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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又不会什么武艺,连一个普通士卒都打不过,却独自一个人去救那被敌军重重包围的主帅波才,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么?
这么抢眼的事,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啊……
抬头望着夜空那轮明月,陈蓦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就算是穿着一套皮甲,也无法挡住四月的夜风,那寒冷的夜风,直刮得他全身冰凉。
长社之战,黄巾军大败,六万大军仅仅只剩下数千人逃回大营,其余的人,不是死在了攻城之时,就是在逃亡时被追兵所杀。
就连主帅波才也是身受重伤,回到大营时当场昏厥在地,守营的将士慌忙将他送到了大帐。
波才这一昏迷,陈蓦便遭了殃,毕竟守营的将士们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将陈蓦关押在后营的木头枷笼中,等其他将军回来时问话。
然而营内诸将都召集着主帅波才的伤势,哪里顾得上陈蓦这一个黄巾小卒啊,这不,子时时分,营内士卒大多都歇息了,而陈蓦却还被关押在后营等候发落。
“救了一军主帅却受这份罪……”
搓着双手哈了哈气,陈蓦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心中倒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毕竟要不是波才,他早已死在那些长社士卒手中。
陈蓦救了波才一命,波才也救了陈蓦一命,说到底,谁也不欠谁。
但是陈蓦却仍然想不通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
虽说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想死,独自一人从猛将孙坚以及一群长社士卒的包围中救出了主帅波才,陈蓦直到现在还有点难以置信。
或许,是波才的那一句话触动了自己吧,陈蓦暗暗想道。
“大丈夫不求马革裹尸,但求死得其所……”
波才的那句话,仿佛是说到了陈蓦的心坎上。
陈蓦从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不做抢眼的事,也不说抢眼的话,就算是和朋友出去玩,大多时候也只是坐在角落静静地听着那几个健谈的朋友讲述一些有趣的事。
有的人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中央,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但是这类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只能站在舞台的角落看着别人的表演。
陈蓦属于后者。
或许是小时候父母的管教太过于严厉,以至于陈蓦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循规蹈矩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渐渐地,他就像是被磨光了棱角的石头一样,失去了应有的个性与激情。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缺少这类人。
一个人的性格一旦定型,以后就算想改也很难,有的时候,陈蓦也会羡慕那些站在舞台当中的人,但是如果真要让他去做,他不敢……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也许是害怕失败,也许是害怕被人嘲笑,也许是没有这个热情,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站在灯光昏暗的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当白天望着孙坚与波才在千军万马阵前厮杀的时候,陈蓦沉寂已久的心仿佛燃起了几丝火焰,尤其是孙坚俾睨天下、气吞山河的气魄。
当孙坚独自一人从城楼上跃下,傲然望着四周无数黄巾士卒的时候,陈蓦被震慑住了,仿佛被压抑的感情被点燃,也许……
“嗖嗖!”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陈蓦的思绪,他下意思抬起头,却愕然望见一张笑靥,是张素素。
“你……”望着张素素站在枷笼前微微弯着腰,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陈蓦的话音不知怎么有些结巴。
“真的是你呀?”张素素嘻嘻一笑,藏在身后的双手伸了过来,递给陈蓦两个馍馍,说道,“听人说波帅回营的时候带着一个叫陈蓦的小卒,我还以为是谁呢……饿了吧,给!”
“……谢谢!”望着张素素脸上的笑容,陈蓦不禁望了一眼空扁的肚子,犹豫着伸手接过,低声说道,“你怎么会过来?”
“我来瞧瞧你咯,整个营内,就数你最有意思,”说着,张素素靠着枷笼坐了下来,好奇问道,“是你伤了波帅?”
“咳咳,”陈蓦忍不防被她一句话噎住了,连连咳嗽两声皱眉说道,“谁说的?”
“听营内有些士卒说的呀,”张素素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噗嗤一笑,咯咯笑道,“逗你玩呢,我听说一些士卒说了,是你把波帅从敌军的包围中救出来的,不过呢,波帅也是因为你受的重伤,所以那些将军都很犯难呢,也许要等波帅醒过来之后才会把你放出来……”
“是吗?”陈蓦嚼了几口馍馍咽下,低声问道,“波帅的情况怎么样?”
张素素摇了摇头,说道,“我偷偷去看过,营内的将军把帅帐挤得满满的,我都进不去,不过听守卫的士卒说,波帅伤地很重,到现在还没醒,一支箭矢正中气管,透体而过,那些将军都不敢替波帅拔箭,就怕……”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
陈蓦沉默了,连他也没有想到波才那时候竟然会回来,至少他打定主意去帮助波才时可没想着对方能报答。
见陈蓦神色低落,张素素迟疑说道,“要不我替你去求求二伯,先把你放出来?不过二伯刚和那些将军大吵了一架,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保证他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