。杨悦竟然有闲向杨豫之大叫一声,自己也伏在马上,一动不动。杨悦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这些日子与李愔一起“溜马”,骑术大进。
“什么人要来害我?”杨悦暗自盘算,四支箭的目标分明便是自己,“高阳?还是腾王?”
杨悦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霜剑。七颗彩石在夜色中闪出幽然冷光。刚才与腾王吃酒,她到还不至于真以为腾王会甘心送他“青霜剑”。
教坊距离卫公府不过两条里弄小巷,穿过十字街便是,杨悦打马直奔卫公府。
转过教坊前巷,杨悦立时知道自己月光虽快,却也不过是快步冲向敌阵而已。前面有四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杨悦摞马细思,是快马冲过去,还是……不过看到不远处一高一低两条绊马索,杨悦立时放弃了这种打算。
对方显然对自己十分熟悉。左右两支箭将李愔与尉迟洪道引开,后面两支箭又将杨悦逼着向前跑出,甚至“月光”也在来人的计算之内……以“月光”的脚力之快,加上李愔与尉迟洪道若被引向相反方向的话,两人便是赶来相救,只怕也已来不及。
杨悦自知不是对手,已从怀中取出铁哨,撮唇而吹。武权这几日被杨夫人派出去办事儿,所以没有跟在杨悦身边。不过,听到铁哨声,李愔与尉迟洪道自然知道自己又遇到险情。
李愔向东去追放箭之人,已追出一里左右,追着追着,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只到听到铁哨声,心中一凛,大惊,立时转身向哨声方向掠去。
“调虎离山——”看来尉迟洪道也被调开了杨悦身边,李愔心中暗骂自己大意,顾不上召唤青骢,发足急奔。
哨声时断时续,李愔心急如焚。几乎能听到杨悦的娇斥声……
不远处传来尉迟洪道的叫声:“豫之,豫之,你怎么样?”
李愔顾不上躇足。哨声嘎然而止,心中一沉,憋足一口气,大喝一声,扑向十字街口。
十字街口,一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人立在倒在地上的人身边。
“悦儿……”
激动之下,李愔扑过去,将杨悦紧紧搂在怀里,整个人几乎虚脱……
杨悦挣开李愔,满脸都是诧异。倒在地上的人并非是她,立着的那个人才是。
随着杨悦的眼光去看,李愔看到一道伤口,倒在地上的人一身武士装,面朝着地面,只看到背上一道长长的剑伤。
“你?”李愔满脸疑惑,看了看杨悦手中的青霜剑。
杨悦摇了摇头,知道李愔误以为是自己刺伤那人。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我还没这本事。”示意李愔将那人翻转过来。
“柴令武?”李愔失声叫道,惊诧之极。
杨悦点点头。柴令武显然受伤过重,已昏迷过去。
“原来是他伏击我们。”李愔眼中闪过一道笑意。
“是他救了我……”杨悦脸上露出怪异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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