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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九章 风不止
“你真的没问出来”?萧寒好笑的看着谭振,却是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没办法对付憨实的小鲁。
“嘿嘿”……知道瞒不过萧寒,谭振咧着嘴嘿嘿的笑了。
由于小鲁憨厚沉稳的性格,用谭振的话来说,小鲁非常像他的弟弟,因而在生活和工作上,谭振一向对小鲁照顾的无微不至,小鲁那边有事情,萧寒怎么都不相信他不会想方设法的套问,而小鲁呢,论心机可要差谭振很多,要套问不出来那才奇怪了呢。
“你呀,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有你这个当哥的在呢,小鲁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摆平”,萧寒挥挥手,算是晓得了此时,这样一来,谭振便不会顾忌到自己了。
“嗯,我肯定完成任务”,谭振嬉笑着跑了出去。
“能是什么事情呢”?萧寒倒是没有追寻根底的意思,摇摇头,拿起了手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省长,陈虎先生的电话”,刚看了两页,谭振便拿着手机走了进来,递给了萧寒。
“哦”,萧寒点点头,待谭振出去带上房门之后,这才对着话筒说道:“什么事”?
“萧哥,你交代我盯着的那几个人有动作了”,陈虎在电话中说道,“好像在组织一个什么研讨会的,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研讨会?知道主旨是什么么”?萧寒皱眉问道,直觉中,他觉得这次所谓的研讨会肯定不是有关文学文艺的。
“叫西方民主发展简史讲座,还邀请了外国人呢”?陈虎在电话的那头说道,“我已经找了一个可靠的人进入这个研讨会了,应该差不多就有消息了,嗯,你等等,我安排的人传过消息来了,萧哥,我还是去你那里一趟吧,连我安排的那个人一起”。
“好的,你过来吧”,萧寒放下电话,对谭振说道,“谭振,待会陈虎和他的一个朋友过来,在我们没有得出结果之前,谁来都挡驾”!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吧,陈虎便带着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赶了过来,在萧寒示意落座之后,陈虎对那男人说道:“程先生,你把您在研讨会的见闻和萧省长说一下吧”。
“辛苦了,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萧寒拿出了一包烟,递了过去。
程先生叫程节高,辽省作协的一个理事,擅长写那种关乎风景的散文,其外,因其笔触犀利,曾经发表过一些杂文,在文学界小有名气。
“嗯,以前这种研讨会我也曾经参加过几次,总的来说吧,前几次研讨会还属于圈子内的聚会,其实也不过是三两好友聚在一起谈古论今一番罢了,因而参加了几次之后,因为工作忙,我就不再参与了”,程节高有些紧张,在萧寒敬烟,倒茶之后,略略的平缓了一些,这才把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
“不过这次呢,是柯先生几次邀请,要我务必参加,只是因为这阵子我手头事情实在太多,便一直推辞着,后来陈虎同志找到了我,呵呵,您知道,陈虎同志在这几年对我的帮助挺多的,我即便有事,也要帮忙”,说到这里之后,程节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呵,没关系,陈虎和您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程先生犀利的笔触还是我非常赞赏和钦佩的呢,能帮您一些小忙,这也是应该的”,萧寒和煦的一笑,将此事直接说开。
陈虎和程节高的接触,其实根本还在萧寒那边,因为前一阵子程节高发表了几篇杂文,获得好评之余,自然会受到观点对立面的反对,他一小小的作家,自然难以抵挡那些“年高德勋”的大师的针对,因而曾经有一段时间,生活和工作都陷入了困难。
萧寒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萧潇这小丫头特别喜欢程节高的杂文,也许程节高还不知道,那个曾经和他多次通信交流写作经验的小姑娘会是萧寒的妹妹吧,因为很是欣赏萧潇虽然稚嫩却尖锐、分明的辨析能力,两个人倒是惺惺相惜成了忘年交,就这样,当他遭遇困境的时候,小丫头便很快得知了消息,于是萧寒便通过陈虎,多次对他提供了帮助。
程节高只知道自己是给陈虎帮了几次,根子上的原因还不知情,因而这次陈虎请他帮忙,程节高便推脱了自己的事务,按照陈虎所说,答应参加了这次研讨会。
“这次研讨会,非常不正常”,还未曾讲述自己在研讨会的见闻,程节高便首先给这次研讨会下了一个定义,“与其说是研讨会,倒不如说是批判会,而且他们批判的是我党,我国从抗口战争时期开始的各项政策和工作……”
看着程节高因为激愤而通红的面颊,萧寒其实已经明白了,只是这种先知先觉的事情是没法说的,索性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听程节高的下文。
“刚开始呢,还只是针对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不公平现象,这我也承认,现阶段内,咱们的国家因为正处于变革的初期,一些事情总会难以顾及,因而有些失误是在所难免的,我不是也写了很多针对于此的文章么,可越到后来,我越听着不是味道了”,程节高喝了一口茶水,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缓一些,继续说道。
“这些人口称这要挖掘根源,可他们呢,挖着挖着,竟然挖到了抗战时期,喏,这是我记的一部分他们所谓的观点,您看看吧,反正是把我气得不轻”!程节高说这话,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稿纸,递给了萧寒。
萧寒接过来,简单的扫了一眼,其实即便就是不看,他也是清楚的,有关抗口战争中,孰轻孰重的问题,在后世已经讨论的太多了,在经过反复争论,反复挖掘之后,基本上已经复原了历史真相,不过,萧寒总觉得这种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一个执政政府,和一个非执政党派,在应对侵略战争中的作用根本就不需要去对比,去分析的,归根结底,抗口战争是那位光头总裁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双重失策,不过,拿到当时的情况去看,这些问题的分析,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敌对的黑白之间的争斗,最大的目的就是此消彼长,到最后消灭敌方。
萧寒看着上边罗列的一些内容,不禁哑然失笑,所谓的分析过去,这些人的根本目的却不在这里,他们哪里是想着要为几十年前的那个执政政府正名啊,根本就是为了否定而否定!针对你的发展壮大轨迹,一步一步的否定你,贬低你,最后,才能达到降低你威信,打击你名誉的目的!
萧寒笑着将稿纸放到了一边,听程节高继续讲述他在研讨会的经历,在程节高讲述完毕之后,萧寒客气的对程节高表示了感谢,并叮嘱其不要对任何人透露这些消息了,待程节高走后,萧寒拿着自己记录的几条,细细的分析了起来。
首先是通过对比抗战中的作为,用貌似为某党正名的方式,激起某些单纯的人们的愤慨,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有着大量的事实说明,这样一来,他们的理论便更有立足点了,由此推而广之,对于其后的言论,便有了更大的支持。
随即,正如萧寒预料的那样,从解放战争,到新中国成立,乃至到刚刚结束的十年内乱然后推广到现在的改革,逐步评述,也是逐个否定,渐渐的,什么腐败,什么不公,极个别的现象却让他们肆意的扩大,最后成了全盘推翻,到了这时候,终于可以让那些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民主斗士,西方民主专家登场了。
“乌里巴卓?社会学专家?而且是专门研究西方民主历史的”?萧寒审视了即便草稿纸上自己记录的那几个名字,除了几个萧寒还略知其名的所谓学者之外,其余几个,根本就是草鞋没号儿,但看其名字,萧寒敏锐的察觉,这几个人少数民族有,外国人也有,而且这里所说的少数民族,更是以疆省民族居多……
真是分我之心常在,忘我之心不灭呢!萧寒一拍桌子上的那张纸,拿起了手边的电话,略微思忖了一下,随即拨了出去,专业上的事情自然有专业人士来办,萧寒先前只是没办法去说明自己的消息来源这才让陈虎安排了一下罢了,等有了确切可信的消息之后,便不会亲自去管这件事了。
“省长,小鲁的事情我问清楚了”,过了一阵,谭振忽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对萧寒嘿嘿的笑着说道。
“哦?问清楚了和我说什么啊,有什么难办的能难倒你”?萧寒抬头笑道。